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可能是因为本家酒吧规模太小,后面向钰清就很少来了。
反倒是在附近其他店家听到一个长相无可挑剔的帅哥,身上看不到任何兽性,能坚持的时间比一般人都长。
经常心情好了包下全场的费用。
酒杯上雾气弥漫,杯中冰块还未消融,杯壁雾白的颜色倒映出向钰清墨色的双眼。
他依旧绷着脸没说话,指尖落到桌面,一个默许的动作。
调酒师微笑了下,重新调了一杯同样的饮品推到他面前。
向钰清有些烦躁,除了早上那会儿向钰礼就没在出现过,好像就是在刻意挑逗他,让他不禁多想很多,忌惮很多。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那个司狐狸。
半天,一点音讯都没有。
刚刚对话框还显示正在输入,他等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等到。
备注从对方正在输入变回小狐狸,向钰清按灭手机,力道不小的丢到一旁。
“先生,与其苦等对方的消息,倒不如自己主动一次,说不定会有奇效。”
向钰清抬眼看他一眼,扯了个随意的嘴角:“你懂什么。”
调酒师耸耸肩,没过多争辩什么,转头忙自己的去了。
向钰清无声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细高的玻璃杯杯身,眸光在氛围灯的渲染下忽暗忽明。
正愣神着,手腕处突然有什么闪了一下,很亮的一下,直透过两层的深色外套。
向钰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疑惑地撩开袖子,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印记。
瞳孔猛地一缩。
向钰礼竟然标记司秣。
向钰清当然知道标记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他很难静下心。
向钰礼对司秣,是认真的??
正想着,那处印记忽地又闪了,颜色更深,却很短促。
印记的状态与被标记者相关。、
向钰清黑眸倏地睁大,脑海里只能短暂的充斥着一个想法。
司秣有危险。
他一瞬间站起身,平静许久的思绪再次被唤醒,头脑又袭来了那阵眩晕感,好像有什么正要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强行融为一体。
向钰清却没经历思考这件事,他最快速度跑出酒吧,闭着眼感受标记的位置,跑车被他开的超了速。
— —
“嗯呜… …”
司秣迷迷糊糊睁开眼,空气中满是腥潮的气息。
喉咙发痒,他一张口却听到一声不正常的呻吟。
蓦地清醒,才注意到眼前的情况。
蟹!他怎么幻化本相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江胤这Sb,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司秣是在一个生锈了的巨大铁笼中醒来的,意识清醒着,但幻化成狐狸爪的四肢还是使不上力,只能趴在原地。
笼子中间,小狐狸显得很小一只。
铁笼散发着腐败的味道,笼身盘踞着许多紫钉,司秣蓝眸看到上面盘绕着黑色雾气。
他一身雪白的狐狸毛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片雪花落到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丈悬崖底。
司秣试着调动了下神力,发现还是不行。
索性抽空观察周围环境,江胤办事很谨慎,他几乎感受不到风,窗户和房门都没开,没有靠自己的机会。
这倒没什么,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江延那小孩。
江胤会不会对他做什么还不好说。
正想着,不远处突然袭来一片光亮,厚重的房门似乎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猜测不太旧,没有听到生锈的吱呀声。
这让司秣更生气了,那怎么给他用这么脏破的笼子?!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疑问,是江胤的声音。
“呵。”司秣喉间流露。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江胤不在意有没有得到回应,他的话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大海,听不见响。
“嗯,”司秣鼻腔轻哼一声,声调格外傲慢似的:“你是诡王吧。”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房间灯光骤然亮起,江胤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好像是一个定制仓库,密封的看不出半点破绽,至于仓库坐落在哪,可能只有江胤自己知道。
江胤并不意外,“聪明。”
“用你说?”
“诡王八,江小延被你搞哪去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合眼缘的小孩儿,我还想自己吃呢,倒被你捷足先登上了?”
即便变成狐狸形态,司秣的嘴依旧平等的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江胤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他不打算跟司秣计较,这等鼠辈,还不配让他出手。
他长舒一口气,冷冷一笑:“很好,此次就当我们认识一下,等日后本王回了冥界,会亲自去找你,叙旧。”
他知道即便在三千位面杀了司秣,他却也不会魂灭,只要原神在天界。
而且狐族本就是有九条尾巴的,一条尾巴换一次重生的机会。
“瞧瞧多好看,就是可惜了。”江胤视线落到小狐狸九条白皙的尾巴上,故作遗憾叹了口气:“其实你也怪不得本王,要怪就怪玄祁吧,毕竟你是因为他才死的。”
“不过若是你想活,吾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只要司秣交出以前收集的灵魂碎片,他可以考虑放过他,不过代价就是要一辈子将狐狸养在身边,作他的灵宠。
白狐抬了抬下巴,两只前爪悠闲的交叠在侧,从始至终都没分给江胤一个眼神,好像那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诡王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
司秣细长的狐狸眸微闪着暗光,下一瞬,一道迅速的光影神力便猝不及防的飞了出去:“反派死于话多!”
刚刚他特意激江胤,就是为了多拖延些时间给自己,他一早就观察到江胤的魔气相对微弱,笼子上的气息很不稳定。
他可以趁这个时间赶快恢复,争取逃出笼子幻出人形。
那抹淡蓝色光亮飞出,撞进江胤深紫色的眸光中,宛若一道移动的星河坠落出的火花,在无际的天边划出一道光亮。
他第一时间调动魔气,试图抵挡。
转身间,神力从他耳侧飞过。
颧骨传来轻微的刺痛,像是被秋风吹落的枫叶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