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早就惨死在异世里了，连尸体都腐烂成泥了，送他进入。”
随着领导的话，男人被随机丢进传送门。
冀珍珍收回视线，紧张地吞咽口水，马上就轮到她了，希望能过关。
“b-，不合格，进门。”
短短几个字，她被打入地狱。
吉漠：“不测了，我自愿离开。”
他牵起冀珍珍冰冷的手，“走吧，一起进去。”
冀珍珍最后回头看了眼冷冰冰的霆百，这种没人情味的地方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愿深渊淹没他们。
“走吧。”
她和吉漠相继走进了传送门。
脚底传来松软的触感，面上吹来一阵干燥掺着沙子的风。
隔着眼睫毛看向四周，面前是连绵不绝的沙丘。
当他们想再返回去的时候，传送门消失了。
吉漠深吸一口气，“走吧，先到那片最高点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源。”
如果没有的话，他们可能要渴死在这里。
在这里走路很费力，脚下的沙子太松软，每走一步脚都会陷进去一点，而且沙地不平，会走不稳。
皮肤很快被晒得发烫，身上大股大股出汗，好不容易爬上沙丘的最高点，终于看到三点钟方向有座小型城市。
事不宜迟，两人赶紧出发。
一路艰难的赶路，总算在日落之前走进了城里。
但这城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十分苍凉，看上去很像鬼城，墙壁脱落、颜色斑驳，展示牌静静的歪斜悬挂着，找不到一丝人类生活的痕迹。
冀珍珍仰头，不远处的高层建筑窗口全都用砖封着，仿佛一块块墓碑，看得人后脊发凉。
他们不仅放轻脚步，内心又惧又悚。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皮肤发凉，天快要黑了。
吉漠压下不安，说：“得赶紧找个庇护所。”
但他们不敢贸然闯进高楼，只能到旁边的一栋三层小矮楼里寻找合适的藏身点。
顺着门洞走进去，满是沙粒的台阶踩上去有些打滑，尽头处有敞着门的一梯两户，家居摆设都罩着厚厚的黄沙。
他们轻手轻脚地进去看了一圈，检查之后试着把门关上，发现得先清理掉堆积在边角的小沙堆，随后又发现锁舌根本弹不出来，只能放弃。
又换到另外一间房间，发现也是这样，正要再往上走，吉漠忽然把冀珍珍拽到身后，小心翼翼探头出去。
但下一秒，他立即惨白着脸拉着冀珍珍往房间里轻声快步走，抬起她塞进木制的老式箱柜里，紧接着他也跟着跳进去盖起柜门。
“嘘——！”
冀珍珍心脏砰砰乱跳，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声音，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沙沙靠近，像是涌进来无数怪物，撞得箱柜通通作响。
吉漠紧紧抓着柜门，一刻都不敢松懈。
……
他们最终在这座城里住了下来，一方面这里是沙漠中唯一的落脚点，另一方面是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幸存者。
人真的是群居动物，当看到有活人的时候，吉漠和冀珍珍激动的快要哭了。
对方把他们带回基地，给了食物和水，等他们吃饱喝足后才开始盘问。
两人回答不上来，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吧？
正支支吾吾的时候，对方似是想起了什么，了然的让他们不用说了。
“最近交换集上也有两个说不清来路，但拿着很多物资来卖的情侣，或许他们是一样的情况……？”
那些人看向两人，“你们身上真的没有物资吗？”
吉漠翻兜，“真的没有。”
冀珍珍心脏砰砰乱跳，她问：“你们刚刚说的那对情侣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难道你们认识？但不像啊，你们俩看起来……比我们吃的苦还多。”
“等等，老大，要是他们认识就太好了，买东西肯定能更便宜！”
大家觉得很有道理。
队长一锤定音，“行，那就住下吧，这几天和大家一起去搜刮金子首饰，等下次集会带你们去看看。”
原本集会是一月一次，后因那两人的出现改成了半月一次，只为换取新鲜的蔬菜和肉。
自从世界完全沙漠化后，他们只能趁着白天外出挖掘沙层，从掩埋在下面的商店、超市里寻找塑封食物。
等收集到足够多的食物就往返回最后一片绿洲——这里也只是他们这次任务的落脚点。
半月后，他们终于带着满满的收获踏上回程。
“你们两个跟我走，去交换集上看看他们这次来了没。”
冀珍珍和吉漠赶忙跟上，十分激动的跟着队长走进集市。
但从头走到尾都没能看到那两个人。
“可能今天没来，下次吧。”
只是下次依旧没来，下下次也没来，下下次……队长口中的那两人像是凭空消失了，没有一点消息。
冀珍珍和吉漠从刚开始的一次次失望，到最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挺好……别想以前了，走吧，我带你去队长那换一根鸡腿和泡面回来，晚上给你过生日。”
吉漠拉起她的手要出门，可没拉动，回头。
冀珍珍轻轻摇头，眼神黯淡无光，“别了，没有意义，把钱留着还能应急。”
“……”吉漠有些急，“是怕花钱吗？没事，我还能挣！但你生日一年就这一次，不能不过。”
“可是你从来不过。”
“我一个大男人过什么生日，你过就行了，走，买东西去！想吃什么买什么，今天必须把钱花完！”
吉漠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出门，口中还一直劝说什么只要他在，钱都是小事，也不用心疼他，男人不怕吃苦……
这些话听得冀珍珍心窝又酸又涩，眼睛胀胀的。
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这里干燥缺水，身体的水分不可以浪费。
刚要下楼梯，迎面撞上急冲冲来找他们的人。
“欸快快！赶紧跟我走，那两个人来集市了！”
“什么？！”
一路快跑没有片刻停息，风在耳边呼啸，呼吸急促紊乱，脸颊因激动变得发红滚烫，哪怕肺快疼炸了，他们也不会停下脚步。
集市里，一群人团团围住某个摊位，一人一句嘈杂至极，然而，一道清亮的声音轻而易举将所有喧闹压制下去。
“要五把空心菜？行，你买的多我再送一把小香菜！”
“这次有菠菜了，刚从地里摘下来的，买的多可以送两颗油麦菜！”
“新鲜黄瓜、新鲜西红柿、还有新鲜的豆角茄子都可以搭配着买，个人卖家没那么多讲究。这大哥买的多，送你一颗包菜拿回去炒着吃……”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冀珍珍再也忍不住地眼泪喷涌而出，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