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纤细柔软,眼中含着心疼,面上更是带上几分愁思,让人看着就能感受到她心疼的情绪。
邵南初原本满心疲惫,被她这么疼惜着,忽然就感觉疲倦尽去,神清气爽。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低低的笑道:“嗯,这几日会忙一些,忙过去就好了。”
“可是因为皇上忽然病重?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白秋落的手下滑,抓住他的手,担忧的问。
“嗯?你也知道了?”邵南初微微挑眉,问。
“今日有病患议论的时候听到了,皇上的病很严重吗?都张贴皇榜求医了。”白秋落担忧的问。
“只是障眼法。”听白秋落问起,邵南初倒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道。
明明是个足以捅破天的天大的秘密,可是邵南初说起来却是云淡风轻,半点压力都没有。
白秋落闻言不由得撑大了眼睛,满脸惊骇。
所以说皇上病重什么的都是假的,只是放出来的消息?那目的呢?是为了什么?
白秋落忽然想到之前邵南初和她提过的皇上和庄靖铖都在找的那股神秘势力,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是那个势力找到了?”
“嗯,这几天要收尾了,京城恐怕不会平静,你没事儿就别出门了,就算在医馆里,也让安月儿时时跟着你,如果乱起来,也随时有人护着你。”邵南初说。
白秋落一听顿时明白,这是要进行最后的大对决了。
而大对决便意味着战乱,战乱就意味着有危险,有危险就意味着要死人……
白秋落抓着邵南初的手顿时收紧。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邵南初去做这件事情,也不能阻止,所以她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低声道:“南初,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
她虽然是大夫,但是大夫最不想做的,大概就是救治自己的亲人了。
“放心吧,我会的。”邵南初眉目温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低低的开口道。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会儿话,邵南初这才起身离开。
宫中,太医院早就因为皇上当众吐血昏迷而乱了套。
所有太医都去给皇上诊治,但是即便如此,御医们却丝毫不对也没有检查出来。
最后只给出了一个皇上操心国事,太过疲劳,身子垮了,需要修养的答案。
正是因为太医院束手无策,所以才会有张贴皇榜寻名医的事情。
这让一直关注着情况的德妃心里一松。
德妃能在宫中潜伏数十年却不被发现,除了她伪装得过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她心细如发,能够通过任何微小的信息来最快的判断出好坏来。
所以当得知皇上出事的第一时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德妃做事心细,就算是对皇上下毒,份量也是掌控得极好的,他们如今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德妃下的毒也很有分寸。
按照她的估计,皇上毒发最起码还要一个月,而那个时候,他也已经到了,局面也能够完全得到掌控。
但是皇上这么突然的就出事了,让德妃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太医都没有检查出皇上中毒的事情来,倒是让这事儿有了转机。
德妃想到这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她却绝对不敢大意,当即带着人和精心准备的膳食便去了乾清宫。
如今的后宫,皇后已死,兰妃已亡,真正位高权重又受宠的,就只有德妃一个,加上如今后宫都是德妃在掌管,宫里的人都明白,德妃如今不过差了个皇后的封号而已,所拥有的全力却已经和皇后无异了。
所以当德妃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宫人直接便放了行。
在寝宫外面,通禀一声,便进了皇上的寝宫里。
皇上此时已经醒来,正靠坐在床头看奏折。
德妃进门之后,脸上是关切的神色。
“陛下,臣妾逾越了。”德妃先是请罪一声,这才伸手将皇上手中的奏折轻轻抽走,放在一旁。
“陛下龙体欠安,不宜劳累,若不是什么大事要事,这奏折能缓就缓缓吧,算臣妾求您了。”德妃恳切的说着,眼神带着哀求,直勾勾的看着皇上,似乎皇上若是不答应,她便会不顾脸面的跪求似的。
皇上看着德妃,眼中闪过一丝叹息,道:“好,听德妃的。”
此刻的皇上心里真的有些发冷。
若不是从庄靖铖那里知道了德妃就是害他的人,若不是知道德妃做过的事情,就如今看德妃这表现,他便忍不住觉得德妃当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是德妃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他或许还会这么觉得。
只能说,德妃实在是太会演戏了,将他都给骗了。
德妃闻言顿时露出一抹笑容来。
“多谢陛下。”说着便开心的冲着皇上行礼。
“谢朕做什么?”
