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居然忘了,洛宫羽是为她而来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若是这样,那么就不需要太过关注了。只要安凝雪心意没变,洛宫羽最后,也不会害我。对那家伙而言,他的师妹才是最重要的,我居然忘了这一点,果然,还是贺质文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安乐冷着脸,平复了心情。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贺质文是最关键的一环,不能出差错。贺质文,不是只有你押上了自己的全部,我也一样。
由于是之前就定好的行程,公主府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候众人才知道安乐公主和贺质文居然要离开洛邑一段时间,看样子是之前就定好的,不然也不会在开印不过五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准备的如何了?”
“苏云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们到。”
“父皇那边如何?”
“皇上那边好像已经有动作,相信蜀地的情况很快就能送到他桌案上。另外永王那边我们的人也有意无意把他的目光引向巴蜀,他会考虑的。”
“那就好,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动手,我们好久没休息了。”
丞相府里,万俟玥听到安乐公主又要离开的消息有些失神,算算时间,公主她这两年离开的时间也太多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希望她一切顺利,能得偿所愿吧。
“蝉鸣,最近君家可有什么动静?”
“有是有,就是......”蝉鸣有些难以启齿。
“说!”
“是,听说最近......”
洛邑布局分为宫城、皇城和京城。其中宫城便是皇宫,皇城则是文武百官的府邸、京城则是一般贵族和平民住的地方,其中城东最好、城南次之、城西最差,至于城北,多坊市商铺,住所较少。当然除了这些地方,在更外围,便是流民的住所,那里甚至不能称作房屋。
而最近,城南那边有些热闹。
“君宵练,你欺人太甚!!”
铮!只见君宵练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佩剑,指着对方,放肆的笑道:“你要不要想好再跟小爷我说话。”
“你!!”
君宵练直接上前两步,对方吓得连连后退。
“我说了,想好再说。我可没有不打长辈的好习惯,毕竟在战场上,这可不能保命。”
“君公子,叔父他只是气急,更何况,你做的难道就不过分吗?”
君宵练见一个姑娘站了出来,俏脸微红,眼神愤恨的看着自己,不客气的的说道:“怎么?魏家男人都死绝了,还要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出头?另外,我怎么过分了?我不过就是刚好看上这里,花钱租下来罢了,我哪里过分了?”
“你!!!”那女孩气不过,跺了跺脚。
“行了,这里已经被我租了下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搬出来,懂?”
“君公子,家里女眷众多,且看在老身行动不便的份上,能否宽宥一点时间?”
“祖母!你怎么出来了!!”
君宵练收回剑,恶劣的说道:“你行动不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现在!呵,魏家男人果然都死绝了,还要让一大把年纪的操心。”
“君宵练!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你这话说的,要不要干脆让顺天府尹来看看?看看他怎么判!”
“君公子,老身心知你心有愤懑,但能否给我魏家一条生路?”
“生路?我何时要绝你们路了,我说了,只是正好。小爷我钱多的没地方花,就想在城南撒着玩儿不行?你们要是不想搬,可以,跟房东说,小爷我给了双倍,你们往上加就行。”
“好好好,君公子的话老身明白了,我们东西有点多,给我们一个,不,半个时辰可好?”
“没事儿,我带了不少人,现在就可以帮你们搬出门。”
“那就,多、谢、了!!”
“大致就是这样,听说那三家每家在这些天至少搬了三次,今天好像又有一家要被折腾。”蝉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举真的很无赖但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
万俟玥听后慢慢勾起一抹笑意:“去,让花家娘子到府上来一趟,就说我想换一种熏香。”
“是。”蝉鸣愣了一下,然后低头退了下去。
万俟玥拿起一本书接着看,但心思却没在内容上。君宵练的态度是很明显了,不想让那几家好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他们。搬家本就繁琐,还提前跟车马行打过招呼,每搬一次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再加上每次他们搬的地方隔得还挺远,这么折腾几次铁打的身体经不起这般消耗,更别提里面还有不少老人妇孺。
赵家倒是果断,顾不得其他的直接高价买下了一处宅子,虽一时安稳,但到后面可能就有些捉襟见肘。君宵练看似莽撞,实则粗中有细。那三家要么搬去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齐聚的城西,要么就要大出血买下一处住所。无论是哪一种,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既如此,那么为他锦上添花又有何不妥?
“王爷,安乐公主是什么意思?蜀地有什么好的,为何要你去争取?还说皇上也会考虑。”
华凛毅有些奇怪的问道。他不是不相信安乐公主,但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要永王去争取巴蜀作为封地,那地方有什么好的?虽说如果是换的话,皇上应该不会拒绝拿一整个巴蜀换富饶的汉阳郡,但,不划算啊。
“我也不知,但安乐也不会无故放失,而且消息也说了,只要时机到了稍稍提醒一下父皇,他自然会主动提起。想必,安乐又提前得了什么消息。”
“有理,但还是应该提前做准备,万一结果不尽如人意也好有个退路。”
“嗯......舅舅,若最后真的去那里,户部这边还望能多多周旋。毕竟,那地方确实有些......偏僻。”
“王爷放心。”
“对了,最近君宵练闹出来的动静舅舅知道吗?”
“唉,知道,因为明家的缘故,不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想看我们的态度。王爷,不用管他们,当年那件事参与的人不少,可旁观的也不在少数,各个家族又互相通婚,真论起来谁都跑不了。连他们姻亲都没管,就更轮不到我们了。左右君宵练应当只会针对当年的直接参与者,不会牵连其他。”
“嗯,我明白,只是看君宵练这些举动,我担心最后还是有可能牵扯到我们。毕竟再来几次他们也经不住,手里的钱财估计现在也被消耗了不少,若不想坐吃山空,那就只能让一部分子弟去......”
李知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先不说这事儿他们内部怎么解决,就是最后谈好了,君宵练可不会愿意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商人之间的竞争自然是他们自己解决,我担心......”
“这确实是个麻烦,现在我们处境尴尬,什么也不管是最好的,但要他真找上门来要我们落井下石怕是会得罪人。这样,你让第五名离开一阵,正好借着这次侵占良田的由头,就说他回金陵去彻查一遍家中产业,顺便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