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韩东来女朋友听完震惊。
“对啊,所以夜里出门或者做梦,不管声音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叫你的时候,最好不要答应也不要跟着走,东来哥就是个棒槌,人家跟他约晚上去见房东,他也不想想情况对不对,还真屁颠颠的就去了,”凡晨无语的不行。
“那你给他看满两个月房子了?”韩东来女朋友扭头追问。
“看个屁的两个月,我还没三天就出事了,”韩东来愤怒的摔了抹布,越想气的越肝疼。
“那孙子说女的是他女儿,我当时心里觉得不搭,不过也没敢多嘴问,闷心里看他们离开走了,我也没敢住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我按照家里的习俗,我去了他们厨房的位置躺下的。”
“也幸亏那别墅厨房大,修的靠墙,我才有底气靠着橱柜,睁眼看别墅一夜没睡,那女的半夜回来了,一个人在别墅到处乱跑发狂,天亮才离开的。”
“当时学校放假了我没地方可去,只能花钱找短租房,还好有一家餐馆认识我,听说我没找到工作,二话没说租了几天房间给我用。”
“白天我租好房子睡了一天,晚上吃过饭,磨磨蹭蹭骑车去了别墅,快要穿过林海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的,拉着男的不停的问他。”
“你是不是医生?你是不是医生啊……”
“那男的脸色惨白的站着任由女的拉,也不回答一句话,地上还躺了一个血糊的人,我当时在路灯下目测了,那血是真的。”
“我就上前问他们,需不要我给你们打电话?”
“俩人同时看我不回答,女的一边看我一边手拉扯男的,嘴里还在重复,你是不是医生啊?你是不是医生啊?”
“我脑袋顿时就炸了,因为我余光看见地上躺的人爬起来了,它的脸不知道被什么撞的,都碎了根本就没五官,我调转车头就朝回跑。”
“耳边一直响着女的质问的声音,你是不是医生啊?”
“我回到短租房找到老板,跟他说了林海的情况,还麻烦老板给我一床被子,我那一刻冷的人都要冻僵了,老板看我冷的眼珠子都不转了,抱了一床被子给我,他跟老板娘跑出门去看情况。”
“我抱着被子回房裹着,一夜睁着眼睛看屋里进进出出的人,还有那两个吵架的人,从林海挪到了我门口吵,吵的我脑子都要炸了。”
“天亮了以后,饭店老板敲响我的门,期期艾艾的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让我走,说他家的小孩回来了没地方住。”
“我看老板躲闪的眼神,我猜昨晚他们去林海,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也没有为难老板,从短租屋里走了。”
“找不到落脚地我趁着天没黑,去了墨林别墅小区,随便找了一个快要完工的毛坯房,躲去二楼角落住到半夜,听见纷杂的警笛声。”
“我还看见饭店的老板夫妻,对警察指着别墅说道,韩东来就藏在里面,他昨晚回来一身的血,然后还拉着我们去林海看,我们去了看地上躺了两男一女,全都是血。”
“我听完脑袋顿时像炸雷了,我愣愣的低头看我衣服,我衣服上的血迹都干了,还有我的手,我双手血红的也干了,一股血腥味,我没有一点印象做事的过程。”
“当时唯一的反应,就是我不能被抓了,我什么都没做过,被抓了我说不清,我偷偷的跳下楼,疯狂的往林海跑去,饭店老板夫妻没骗人。”
“地上确实躺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我昨晚见过的,他们就跟全身血液淌干了一样,皮肉紧绷着没有弹性,看见他们,我想起来他们的情景了。”
“我当时看见地上血糊的人起来,我掉转车往回跑,然后被吵架的两个人抓住车,那女的一直问我是不是医生?”
“我听的脑袋闷疼烦躁,我想也没想的搬起自行车砸他们,我还给自行车后座掰了打他们,一直给他们打的不动了,才停下手。”
韩东来说完看着锅里的菜,他一直到现在都觉得那情形历历在目!
“我杀人了,还一下杀了三个,不远处的警笛声一直晃着我,越来越近肯定是来逮我的,我大概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了,就是太对不起我爸妈了,我平静的去竹林椅子上坐着,等警察来给我铐走。”
“谁知第二天中午醒来,我人躺在医院,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旁边我妈哭的泪眼汪汪的,舅爷爷跟凡晨都担心的看着我。”
“什么情况?这……?”韩东来女朋友懵逼的看着韩东来,有反转啊?做了个梦?
“他跳楼了,他从别墅小区的三楼,大喊大叫的跳下来,就当着警察的面跳的,事实是的确有警察来,但不是饭店老板报的警,是东来哥自己报的警。”
“他从短租房离开后,去了墨林小镇别墅区住到夜里,然后起来亲自给警察打电话,一个劲的问人家接线员,你是不是医生啊?你是不是医生啊?”
