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了,还在哀嚎的衙役们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严正楚根本看不上这些衙役,之所以会在这里当差,也不过是为了能得到周侗的消息。
“一群废物,带上他们。”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到了楼下,整个客栈中的留宿者,全都被聚集了起来。
严正楚走到客栈大门前,并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一个不留!”
等严正楚走出门口,身后的门被关上了,整个客栈中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夜晚,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那么黑了。
将张墨三个人像抬牲口一般绑在了一根长木上,手脚绑住,身子吊着。
黑夜中,张墨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着痕迹的又闭上了眼睛,呼呼的睡去了。
张墨之所以没事,是他的身体有关,就算是张墨如今这种不能动用法力的情况下,也不是一些迷药可以对其造成伤害。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是停下了。
张墨看了一眼加亚和周侗,两人还在昏迷中,三人被放置的位置也被拉开了有五六米之远,张墨想要叫醒他们,着实有些困难。
转过周侗和加亚,张墨才发现这里的环境,竟然是一片墓地。
严正楚站在一座半人高的坟头前,轻缓的卸下身侧的佩刀,双膝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秦公,十五年了,我有脸来见您了。”严正楚头杵着地,竟抽泣了起来。
这时候,一名衙役走过来,畏畏缩缩的叫道:“严头儿,迟则生变,药力恐怕快要过了。”
严正楚抬起头,轻缓的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佩刀,一刀插进了那衙役的喉咙处。
那衙役双手抓着刀,口中鲜血直流:“你...你...好狠!”
严正楚面无表情的抽回了佩刀:“你不该打断我和秦公说话的。”
沾满鲜血的刀,在黑夜中并不是多么显眼。
严正楚用刀指着周侗:“把他带过来!”
几名衙役这时候没有一个犹豫的,血淋淋的同僚还躺在地上呢,几人快速抬着周侗走到了坟前,扔在了严正楚身前。
严正楚踢了一脚周侗,周侗还在昏迷中,这一脚并没有将周侗踢醒。
“秦公,我送他去见您了!”手中佩刀血迹还没褪去,再次被提了起来。
“天亮了吗?”张墨一看不能再忍了,这要是一刀下去,好好的一个大哥就没了。
严正楚握着刀停在了半空中,微微转头看向了张墨的方向。
张墨手脚上的绑绳已经不见了,正在伸着懒腰。
距离张墨最近的两个衙役呆愣了许久,才朝着张墨发起攻击,只不过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张墨的对手。
两三下,张墨就解决了这边的几个衙役,保证了加亚的安全。
“怎么会有这么废物的垃圾,这点事都做不好!”
严正楚愤恨的说了一句,收起刀,走了两步,将周侗放在了身后。
剩下衙役也跟着严正楚站在了一条线上,一致面对张墨。
就在这时,严正楚右手执刀,挥向了右侧。
严正楚右侧的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刀尖已经点在了那名衙役的佩刀上。
这一刻,右边的衙役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次,浑身都有些软。
严正楚的佩刀抵在另一把刀的刀身上,稍稍用力甩了出去:“你去后面看着周侗。”
严正楚冷冷的说道,那名衙役从几人中快速退到了后面。
被甩出的刀直指张墨胸口,张墨身形一侧,左手一把抓住了那佩刀的刀身,右手握住了刀柄:“还不错,还能给把刀用用。”
“你本不应该死,只可惜你与周侗同行。”严正楚挥刀朝着张墨动手了。
“说狠话能杀人的话,你早就死了!”
张墨单手握刀,朝上一甩,两把佩刀碰撞在了一起,只不过张墨这把佩刀着实是差了一些,被严正楚一刀斩断了。
“哎,我说,你就不能给一把好一些的?算了算了,没有兵器照样揍你!”
张墨嫌弃的扔掉了手中的刀柄,严正楚可不会给张墨机会,又是朝着张墨劈砍过去。
而这个时候的张墨,身形摇晃,只听张墨口中喊出三字:“搬!拦!捶!”
这搬拦捶乃是太极拳中的一种技法,搬拿化解攻势,拦为拦截后续进攻,捶为乘胜追击,是太极拳中一招常用招式。
一套身法行云流水,捶字脱口,严正楚被击退数步,身形还未站稳,张墨的攻击又上来了。
“霸王!硬折缰!”又是一招硬攻,严正楚被顶住了胸口,倒飞了出去,硬实的摔在了一棵枯树上。
枯树木渣纷纷落在了严正楚的头上,严正楚口中滴下来一条长长的血丝。
“哼哼...哈哈哈哈哈!”严正楚依靠在枯木墩上大笑了起来。
“唉,反派就是会给自己加戏!”张墨鄙夷的看了一眼严正楚。
严正楚啐了一口,佩刀插在地上,手撑着佩刀站了起来。
摇晃着身体,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放进了看口中,那种萎靡的颓废之势,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
双目中布满血丝:“今日你们都该死!”
张墨不屑的嘁了一声:“你们听到了没,你们都得死!”
张墨朝着那边的衙役们吆喝着,有种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
衙役从一开始就是摇摆不定,严正楚动手了,他们却在原地一直未动。
张墨喊完话,几人心更不定了,退缩的心更甚了。
几人相互用眼神交流,只是他们并没有发现,看管周侗的衙役已经在无声中躺在了地上。
一抹黑色,一根金线,犹如收魂使者,从几个衙役的身后掠过,几人的头颅齐刷刷的落了下来,无人生还。
张墨看着如鬼魅的严正楚:“哟,没想到你背后真有人。”
“你好丑啊,我连真正的鬼魅都不怕,你这小卡拉米就别装模作样了,你这不可怕,是真恶心。”
严正楚的身体已经变得佝偻了起来,后背上的脊椎凸起,从后脑一直延伸到腰部。
手中的佩刀变作了两把短刃,仔细看去,两把刀柄中间连着一根极细的金线。
“我非鬼魅,不过可以送你去见鬼魅!”严正楚舔了舔刀刃的上血液。
“你听说过一阳指么?”张墨伸出右手,拇指翘起,食指中指相并,比做成了手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