王楠没想到,陈启藩点的菜里,竟然有一个兔头。
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就要放到王楠碗里。
王楠连连阻拦:“你先来。”
陈启藩也不客气,小心咬了一口后,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兔兔那么可爱。”
王楠笑着接上那句经典台词:“怎么能吃兔兔?”
“不,不是这么说的。”陈启藩冲她眨眨眼,摇头晃脑:“怎么能做得这么难吃?!”
“噗...”王楠一口茶,差点喷到饭碗里。她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捂着嘴笑:“哪学的鬼话?”
“你总算笑了。”陈启藩理了一块兔肉放到王楠碗里:“先好好吃饭,天大的事,也暂先放一边。以后再想。”
王楠看着忙忙碌碌给她夹这夹那的陈启藩,从善如流:“好。”
王楠这顿饭,吃得很舒心。
说是请吃饭,但陈启藩点的,多半是她爱吃的。
店老板话多,请的厨子却不是盖的,每道菜经过精心的炮制,都成了无上的美味。
席间,陈启藩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会给她夹菜,一会给她盛汤,还剥了十来只虾。当陈启藩拿起水壶,再次给她续水时,王楠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来吧,尽是你在照顾我。”
陈启藩绕过她胳膊,水壶的水精准地落入杯子里:“这有什么。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
王楠托着腮,静静地看着陈启藩,突然有些好奇:“你前女友是什么样的?”
陈启藩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向她取取经,是怎么做到的,把你调教得这么优秀!”
陈启藩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你学去做什么?”
“自然是以后用来调教自己的男友啊。”
“那是谁?”
“呃...”王楠语塞:“谁知道呢,还没出现。哎,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有。”
?王楠没明白:“什么没有。”
“你不是问我前女友是谁?”陈启藩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汤,放下勺子,看着王楠:“我没有前女友。”
“怎么可能?”王楠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就算他不主动追,倒追他的女孩子都会犹如过江之鲫,一茬一茬连绵不绝吧,怎么可能一直单到现在!
不想说吧?
王楠笑了笑,转移话题:“你现在跟吴秀媛还有联系吗?”
陈启藩皱了皱眉头:“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误会。”
王楠哭笑不得:“你想到哪去了?”
“那你突然问她做什么?”陈启藩松了一口气,再次强调:“你别不信啊,我确实从来没谈过恋爱。”
这下王楠真的好奇了:“为什么?从来没有看上的吗?你眼光这么高么?”
陈启藩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不成你喜欢男生?”王楠惊呼,陈启藩可是连LGbt都知道的人!
现在这世道怎么了?为什么优秀的男孩子都喜欢男孩子,还让不让她们这些女孩子活了!
王楠心中默默扼腕。
陈启藩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想什么呢!”
“那不然为啥啊?”王楠不满地嘟囔道:“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喜欢的人。”
她自己就时常因为一些人和事心动。少年慕艾,少女怀春,又不是心如死灰!
动情太容易了,难的不过是坚持。
“我有喜欢的人。”陈启藩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冲王楠微微一笑,那笑容晃得她眯了眯眼,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是谁?”
陈启藩低头笑笑,沉默不语。
王楠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妥,她换了个问题:“你既然喜欢,为啥不追呢?”
看陈启藩还是没有接话的意思,王楠把心中八卦的种子掐了又掐,笑着补充:“不想说可以不说。”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启藩身子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一抬头看到王楠亮晶晶的眼神,哑然失笑:“你可真够八卦的。”
“快讲快讲,别耽搁。”王楠不满地拉了拉陈启藩的袖子:“对你的私生活感兴趣的人太多了,我掌握了第一手资讯,说不定能拿去卖钱!”
“我喜欢她许多年,鼓起勇气联系了她。”陈启藩没有再卖关子,言简意赅地道:“我们在网上聊了一段时间,约好要见面,她突然把我拉黑了。”
“然后呢?”
陈启藩摊摊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是。”王楠有些无语:“这就完了?她为什么要把你拉黑?你这么好。”
“不知道。”
“你没问吗?”
“没有。”
王楠不理解:“为什么啊?”
陈启藩苦涩地摇摇头:“大概是因为自卑吧。”
“你那时候不帅么?难道很胖?”
“跟现在差别不大,朋友都说帅。”
那自卑个毛线!
王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没想到在她眼中光芒万丈的陈启藩,唯一的一次恋爱,竟然还是个悲剧。
她看着有些沉默的陈启藩,想安抚他下:“别想了,都过去了。”
陈启藩喝了口水:“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的没什么好讲的。”王楠觉得自己的经历,和陈启藩一对比,简直像个渣女。
她竖起手指头,4?3?不,“我谈过2个。”
“其中一个,你已经知道了,就是前一段时间见过的曾帅。”王楠深吸一口气:“真要论起来,和他在一起,是唯一正儿八经的恋爱,只是结果不太好。”
这么一想,还是会有些难过。
王楠脸上勉强浮起一丝笑,竟然找到了一个和陈启藩的共同点:“说起来,我还有一段短暂的恋爱经历,和你的经历比较像,我之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认识没多久...”
她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面的米饭,有一小戳饭粒调皮地飞起来,啪,粘到了陈启藩的头发上。
王楠傻眼了。
她赶紧站起来:“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启藩伸手,将饭粒从头上摘下来,因看不清,还有一粒留在上面。
王楠觉得自己在陈启藩面前,早就没形象可言了。她认命地走过去,伸手给他捻下来。
感受着手上黏黏腻腻的触感,王楠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议:“咱们去洗洗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