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再去镇子里骗人了。你看看你,每次都灰头土脸地回来。”一个小女孩气鼓鼓地说道,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帕递给身旁的老汉。
老汉手里提着个包裹,憨憨地笑了笑。他蹲下身用手帕沾了些清澈的溪水,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擦去脸上的灰尘,“我这不也是为了给咱家创创收嘛,再说了,那怎么能叫骗人呢,我也是好心提醒他们呐。”
小女孩叹了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好心提醒?那你就逢人就跟他们说人家有血光之灾?也难怪人家打你!”
老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欸,怎么说你老子呢?我今天是遇见了一伙人打架,被殃及了。”
小女孩叉着腰,教育道:“老爹!别狡辩了!我这次帮你瞒着老妈,下次你就等着挨擀面杖吧!”
老汉嘿嘿一笑,“还是我闺女心疼我。”
二人借着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的村落仍然点亮着灯火,为二人照亮着回家的路。但此时的河边已经几乎没有行人,只有父女二人。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着,突然,小女孩的目光被前方河岸上的一团黑影吸引。
她停下了脚步,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她紧握着老汉的手,指向不远处说:“老爹,你快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倒在那里?”
老汉的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眉头紧锁,他本能地想要避开可能的麻烦,于是拉着小女孩的手想要继续前行:“别看了,咱别管那么多闲事,走吧。”
然而,小女孩的怜悯心让她无法坐视不理,声音充满了关切,“她好像昏迷了,天都这么晚了,一个人在那儿多危险啊。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于是强硬地拉着老汉走了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河岸,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岸边,双眸紧闭,面容惨白得如同纸一般,毫无生气。她的腹部正流淌着鲜血,鲜红刺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小女孩见状,眼中满是不忍和惊慌,她紧紧握着老汉的手,声音颤抖地说:“老爹,她……她流了好多血,我们得快点救她!”
老汉小心地看着周围,拽了拽女儿,“快走吧,这人八成是从上游漂下来的,伤得这么重,不一定能救活呢……欸!你干什么去!”
小女孩依旧坚持,更是跑上前去探了探女子的鼻息,而后欣喜地说道:“这个姐姐还活着,老爹快来搭把手!”
老汉无奈地走上前,不得不从吃力的小女孩手中接过那个女人。
这时他才直视女人的脸,看到那略感熟悉的面容,老汉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她?”
小女孩啧了啧嘴,“就快到家了,你可别在老妈面前说这话,小心挨揍。”
老汉连忙收了声。
父女离开没多久,另外两个身影便出现在了附近。
“有看见人吗?”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向另外一个男人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凌厉地眼睛扫过河岸,停留在一滩血迹上,而后皱了皱眉,“奇怪,她好像来过这里。”
“你是说,她自己走了?”前者说道,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扶着旁边的树再次呕吐起来。
后者看了他一眼,“你的毒还没排干净?”
男人擦了擦嘴,“差不多了。”
两人正是顺着瀑布河流追踪而来的追命和墨倾尘。
追命仔细观察着岸边的痕迹,说道:“好像是有人把她带走了,会不会是你们「暗门」的刺客?”
墨倾尘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我能确定曼陀罗是最后一个刺客,他已经被你杀死,就没有刺客再接这一单了。”
追命沉默地点了点头,眼中掩藏着不尽的担忧。
“这里有几组脚印,我们顺着脚印再找找。”他说道。
翌日清晨,川流从床上幽幽醒来。视线之中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虽然简朴但颇为温馨。
川流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却感觉到了腹部的一阵疼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顿时冒出冷汗。她的伤口已经被上药包扎,但当她活动时,还是会扯动伤口。
川流只能缓慢地靠在床边,当摸索到那个存放卡牌的防水塑料膜时,才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小女孩端着一碗粥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见醒来的川流,惊喜地说道:“小姐姐,你醒啦!太好了!我就说你今天肯定能醒嘛。”
川流友善地朝女孩笑了笑,放缓声音说道:“是你救了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和我老爹,还有我老妈。这个粥是我老妈做的,既然你醒了,就快吃了吧。”
川流听着小女孩的话,端起粥喝了起来。
小女孩凑上前,好奇地问道:“小姐姐,你怎么会昏倒在河边呢?你知不知道昨天伤得好重,浑身是血,真的太吓人了。”
川流知道她并没有恶意,于是想了想回答道:“家里人逼婚,我不同意所以以死明志跳了河。”
这似乎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小女孩更感兴趣了,“啊?逼婚!既然是家人,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小姐姐,你逃得好!但是以死明志就不太明智了,你可以和你的情郎偷偷跑嘛。”
川流勾了勾嘴角,一副担忧的样子道:“他……应该在找我……让他担心了。”
小女孩立刻反应了过来,拍着胸脯说道:“小姐姐你放心养伤,我帮你留意着。”
川流被小女孩搀扶着,走出了温馨的小屋。
这家人临水而居,仿佛与世隔绝,又融入山峦河湖的怀抱。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轻轻洒落,给这幢房子增添了几分暖意。
只见水边,小女孩的父亲,也就是那个算命老伯,正弯着腰辛勤地锄地。看见川流醒了,他停下手中的锄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亲切地打招呼道:“姑娘,你醒啦?”
在老伯身旁,一位梳着麻花辫的女人正手持水瓢,给地里的作物浇着水。阳光映照在她柔和的脸庞上,令她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她也抬起头,关切而温柔地对川流说:“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