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搭了上一件厚棉袄和棉裤,汪老九手上拿着棉毛衫看了又看,心里觉得他价格还是还贵了!
凡晨拉着她妈进屋换衣服出来,她爷的衣服都穿戴好了,她爸还没从屋里出来,老头的脸上笑容就没下去过。
“爷,我去淘米煮饭了,”凡晨给她妈送去旁边坐着,拿空盆去舀糯米泡泡煮。
也许受李文明感染了,凡晨傍晚进厨房一直剁剁砍砍的,忙活到天黑端了一锅菜去堂屋,一家人坐下吃饭。
晚饭结束凡晨洗干净锅碗,舀了一盆面出来开始和,她爸正在用力砸糯米饭,凡晨妈坐在火盆边吃零嘴,凡晨爷抱着炉子,悠闲的炒瓜子花生。
“妈,困了就去睡觉,我们今晚要忙到很晚呢!”凡晨看她妈打哈欠,开口对她妈说道。
凡晨妈摇头不愿意走,一个劲的抱着零食盘子烤火。
“我马上砸好糍粑了就送你妈睡,”汪老九把砸好的糯米饭放在木板上,压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薄薄的,送去厨房凉着明天下油锅。
出来洗干净手给人送屋里哄睡着,再次出来凡晨都已经在包饺子了。
“伯,你瓜子也别炒了,回头饺子忙好了我来炒,你快去睡觉吧!夜里冷别把你冻坏了,”汪老九皱眉对老父亲说道。
“还剩两锅就完事了,你们爷俩忙饺子吧!”汪瞎子不在意的说道,孙女回来了想说说话。
爷俩包饺子忙到半夜,包了二三百的饺子出来,送去空房间露天的冻着。
凡晨临睡觉前拿出几个小袋子,指着每个小袋子跟她爸说道。
“爸,我最近换了工作岗位,总是频繁的出外差跑,我存了点钱留在出租屋不安全,我把银行卡带回来给你保管吧!”
“这个红袋子里卡上钱,我给我爷存的,里面有他装假眼、生病、以及日后归山用的钱。”
“粉袋子里的卡钱,是给我妈存的,日后若是我妈好了,身体肯定需要调理,若是不能好,她也是需要用到钱的。”
“白色透明袋卡里的钱,是我给咱爷俩存的钱,以备不时之需,我不经常回来,你在家有头疼脑热的就看医生,千万不要相信什么都没有的骗子。”
“三张卡的密码都是一样的,我写在了袋子里,你需要取的时候看袋子就行了,我若是一直在,会一直往这几张卡里存钱,你别拿掉了。
凡晨爸皱眉,“你这说的是啥话?什么叫你一直在?”
凡晨无奈的小声道,“我们公司要派我去外省啊,说是时间不定,有可能两三个月就回来,也有可能好几年,家里我是一点都帮不上你了,我最多只能按时朝卡上打钱,我心里还在犹豫去不去的!”
“想去就去呀!家里一切都有爸爸在,你是上班的正经事,不能老是顾着家里的小事,出门在外哪哪都要用钱,你爷你妈的钱放家里,这什么咱爷俩的钱你拿着,”汪老九把透明袋子放闺女手里。
“出差费用公司报销,我带了没用,万一再弄掉了,卡补起来很麻烦的,暂时都放爸身上了,我需要了打电话跟你拿,时候不早了睡觉了爸,”凡晨把卡又还了回去。
“你要的时候就打电话,这些爸先给你拿着,”汪老九拿着卡进屋放起来睡觉了。
凡晨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爬起洗漱好戴着围裙,挽起袖子拿刀给糯米饭划了几刀,炉子上熬着稀饭,锅灶上烧滚了油。
铲了几块糍粑扔进油锅里,又扔了几个昨夜包的饺子,空闲的时候,凡晨还端了一盆面糊和熟芝麻,两手搓着油饼麻球扔锅里,炸的黢黑捞上扔旁边。
“啊,凡晨你自己在家炸东西?”梅子送一盆炸好的东西过来,闻见油香,进锅屋看凡晨架势十足的捞油锅。
凡晨扭头看梅子笑,她脸上糊的都是油和水泡,“嗯,我今年特地学的。”
梅子慌忙接过油勺,“你这炸东西的火太大了,呶,你看盆里炸的东西都不能吃了,我教你。”
凡晨一听火大了,赶紧去灶洞减少了火力。
梅子看屋里炸的东西比较简单就问凡晨。
“你就炸这些东西吗?不炸油条麻叶小金棒?我记的九婶爱吃这些。”
“我只会炸这么点东西,那些我回头去街上买,”凡晨无奈的搓搓脸,脸好疼!
