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第二天一早醒来,与惢心一同吃完稀饭就咸菜后,来到水井边打起水洗衣服。
惢心见状赶忙拦住卢长青,“主儿,你去一边歇着,这些事由虏俾来做就好。”
卢长青拉住惢心的手道:“当初皇上将我贬为庶人,你本不用与我一起来这冷宫受罪,是我自私硬要带上你,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头。”
卢长青诚恳道歉:“惢心,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被贬到冷宫还看不清形势,死要体面,摆主子的架子,让你一个人干这么多的活。”
惢心回握着卢长青的话,道:“主儿,别这样说,虏俾是你的仆人,伺候你是我应该做的。”
卢长青摇头道:“我现在已经是庶人了,你也没有伺候我的义务,日后这些活就我来做吧,不过还得连累你继续跟我在冷宫待一段时间。”
“主儿,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些都是虏俾自愿做的。”
卢长青看着惢心,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那都是她心中的想法,但在外人看来,真的好装。
尤其是得知她现在这具身体在文中德行如何的情况下,这要是让同人文的读者看到她上面说的那些话,绝对会骂她往西湖一跳,整个杭州的人都能喝上龙井。
见惢心这样,卢长青也不再说这些听起来装装的话。
在当前时间,她不会给惢心灌输那些反帝反封建的思想,这只会害了她。
卢长青拍了拍惢心的手,笑着道:“你自愿做这些活计,我也自愿做这些活计,我不强迫你,你也不要强迫我,可好?”
惢心脸上闪过疼惜之色,“主儿,你受累了。”
在惢心低头的瞬间看到卢长青的手,惊呼道:“主儿,你怎么把指甲给剪了?”
卢长青看着这双被作者恶意写出来的小胖爪子,轻松地道:“留着指甲干活不方便,干脆剪掉了。”
卢长青见惢心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你去扫一下院子吧,这些衣服就由我来洗。”
安排好两人的活计,卢长青蹲在井边开始洗起了衣服。
同人文中的惢心并不像剧中那般像是被下了降头对如懿无脑付出,现在这个惢心对如懿是有怨言的。
如果说剧里如懿是个双面人,表面还装一装,现在这个同人文的如懿那是装都不装了,其心思之阴蠹堪比粪坑里的蛆,比刻板恶蠹女配更刻板。
前头如懿找凌云彻帮忙卖手帕,对方要收四成手续费,惢心觉得费用太高劝如懿算了,说她可以找江与彬帮忙还不收手续费。
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该找江,因为她们现在在冷宫,急需要钱解决生活问题,至于人情,欠着就欠着了,大不了等以后出来还,如果出不来,那正好不还了。
但偏偏“如懿”被塑造成一个大脑完全不发育,小脑发育不完全的傻子。她不仅没听惢心的建议,还在心里阴暗地蛐蛐惢心。
说是那个太监李玉经常来看自己(如懿),怎么不见惢心想着李玉,倒想着江与彬这个男人从来不曾过来看望她们的男人,这简直就是忘恩负义,在心里头大骂惢心想男人不安分。
卢长青觉得这作者挺能联想的,看到如懿拒绝惢心的建议,她最多只觉得“如懿”是不想欠江的人情,或者是剧情故意要拉近“如懿”跟凌云彻的关系,她还真想不出这么阴暗的心理活动来。
卢长青真不是想给剧里的“如懿”洗白,但同人文为了放大“如懿”的假蠢癫,像这样写真的是太阴暗了,感觉跟电视剧创作者也没差多少。
就从这里开始,惢心对“如懿”生出了一丝怨念,再加上后来在冷宫的日子,“如懿”只顾着自己美美哒,天天摇香菇思恋他的少年郎。
别说帮惢心干活了,就是帕子都没绣上两条,将冷宫里所有的活计全扔给惢心一个人干。
所以惢心每天不仅要夜以继日地绣帕子,干杂活,还得抽出空来伺候“如懿”,日子久了,心里的怨恨就更深了。
惢心并不是唯一背叛“如懿”的人,后来的海兰和容佩也会背叛她。
作者为了惩罚这四位女性,让她们在中后期开始狗咬狗,互相揭对方的短,你怪我,我恨她,总结出来,全是“如懿”的错,三人在死前都恨不得杀了“如懿”。
卢长青想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嘛,真的是挺搞笑的,剧版的“如懿”的确问题很大,但这事能全赖她一个人吗?
还是那句话,在封建王朝,如果后院着火,那肯定是男人不作为,别把锅全扣在女人头上。
男人管得住自己的裆能有这么多烂事?
别说什么封建帝王三宫六院是常态,要求别人堂堂皇帝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难为人,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只有一位妻子的皇帝。
前头朱家不就有一个吗?
人家都能守住裆,你怎么就守不住?做了这么久的人还想不明白,是不是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要卢长青说,斗死如懿有个鸟用,还不是得跟着一群女人伺候一个男人,看他脸色过活。
全剧最该死的就是弘历,他要是死早点,哪有后来这么多的事。
卢长青除了打人和吵架,第三拿手的就是刺绣,有她的倾情加入,一天四条手帕不在话下。
惢心看着卢长青飞快倒腾的右手目瞪口呆,“主儿,你的绣工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卢长青头也不抬地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以前也没发现自己在刺绣上的天分恐怖如斯,看来古人说得没错,逆境才是最锻炼人的。”
惢心疑惑:“哪位古人说的这话?虏俾怎么没听过?”
卢长青胡诌道:“现代人,姓现,名代人。”
“主儿,要不歇一歇吧?你都绣了半下午了。”
歇不了,片刻都歇不了,卢长青已经不想天天都吃稀饭就咸菜了,她想吃肉,非常想。
“那个……惢心啊……”卢长青吞吞吐吐道。
“主儿,怎么了?”
卢长青腆着脸道:“你这两天若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去找找江太医?”
惢心紧张道:“主儿,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卢长青指了指放在床尾篮子里的手帕,有些尴尬道:“那里已经堆了四十多条帕子了,我想让他帮忙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