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将林知意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黏黏的。
伸手,开灯。
这才发现停电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闪烁着淡蓝色的光。
拿过手机,看到是霍西洲的号码,以为他喝醉了,接通。
然而她还没开口,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西洲,轻点,我好疼呀!”
“好,我轻点,你放松,很快就不疼了。”男人在温柔的哄。
林知意下意识的握紧手机,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西洲,你不回去,霍太太不会生气吗?”
“她怕失去霍太太这个位子,怎么会生气!”男人说的很笃定。
林知意的嘴角划过一抹凄凉的笑意。
她爱霍西洲整整九年,结婚三年,她对他全心全意,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她的心意吧,可在他的眼里,她却是处心积虑坐上霍太太这个位子的心机女。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挂断电话,林知意失眠了。
早上的时候,霍西洲回到别墅。
推门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斜倚在床头的女人。
香肩半露,肌肤如雪……
一副勾魂的旖旎画面。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来了感觉,反应来势汹汹。
喉结滚动,黑眸渐深。
关上房门,他大步走向大床。
将女人压下,冷声说,“故意勾引我?嗯?”
结婚三年,两人的夫妻生活十分和谐,这也是他唯一觉得这婚姻没有那么不可忍受的地方。
林知意回过神,鼻端钻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
睡过别人又来抱她,真是恶心。
双手不受控制的推开男人,把身体缩成一团,“别碰我!”
身体被推开,霍西洲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皱眉,低低地叫了一声,“林知意!”
林知意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看他,“我不想做!”
霍西洲不爱她,可每天晚上都要和她做几次。
三年了,他不仅没有腻,还越做越是花样百出。
以前她都由着他来。
可在昨天晚上在知道了他对沈溪暮的态度后,她才突然觉得自己在他身下的样子好下贱。
霍西洲冷着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想做还是因为今天不是排卵期?嗯?”低沉的声音带着嘲讽。
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费尽心机嫁到霍家,无非就是想生个孩子巩固霍太太的地位。
以至于每个月到了排卵期,这女人都变着花样诱惑他。
三年了,月月如此,从不间断。
不想做也就只有一个原因,不是排卵期!
男人的话让林知意想到了自己嫁入霍家这几年来做的蠢事,心口闷得难受。
她以前可真傻!
霍西洲见她走神,越发的不满,弯腰掐着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浴室。
林知意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使劲折腾。
然而,脑子里却全是这个男人和沈溪暮在一起翻云覆雨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滚,她来不及推开男人,张嘴吐在他的胸口。
胸口处又热又黏,味道又十分难闻。
霍西洲的脸黑得像块炭,咬牙切齿地开口,“林知意!”
林知意仰头看他,眼眶泛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西洲拧开花洒,热水从林知意头上淋下,声音薄凉,“你怀孕了?”
林知意不由一怔,猛然想这个月的月经都推迟好几天了。
怀孕了吗?
霍西洲没有错过林知意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不由沉声道:“我让谢启帮你约妇产科医生,去做个详细检查。”
林知意伸手将淋湿的头发拨到耳后,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来,心里生出一丝反骨,“要是我怀孕了呢?你要逼我打掉吗?”
她这三年都在努力的想和他生孩子。
可他的措施做的很好,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霍西洲,肯定是不愿意让她生孩子的。
“我们每次做都做了措施,你不会怀孕!”霍西洲的语气很笃定。
林知意压下眼眶的泪水,弯了弯唇,“上个月你喝得很醉那次,你没有做措施,说不定那一次就中了呢。”
霍西洲把花洒往她脸上喷,“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手术,无痛的那种。”
心口钝痛,眼泪流出来,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伸手把水关掉,林知意深吸一口气,这一瞬间,她好像突然什么都想明白了,对上男人的眼睛,鼓足勇气,缓缓地说道:“霍西洲,我们,离婚吧!”
中间停顿了一下,其实有万般不舍。
但她知道,这段关系该结束了。
霍西洲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就因为我昨天晚上没回来就和我闹?林知意,我没时间陪你闹!”
林知意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离婚是真心的,并不是在和你闹,要是你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办离婚,以后我再找时间给爷爷解释,到时候我一个人把责任揽下来,绝对不会连累你!”
坚持了三年,也累了,放手让彼此解脱。
霍西洲看她认真的模样,眯了眯眼,嗤笑,“霍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说完开了花洒冲身体,把旁边的林知意当空气。
他从来不喜欢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就算林知意想离婚,只要他不同意,她就只能做一辈子的霍太太。
说到底,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他说了算!
透过氤氲的水雾,林知意深深地看了一眼霍西洲。
男人长了一副好皮囊,以至于她对他念了九年。
收起思绪,她转身出了浴室。
关上门,林知意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霍西洲没有做措施,得先吃药。
她从来没有想过用孩子来绑住霍西洲。
她更不想孩子出生以后得不到父爱。
霍西洲洗完澡,打开门就看到女人身上套着他换下来的白衬衫,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白皙修长的腿让人想入非非,接着女人打开盒子,扣了一颗药片塞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眸色暗了暗。
这三年来,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他面前演戏?
林知意吃完药就躺了回去,一夜未眠,头疼的几乎要炸开,加上刚才又折腾了一番,她觉得很疲惫,甚至都没有精力去想霍西洲明明那么恨她,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要压着狠狠欺负。
霍西洲围着浴巾走到床边,看到女人的被子盖得很严实,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勾勒出两道浅浅的弧度,那恬淡的模样像极了乖巧的孩子。
抿了抿唇,眸里的情绪氤氲不明。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打破了一室静谧。
霍西洲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他刚拿着手机出门,林知意就睁开了眼睛。
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别怕,我现在过去接你!”
林知意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如此温柔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
门关上了。
男人走了。
林知意的心里空荡荡的。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林知意神情木然的接通电话,闺蜜安木冉愤怒的声音直冲耳膜,“霍西洲那个狗男人出轨都上热搜了,这样的狗男人不离了留着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