“给人家接线小哥问的一愣,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特温柔的让他慢慢说,东来哥直接来了一句。”
“我打死了三个人,有一个打的脸都没了,他起身流着血到处跑,你们快过来抓他,说的不明不白的就挂了电话。”
“然后人家温柔小哥本着敬业的态度,又给回拨了过来,只听见他呵呵呵的笑,自己跟自己对话,好不容易听见了墨林小镇别墅区地址,连忙就派了警察同志过来处理……”
韩东来女朋友……
“那饭店老板真的撵他走了?”韩东来女朋友又问。
“撵了,当时他住院我们去看他,他跟我爷和我说了经过,我以为是饭店老板收人好处了,然后故意撵他的。”
“我就背着书包去那家饭店问情况,结果饭店老板看见我,差点没跪地哭出来。”
“他说东来哥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跟喝醉了一样东摇西晃的,脸上明明汗漉漉的,他却说他冷的受不了了,麻烦老板给一床被子。”
“老板以为他打摆子了,就是那种四十度的天,人走太阳下,浑身冷的起鸡皮疙瘩,跑去屋里给他拿了一床被子,还好心的给拿了药。”
“东来哥接过被子对老板傻笑,拉着老板非要他看门口,指着哪哪有人吵架,哪哪有人在上吊,还说饭店门口正中心挂着人,大晚上的老板听了差点没吓出事。”
“东来哥说的不过瘾,扛着被子不顾老板的挣扎,夹着人家的脖子一路去林海,指着三叉路口说满地的血,还问老板,你说这女的烦不烦?这一会都说了十多遍了,你是不是医生,你等着我去给她打死算了。”
“对比瘦鬼一样的老板,被东来哥一胳膊夹来,那五大三粗的老板娘简直是壮汉,她要认真打东来哥,可以用拳打林黛玉来形容了,她看东来哥疯疯癫癫的。”
“脱了拖鞋上来对着我哥就扇,还给东来哥扇的鼻子出血了,东来哥也不打死人家女的了,扛着被子东摇西晃的跑回去了,进屋裹着被子坐在屋中间,给跟来的老板夫妻看的瘆麻麻的。”
“好在我哥只是坐着不停的重复,你是不是医生啊?说了一夜再没出别的幺蛾子了,天亮后老板看我哥正常点了,就提醒他赶紧搬走,他怕我哥死他饭店去了说不清。”
“我找去的时候,老板还以为他老婆给东来哥打医院去的,我刚坐下,他就拿了五百块出来给我。”
“说学生放暑假没生意,五百块是少了点,但是东来哥开学了,他的饭以后饭店包了,早知道就不贪心赚那几天的钱了!一天平均算下来才三十五块。”
“没想到给人白住了两天不说,他老婆两破鞋扇了五百块走!真是好人做不得!”
韩东来女朋友听完忍不住爆笑起来,先是觉得全身凉意十足,这会听凡晨说话,又觉得特别像搞笑的故事会。
韩东来也是没脸的笑起来,他还是很感激饭店老板的,这不毕业以后,他每年都回去看看饭店老板两口子。
“凡晨,那是谁害东来呀?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文芳笑完想起了正事。
“就是一开始找东来哥的那个老板,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板,他是个香堂做事的弟子,偶然接触了有钱老板想发阴财,心术不正贪图老板给的多。”
“拍胸脯保证,这事交给他保证做的好,然后他每天去桥洞下寻人,正好东来哥这个倒霉鬼被他看见了,他看东来哥面生经历不多,借口看门给三千的。”
“然后要了东来哥的身份证看,一看出生年月轻的吓人,心里一阵狂喜,这妥妥的送死鬼啊,又看东来哥贪财,就有意带他去别墅试试气场。”
“他个不争气的东西,刚进别墅就给里面的东西惊动了,东来哥看见的那女的,就是他第一次进别墅惊动的。”
“那个人之所以三番两次给他钱,因为招进别墅的女人等不了多久,东来哥要是拿钱了,他就得把命分给那女的,两晚上不要,人就能老老实实死别墅里。”
“这不是杀人吗?怎么不报警?”文芳惊骇不已。
韩东来盛菜起来苦笑道,“肯定报警了啊!最多批评了他一顿,因为没有实质伤害,他又没有明面说什么阴财的事。”
“不过这事出了以后,他待的那个香堂没多久就撤了,一是他们损阴德名声坏了,还有一个是,凡晨破了他们的香堂。”
“能破就好!”文芳庆幸道。
“能破是因为他们害人了,香炉里的香立不住了,不然谁能破了他们的香堂?香堂破了有什么用?咋不下道雷劈死鳖犊鬼孙子的,”韩东来至今提起来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