“多谢陛下愿意听臣妾的劝啊。”德妃一脸欢喜又羞涩。
随后又接过宫女手中的碗来,道:“臣妾问了太医,太医说陛下的身子过度操劳,导致体虚,肝火旺盛,又吃了相冲的食物才导致了吐血,臣妾特地亲自下厨给陛下做了碗汤,陛下可愿意赏脸?”
德妃殷切的看着他,手中的汤匙已经递到了皇上的唇边。
“难得你有心,朕自然不会拒绝。”皇上说着,丝毫没有防备的就着汤匙喝了一口汤。
德妃将手中的汤碗给喂空了,这才满意的收了手。
随后,德妃又陪着皇上说了会儿话,这才让皇上好好休息,起身离开。
等德妃走了之后,庄靖铖和木易的身影才出现在乾清宫里。
木易给皇上把了脉,道:“汤没有问题。”
然后就这么出去了。
他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来的,只要皇上的身体没有毒,没病,他就不需要留下来。
勾心斗角什么的,就留给庄靖铖好了。
“她应该是来试探父皇有没有发现什么的,木易说了,此毒慢性,至少还要每日服用,一个月后才会毒发。”庄靖铖沉声道。
“嗯。”皇上自然也明白德妃的打算,叹息一声:“本以为她是这后宫之中少有的几个真心人之一,却不想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连朕都看走眼了。看来朕是真的老了。”
庄靖铖沉默,他明白这不是皇上老了的问题,而是德妃太会隐藏的问题。
“木易给的药记得收好了,若是有变,一定要服下,我不希望你有事。”庄靖铖沉声道。
他对于皇位并没有多大的渴望,怨恨了皇上十几年,如今父子两好不容易解开了误会,他也不希望皇上就这么出事了。
皇上闻言心里却是一暖,知道他这是担心他,便含笑点头,道:“好,我明白。”
却说德妃离开了皇上的寝宫之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今日过来,确实如同庄靖铖所想那般,是来试探的。
如果皇上对她手里的汤表现出任何的迟疑或者犹豫,她都会起疑。
但是皇上太淡定了,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的那样,直接就由着她喂下了汤,让她心里再无半点的怀疑。
她想,或许这次真的是个意外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德妃回到寝宫之后,一切都没有异样,一如往常一般。
夜深了,德妃打发了下人出去,独自朝着床走去。
她不喜睡觉的时候有人服侍。
刚刚吹熄了灯,便感觉一阵风刮过,紧跟着她便被压在了床上。
嘴里的惊呼还没有出口,唇便被人堵住了。
德妃用力的挣扎着,脚直接便往来人的下面招呼,惹得那人闷哼一声。
而这一声的闷哼,却让德妃顿时呆住了。
是他,是他!
德妃的眼中顿时涌上了晶莹,那一双眼也在夜色中泛起了光亮。
“连我的气息都认不出来了,该罚。”独属于男子的低沉嗓音再度响起,跟着德妃便感觉一个吻落在她的*上,狠狠的,侵略的,啃噬着她的*。
德妃瘫软在了床上,卸去了全身的力道。
那人似乎很满意德妃的表现,微微移动身子,直接扯了被子将两人盖上,然后便开始在德妃的身上作妖。
德妃在宫中虽然受宠,地位不低,但其实被皇上翻牌的时候也很有限,现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正是如狼似虎之龄,加上碰她的人是她心尖上的人,所以几乎是瞬间就和那人一起沉沦了。
情到浓处,动静便大了些。
外头守夜的宫女听到声响,不由得在门口轻声喊道:“娘娘,娘娘您睡了吗?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屋里奋力纠缠的两个人微微一僵。
德妃更是脸色惨白,她真是有些忘形了。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德妃轻声道:“没有,方才起身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有些疼了。”
潜意思便是,因为疼,所以才会发出呻吟。
外头的小宫女闻言顿时急了:“娘娘您要不要紧,要不让奴婢进来给您上点药吧?要不明儿个撞到的地方该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