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殿中。
陆长歌先行一步迈入大殿,而张无忌等人则慢了他一步,在殿外候着。
张三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以武当派掌门之尊,接待陆长歌这位山河帮掌门人。
见到陆长歌到来,张三丰微微抬眼,说道:“童儿,看茶。陆帮主,请坐。”
陆长歌刚刚落座,便有一名童子端上两杯茶水。陆长歌打开茶杯一看,不禁心中一惊,好家伙,这哪是茶,分明是一杯粗糙的劣茶。
张三丰却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说道:“陆帮主,请喝茶。”说罢,他只是将茶杯轻触唇边,抿了抿,润湿了嘴唇,压根儿没有真的去喝。
陆长歌本以为武当山上的生活清苦,平常喝的便是这种茶,于是他也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谁知,这茶水又涩又苦,难以下咽,陆长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将这口茶吞咽下去,喉咙里一阵苦涩。
张三丰心中暗想:“这么急急忙忙地上门,肯定是想从我这里探听突破天人境界的秘密。”想着前几天陆长歌当众拒绝了他们几位天人的邀请,如今又主动登门拜访,张三丰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暗自得意。
陆长歌哪知道眼前的张三丰竟像个孩子一般,如此贪玩小气,还记着前几天的仇呢!
他偷偷瞄了一眼真武殿,一眼就看到了插在大殿中央的倚天剑,这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就这么孤零零地插在那里,却无人来争抢。
再看看谢逊手中的屠龙刀,身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却被逼得只能远遁海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位白胡子老道。
见陆长歌盯着倚天剑发呆,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陆帮主,莫非你对倚天剑也有兴趣?”
陆长歌听到这话,连忙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用刀的,这倚天剑到了我手中,也只能拿来削苹果罢了。”
“陆帮主实乃妙人也。”张三丰对陆长歌的俏皮话甚是喜爱,他并非墨守成规之辈,像他这种能自创神功的绝世高手,又怎会是拘泥于教条的人?
仅凭陆长歌这句话,张三丰对他的态度便好了许多,随即又朝门外喊道:“童儿,换壶茶来,老夫正在款待贵宾。”
不一会儿,童儿便端上两杯绿茶,张三丰笑道:“陆帮主,请用茶,此乃童儿亲自采摘的新茶。”
陆长歌眼神略带怪异,看着张三丰,心中暗忖:这还是那仙风道骨的张真人吗?怎地如此市侩,活脱脱一个看人下菜的老头。
“既然陆帮主不是为这倚天剑,不妨直说是为何事而来?”张三丰想着看陆长歌还算顺眼,就指点他两句。
陆长歌开口却让他惊讶到了,“是为了无忌,无忌要和我去玄州了,离开之前他想回来看看他师公,也就是前辈您了。”
“无忌孩儿?他在哪里。”张三丰手指一掐和自己算的不一样啊!没想到张无忌这时候回来了。
“就在殿外,我这就让他进来。”陆长歌脚下迈步,一步数米像是在空间跳跃一般,三两步来到殿外拉着张无忌再迈出几步来到了张三丰身前。
张无忌看着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张三丰立刻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孩儿无忌,拜见师公。”
“好好好,乖孩子快起来。”张三丰连忙将满脸笑意张无忌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高了,身体也变得结实了,这些年受苦了。”
“没吃苦师公,我的寒毒已经解除了,师公这些年身体可好。”张无忌关心道。
“还是老样子,吃了睡睡了吃,能吃能睡,日子挺逍遥的。”张三丰的话让陆长歌想到了猪。
张三丰则是在想,这与他当初推算的情况有所出入,好在张无忌终究还是修炼成功了九阳真经,将玄冥神掌的寒毒驱除得彻彻底底。
以张三丰天人之境的修为,又岂会无法驱除张无忌体内的寒毒?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掐算到张无忌因寒毒而有大机缘,故而顺其自然地将他送出了武当山。
祖孙一番交谈后,张三丰从张无忌口中得知了这些年的大致经历,尤其是陆长歌对他的悉心照料,张无忌更是着重强调了一番。
张三丰连连点头,看向陆长歌的眼神充满感激,开口说道:“无忌称你为陆大哥,老夫作为无忌的长辈,若厚颜称你一声长歌,不知可否?”
陆长歌笑容满面,眼前这位和善的老人,可是天人高手。就在半个月前,他在襄阳城外那开山裂河的神功,自己仍记忆犹新。
“前辈随意,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陆长歌说道。
张三丰闻此微微颔首,江湖中皆传陆长歌乃是个气焰嚣张、心狠手辣之辈,然今日一见,方知传言虚妄,不可轻信。
若被熟知陆长歌之人闻得,必会高呼:“陆长歌这是见人下菜,您乃天人高手,他自然礼数周到,若是您仅为大宗师,且看他是否还如此好说话!”
张三丰牵着张无忌的小手,而后对陆长歌言道:“长歌请坐,童儿将我珍藏的极品大红袍拿出来给客人泡上。”
这是第三杯茶水了,陆长歌接过茶杯这次不用张三丰说话,陆长歌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愧是极品大红袍。
陆长歌品尝着珍贵的茶水,心思却不在茶上。他思考着如何开口询问张三丰关于突破天人境界的秘诀。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张三丰先开口了:“长歌,你对突破天人境界是否感兴趣?”
陆长歌心中一喜,连忙答道:“当然,晚辈一直在寻求突破之道,还望前辈赐教。”
张三丰微笑着说:“武道修行,重在心境。当你的心境达到一定高度,突破则天人自成。”
陆长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还是不解其中深意。
张三丰见状,继续说道:“明日清晨,你随我一同登上山顶,观看日出吧。或许在那一刻,你会有所感悟。”
陆长歌感激地看着张三丰,心中暗暗期待着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