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
段婷婷在我这里已经装了三年。
反正我只说流露于表面的东西。
至于警察会相信多少。
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听完我的话。
警察愣是盯着我看了半天。
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纠结了半晌。
警察总算是再次开口说话了。
“我想问问,你对于你的岳父知道多少?”
从刚进来段婷婷拉着我说的那番话开始。
我心里就已经猜到了和什么事有关。
现在听到警察直接问出来。
我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特别淡定的摇了摇头。
“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对于我的回答。
警察明显不太相信。
就连声音也忍不住陡然提高。
不过很快。
警察便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
语气平静地接着问道:“你们可是一家人,就算岳父死得早,但是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吧?”
其实在警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心里就感觉到了一股心酸。
可不是嘛。
换做其他人来说。
虽说死者为大。
但是也不至于让女婿连自己岳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都不知道。
甚至有的夫妻还会在没有别人的时候聊起来这件事。
可我呢?
老子踏马的知道个屁啊。
抬头。
苦涩地笑了笑。
“实不相瞒,岳父的事……”
话说到这里。
我由于情绪的缘故忍不住停了下来。
在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之后。
我才接着说道:“岳父的事在家里面一直都是个禁忌,我之前也问过,但是每一次段婷婷情绪都会不好,并且告诉我不想提起来伤心事,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问了。”
话说到这里。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赶紧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感觉非常奇怪,那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都会祭拜,可我岳母家里从来都没有过,就跟岳父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的话。
直接让警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就连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顺带补充了一句。
“我甚至连坟在哪里都不知道,她们也没有和我说过。”
之前我并没有往某个方面去想。
但是经历这一遭。
我内心突然有了一个特别大胆的猜测。
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警察。
迟疑着说道:“我只知道岳父的死给家里获得了一笔数目特别大的赔偿金,如果事有蹊跷,是不是可以从赔偿金入手?”
看到警察陷入到沉思之后。
我低头在看不见的角落轻轻勾了勾嘴角。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
至于能不能捕捉到其中的关键。
我相信凭借警察的专业素养。
一定能够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
果不其然。
过了没一会。
警察便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
我特意去看了段茹芸一眼。
“林烨,你个狗日的,都怪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踏马竟然还有脸来?”
反正周围也没人。
我也懒得装什么好人。
直接冲着段茹芸冷笑了一声。
“你都有脸活着,我凭什么没脸来?”
段茹芸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明显被我的话气得不轻。
“你……你……你你……”
看到段茹芸憋了半天都没有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特别好心的说道:“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了。”
段茹芸被我气的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恐怕我都已经被段茹芸给杀了无数次。
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翘起二郎腿。
我啧啧啧的摇头看着段茹芸。
“你这是什么眼神?”
啧啧啧了好几声。
我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杀人,杀的还是自己老公,就是不知道过几天调查清楚了判刑的话,你还没有命多看看初升的太阳。”
我话音刚刚落下。
段茹芸便瞪大眼睛看着我。
“杀人?什么杀人?你别乱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对于段茹芸的话。
我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只是特别好心地解释道:“赔偿金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对于我气定神闲的样子。
岳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愣是闭着嘴巴一句话都没有说。
缓缓起身。
我在往出走的时候特意留下一句话。
“反正你女儿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估计等会就会出去了,至于你……”
在留下一连串的冷笑之后。
我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命案。
段婷婷已经交代完了。
并且等会就会离开。
换句话来说。
就是段婷婷已经将所有的罪全部推到了段茹芸身上。
段茹芸不傻。
明显听懂了我话里面的意思。
双手使劲拍着大门。
“来人,我要见我女儿,快点来人啊。”
听着身后传来段茹芸焦急的喊叫声。
我心里就舒畅了。
反正都是恶心人的玩意。
狗咬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可惜了。
我没有办法亲眼看到这场好戏。
都准备离开了。
结果身后冷不丁冲出来个人抱住了我的腰。
“老公,救救我,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对吧?你……”
不等段婷婷把话说完。
我便一根一根掰开了段婷婷的手指。
顺便后退几步拉开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
双手环抱在胸前。
居高临下看着段婷婷。
“我该知道什么?”
不等段婷婷开口。
我便接着反问道:“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我说过你爸的事,所以我该知道些什么?”
面带微笑看着段婷婷。
我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对方。
“对了,你是说你的人性格吗?我承认,确实连只鸡都不敢杀,不过到底是不是装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番话我已经说得非常明显了。
想让我帮忙。
不可能。
我现在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凭什么还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
退一万步来说。
离婚和丧偶相比。
我肯定还是倾向于丧偶。
毕竟这样。
我才是占据道德最高点的那一个。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