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没有想到,在圣罗城内还能遇到在紫霄宫的同门师兄弟。
而且看起来,此人好像还是自己的小迷弟,虽然这位迷弟的年龄比他还大……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迷弟竟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张辽身上,带着几分惊讶低声询问:“你……你怎么会在周百元的手下做事?”
张辽闻言,叹息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向大人细说。”
随后,当谈及东城和西城是否已被攻破时,张辽苦笑着向前倾身,贴近段天扬的耳边小声说道:“大人,东城和西城坚固如金汤,岂会被轻易攻破?”
这一言提醒了段天扬,原来张辽是故意散播假消息以瓦解北城叛军的斗志。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视着张辽,问道:“你为什么肯帮我?”
这一问,透露出他对张辽的深深感激与好奇。
张辽老脸一红,诚恳地言道:“实不相瞒,自紫霄宫初见大人风采,便已心生敬仰。时至今日,能为大人效力,实乃小人三生有幸。”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由衷的敬意。
周百元于他们而言,虽有救命之恩,收容于危难之际,但其背后却藏着更深的图谋——借众人之力,图谋造反。
张辽等三人都是修武者,身为朝廷通缉的要犯,恰好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刃。
然而,这份恩情与忠诚之间,更多的是相互利用,他们只为寻求一方庇护之地。
相比之下,段天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则截然不同。
他不仅是同门师兄,更是他们心中的楷模与偶像。
此刻,听闻自己昔日成就竟还赢得了一名忠实粉丝,段天扬心中也是十分意外。
正当两人交谈间,丘铁衣、卢镜缘、花朵儿等隐武堂众人如疾风般自城头掠下,围拢至段天扬身旁。
他们上下打量,眼神中满是关切,随后异口同声地问道:“天哥,你没事吧?”
隐武堂的众人,皆是武功高强的隐武者,在方才的攻城之战中,他们凭借隐遁决悄然登上城头,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战局瞬息万变,叛军突然放下武器,选择了投降,使得这场战斗戛然而止。
段天扬望着眼前这些关切的面孔,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大家放心。”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于张辽身上,他身披叛军战甲,却与段天扬间流露出的非敌之态,令丘铁衣满腹疑惑:“天哥,这位壮士是……?”
段天扬微微一笑,解释道:“他叫张辽,是我以前在紫霄宫的同门师兄弟,没想到他竟在周百元手下做事。这次多亏了他鼎力相助,才能如此轻易就拿下北城!”段天扬的语气中既有感激,也有唏嘘。
张辽闻言,连忙躬身谦逊道:“大人言重了,以大人超凡入圣的修为,即便无我,北城亦难逃一破。小人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岂敢居功?”
话说,张辽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洪兴与朝廷大军压境,圣罗城孤立无援,破城之日或已不远。
他选择此时倒戈,不仅是出于对段天扬的敬仰,更是审时度势后的明智之举。
段天扬笑嘻嘻地拍了拍张辽的肩:“你不用这么谦虚,此番破城,你功不可没!”
在张辽的鼎力相助之下,段天扬仅凭区区两千精锐,便攻破了北城。
叛军数千之众,纷纷缴械投降,沦为了洪兴军的俘虏。
胜利的曙光初现,段天扬当机立断,急令麾下快马传讯,将留守军营的洪兴军尽数调遣而来。
随着援军如潮水般涌入北城,他迅速集结兵力,剑指圣罗城,誓要一鼓作气,将其攻克。
而在西城,周百元正率领叛军将士,顽强抵抗着洪兴军的猛烈进攻。
正当战局胶着之际,一名叛军兵卒神色慌张,疾步冲上城门楼,声音颤抖地向周百元禀报:“大……大人,北城已失,洪兴军正自北城长驱直入!”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城门楼内众人面面相觑,惊愕不已,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一名叛军将官怒不可遏地冲到那兵卒面前,一把揪住其衣领,厉声喝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北城固若金汤,洪兴军主力皆在西城,他们何来兵力攻破北城?”
那名兵卒面如土色,颤抖着声音,语无伦次地禀报:“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洪兴军已从北城席卷而入……”
周百元猛然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紧攥兵卒衣领的将领,急切追问:“进城之洪兴军,数量几何?”
“小人……小人视线所及,皆是敌军身影,北城街巷,尽为洪兴军所据……”
周百元闻言,脑袋嗡然作响,身形踉跄,几欲倒地。
城防若固,尚能一搏,凭坚城之利,拒敌于外。
而今敌军入城,近身肉搏,己方将士何以匹敌洪兴军与朝廷军联手?
“大人,这……我等……我等该如何应对?”
北城沦陷的噩耗如晴天霹雳,令叛军将领们皆神色惶恐,手足无措。
众人将目光聚焦于周百元,都在等他做出决定。
此刻,周百元心中也生出了末日将至的绝望感。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目光在四周慌乱而迷茫地游移,颤巍巍地开口:“谁能击退那些进城的敌军?本……本官赏赐他黄金万两!”
然而,四周将领们的反应却是面面相觑,心灰意冷。
连主帅都束手无策,这场仗还怎么打?
一名将领鼓足勇气,声音微颤地提议:“大……大人,城池既已失守,坚守已无意义,或许……或许投降尚能保全性命……”
话未说完,只见周百元手中紧握的玄刀猛然挥出,寒光一闪,将领的头颅落地,一切戛然而止。
周百元双眼赤红,环视四周,咬牙切齿道:“谁若再敢提及投降二字,这便是他的下场!”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因为他深知,对他而言,投降即是死路一条。
旁人或有生路可寻,但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