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姬心疼地望着弟弟,语气柔和了些许:“霄尧,通天果在天剑城只有一粒。一旦将它送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明霄尧毫不动摇的回答:“我知道,但,我不悔!”
“呵呵呵,好一个不悔!”阎姬阎姬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充满苍凉,“阿弟,姐姐给你两个选择。
一,将那个人带到天剑城来,囚禁于此,让他从此只为你一人而活。只为你一人而活。二,救了那个人之后,你必须在一年内完婚,为天剑城延续血脉!”
她目光锐利地逼视着明霄尧,冷声道:“你,如何选择?”
明霄尧紧握双拳,嘴角勾起冷笑:“长姐,你是要阿弟的命吗?”
阎姬收回目光,轻轻地抚摸着指甲上的丹蔻,淡淡地说:“阿弟,你说笑了。长姐这是在为你续命。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想好了就自己去宗祠。”
她的眼神缓缓移向窗外明亮的月光,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
“明霄尧,只能你一个人去。长姐望你铭记这份锥心之痛,唯有如此,你才能领悟,身为一城之主,长情,只会成为你的束缚。”
宗祠内,香烟袅袅,气氛庄重。
族中长老们跪伏于地,虔诚之至,口中吟唱古老的颂歌,其声悠悠,回荡于高堂之间。
百米高的雕像矗立于此,显得威严而神秘。
那是一位长发飘逸的男子形象,面容古朴而深邃,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岁月。
他手中长剑直指苍穹,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划破长空,贯穿天地间的所有阻碍。
雕像之上,一条巨龙盘绕其身,龙眼怒瞪,露出森森獠牙,尽显狰狞霸气。
巨龙与长剑上的龙鳞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凌厉之势,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长老们缓缓抬头,目光如炬,齐刷刷地射向城主明霄尧。
其中一位长老踏前一步,神色凝重地问:“城主,您可做好了准备?现在反悔仍来得及!”
明霄尧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言语。
长老们盘膝端坐,双手捏起法诀置于膝头,口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
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自远古传来,神秘莫测。
随着咒语的念诵,空气中的能量开始涌动,逐渐汇聚成一道道凌厉的剑气虚影。
这些剑气虚影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组合,形成了一座复杂的剑阵。
它们围绕着城主明霄尧旋转飞舞,似一群饥饿的猛兽,随时准备扑上前去将猎物撕成碎片。
明霄尧紧闭着双眼,默默地承受着八十一道剑气,如利刃穿透身体的痛楚。
每一击都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他未哼一声,只是紧咬牙关,屹立不倒。
在他的脑海中画面疾速流转。
那个飞奔而回,紧紧抱住自己的小男孩,问自己长大后,是否愿意做他的妻。
那个义无反顾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剑,面容苍白如纸的人。
那个皱着眉,口中咬着饴糖,抱怨甜得牙痛的人。
那个宽阔的背影映衬着漫天烟火的人。
那个哄自己入睡,为自己褪去衣衫,摩挲自己唇瓣的人。
以及那个在满天悲凉的雨幕中,决然转身离去的人——
这些记忆,是刻在心头的烙印,清晰又深刻。
“阿璟——”
“阿璟——你可悔?”
剑气无情,一道接着一道。
继续贯穿明霄尧的胸膛,锥心之痛席卷全身。
每一寸,每一毫的肌肤,无一不痛。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他的双眼却如烁烁星辰,闪着倔强的光。
他并未倒下,只是紧紧咬住下唇,直至渗出鲜血。
汗水浸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执着的背影。
“还有多少道?”
他咬牙忍痛地问,嘴角已有鲜血溢出。
一位长老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恭敬地回答:“三十六道!”
“继续!”他紧握拳头,骨节发白,咬牙挤出这两个字。
长老们见状,再次齐声吟唱,催动剑阵。
顷刻间,又是三十六道剑气,如狂风巨浪呼啸而至。
每一道剑气都如同实质般的利剑,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意。
明霄尧感觉一股股冰冷的气流,在体内疯狂肆虐,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绞成粉碎,然后再将他的身体撕裂。
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汗水倾泻而下,将脚下的地面都打湿了一片。
在这无尽的痛苦中,他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他又看到了父亲慈祥又威严的面容,听到了父亲深沉的话语。
“霄尧,你可知道天剑城的由来?”
父亲微微弯腰,双手搭在四岁的儿子的肩上,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小霄尧抬起头,挺起小胸膛,稚嫩的声音回答:“爹爹,我知道,天剑城是由一位伟大的剑修创立的。
他以剑入道,一剑破万法,创立了天剑城,成为了我们的祖先。”说着,他还用小手比划了一下,仿佛自己也在挥舞那柄破万法之剑。
父亲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没错,天剑城就是由那位伟大的剑修创立的。他用自己的剑,守护了这座城池,守护了我们的家族。”
说着,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崇敬之情。
小霄尧听了父亲的话,心中涌起莫名的激动和向往,他紧紧握住爹爹的大手,仿佛已经握住了那柄守护之剑。
他坚定地说:“爹爹,我会像那位伟大的剑修一样,用自己的剑,守护这座城,守护我们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