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公麟是好看的。
此刻,他弯腰半蹲,白袍垂地,发如墨倾下,如画的眉眼,略带侵略性地看着她。
一手指尖缠绕她的发丝,一手勾住她的腰。
声音低沉,克制又隐忍。
“真想与为师双修?”
喉结滚动,诱人得不像话。
这谁能拒绝?
哦,路小堇能。
原文中,在无数顶好看的男主皮相里,司空公麟都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他这张脸,若非他是大乘期武力值强悍,怕是早就被人绑着卖去青楼做倌人去了。
但,这样好看的一张皮,路小堇又看不见。
她眼中司空公麟,就是个老蝎子怪。
——泡酒能送人上西天的毒蝎子。
心如止水。
路小堇一眼就注意到司空公麟身后的黑气。
哦莫。
这老登,该不会是真想与她双修吧?
双修乃是男女修士之间阴阳调和之法。
共同增进修为。
但!
路小堇又不能修仙!
她又没有修为。
所以老登那是想双修吗?
她都不好意思拆穿他。
虽说这是po文。
但男主们也得给她身心干净!
几百岁怎么了。
就算是几千岁,也得给她恪守男德!
像司空公麟这样的。
早晚被开除男主籍!
“想!”路小堇眼睛里满是星星,“师尊,你终于愿意与徒儿双修了吗?”
司空公麟睫羽微垂,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
刚要吻上去,路小堇就伸出手,在他胳膊上捏了捏。
蝎子怪,看不见,就不存在。
她捏住那被蝎子黑色外壳融合的胳膊时,摸到的,就只是胳膊。
人的胳膊。
“师尊的胳膊,真是孔武有力!”
平日里穿着一身白袍,仙气飘飘地四处晃荡,没想到暗地里还怪有料的。
这胳膊。
啧啧啧。
司空公麟对上她猥琐的脸:“……”
身后的黑气散了一缕。
路小堇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下一摸。
八块腹肌,q弹有力。
好好好。
平日里是注重身材,舍得锻炼的。
但凡守点男德,他这男主籍都不太好开除。
“师尊的腰,真有力,我真喜欢,嘿嘿嘿——”
她斯哈斯哈,舌头在嘴唇上绕了一圈,手乱摸不说,眼睛还四处瞟。
恨不得将司空公麟一整个吞下。
油腻。
恶心。
性缩力拉满。
司空公麟:“……”
这丫头,一顿几个油腻男啊。
他刚才是对这玩意儿动情了?
他是真该死啊!
不等他反应,路小堇就撅起嘴唇子,冲着他就去了。
“师尊,来,先亲亲——”
那嘴唇子,嘟起来,里肉翻到外。
像朵放大了的肉菊花。
司空公麟脸瞬间黑了下来。
身后的黑气尽数散去。
他收回手,十分果断利落用掌心抵住路小堇的脑袋,往后一抵。
“把你的嘴给为师收回去!”
“啊?”路小堇嘴唇还嘟着,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为啥?不是双修吗?师尊为何要推开徒儿?”
司空公麟拍开她还在四处乱摸的爪子,脸更黑了。
“为师从未说过要与你双修。”
他起身,与路小堇拉开距离。
路小堇偏不。
她眼疾手快拽住司空公麟的衣角,扒拉着他站起来,几乎是立马就扯住了他的腰带。
“师尊不必说,但徒儿明白!”
腰带说扯就扯。
——没扯动。
司空公麟摁住她的手,眼神淡漠得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
“敢扯开,手打断。”
不就是打断手?
打断了,就不能再长出来吗?
哦,好像不能。
路小堇只得收回了那双还得用来啃肘子的手。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可逾矩,你可明白?”
路小堇:“?”
老登,逾越的人是谁,你心里没点数?
但路小堇心善,喜欢给人台阶下。
“是,徒儿明白,徒儿以后再不会了。”
所以,把他那,只要不给台阶就打断她爪子的眼神,给她收回去!
司空公麟对她的识时务,显然很满意。
——不识时务也没关系。
——记忆洗掉就好了。
“你能明白最好。”
路小堇看了一眼手上抓着的簪子,递到司空公麟跟前。
“师尊,你能为徒儿簪发吗?”
司空公麟不想簪。
——他巴不得离路小堇这个颠婆远一点。
但一低头,对上路小堇期盼的眼神,他顿了顿。
罢了。
他是慈师。
为徒儿簪发是应该的。
——她要敢趁着簪发对他动手动脚,手脚都打断!
他接过玉簪,替路小堇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挽上。
修长的指尖,灵活穿梭在发间,为她插上玉簪。
“好了。”
路小堇笑得无比娇羞粲然:
“多谢师尊!徒儿这辈子都不想洗头了!”
司空公麟一僵:“……你上一次洗头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师尊摸过徒儿头发后,徒儿就再没洗过头,徒儿舍不得洗!”
司空公麟:“!”
啊——!
他的手!
司空公麟身体僵硬,连捏了好几个净尘诀,面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许。
然后不动声色地,与路小堇拉开了距离。
“走吧,随为师去看看你小师弟。”
还打算恶心恶心司空公麟的路小堇一愣。
平日里,司空公麟很少主动去看某个弟子。
都是弟子去向他请安。
如果他说要去看某个弟子,那这个弟子,一定是出事了。
“小师弟?他怎么了吗?”路小堇连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司空公麟不紧不慢开口,“只是中了毒。”
没什么大碍的意思是,虽然快死了,但还死不了。
“中毒?什么毒?”
“断灵散。”
路小堇:“!”
断灵散?
是那个锁经脉,断灵根,十日之内没有解药必死的断灵散吗?
她就说刚才萧均州脸色怎么不对。
原来不是胚胎皮颜色不正。
是中毒了。
“无碍,已经找到千年,不会有事的。”
路小堇还想追问什么,突然眼前一晃,便出现在了萧均州院子门外。
她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匆匆往里跑。
“小师弟——!”
彼时,萧均州已经服下千年,醒了过来。
刚醒,他就察觉到心底涌出浓浓的执念。
那些执念,即使被静心丹压制着,却也还是越来越强烈,隐隐有堕魔的征兆。
他不明白那执念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想见路小堇。
正在他有些无措之时,门外传来了路小堇的声音:
“小师弟——!”
萧均州抬头。
屋外昏暗,他却一眼就看见了迎着光跑来的小姑娘。
灯光落在她脸上,宛若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心,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
大约是。
他刚好想见她。
而她,刚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