“嗐,这还需要买?你去舀面来我教你做,我早上就在你这吃早饭不走了,”梅子挥手爽朗的说道。
凡晨一听可行,跑屋里扛了面袋送来厨房。
梅子倒了开水放温和面,又搅了糖水放在边上用,嘴里还指挥凡晨炸东西。
凡晨忙的灰头土脸的把糍粑炸完,饺子炸了两大盆,又把做的油饼炸出来。
梅子擀的麻叶皮也好了,兜了一大兜面皮扔油锅里,还手快的切了面棒出来。
凡晨看了羡慕坏了,这手艺她应该学会的。
“九叔他们呢?”梅子跟凡晨闲聊天。
“去街上了,东来哥今早打电话来,说他正月带女朋友过来拜年,另外燕子姐那边,也说要来拜年,昨天我爸去街上买的东西不够,这一早就出门带我爷我妈去街上了,”凡晨说着话给梅子盛了稀饭放着。
“燕子回来拜什么年?”梅子皱眉?
凡晨不在意道,“一桌饭而已,她能来也是看我爷我爸长辈的份上,看我估计不会来,我小时候跟东来哥总是打她。”
梅子扑哧一下乐呵了,接过凉好的稀饭趁空吃了。
俩人从早上一直忙到小晌午,汪老九骑车带着老父亲和妻子到家了。
“梅子来帮忙了,吃过早饭了没?”汪老九进屋看梅子端东西,赶紧开口打招呼。
“吃过了九叔,你这鱼是鲜吃还是酥?”梅子指着车上拎下的大鱼问。
汪瞎子看看鱼吧嗒抽烟,“这么大鱼鲜吃不好吃吧?”
“那就给酥了,”梅子拍手说完接过大鱼,出门回自己家把鱼洗了。
凡晨送了热稀饭去堂屋,又给端了一大盘炸货,“爷,我带回来很多水果,回头晚点让我爸捡点送给梅子姐,她今天早上给我帮了一早上的忙,还送了一盆东西来。”
“行,还有你带回来的什么营养品,我喝不惯,回头也让你爸给她爷拿一点,”汪瞎子不在意的挥手,抱着热乎大稀饭碗喝了一口。
汪老九领着洗好的凡晨妈,坐下也大大的喝了一口稀饭。
“幸亏昨天买了大部分回来,今天上街人多的都挤不动!买鱼就差抢了,”汪老九无语的说完。
凡晨闻言笑,去厨房继续忙她的炸东西。
一个小时候后,梅子拎着洗好的鱼过来,给剁剁砍砍,舀了淀粉打上鸡蛋,又给调料撒了一遍,油锅再次烧热开始酥鱼酥肉,差不多忙到午饭完才算彻底炸结束。
凡晨捡了一盆梅子家没有的,非让她带回去吃着玩,闻了一上午的油烟人也不饿。
下午喝了两碗米汤,凡晨再次带上狗皮帽子,身上衣服也是脏旧的,提着鸡和鸭子去门口河边杀,傍晚坐在门口洗鸡毛。
这个年过的凡晨都累瘦了,半夜给牲口洗好挂在廊檐下冻着,进屋给香续上,回屋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要不是队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凡晨估计还能再睡一会,爬起来简单吃两口,挽起袖子便是疯狂煮菜做饭。
汪瞎子坐在灶洞抽烟烧火,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孙女回来这两天,家里过年的气氛明显热烈了不少。
烀好的菜送去屋里放好,然后就是整治过年的饭菜了,凡晨给她所有本事都拿出来,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上桌。
凡晨心里一阵恍惚,看她爷她爸开心的笑脸,她也跟着笑,年饭结束收拾锅碗,凡晨早早的进屋休息了。
关上房门关上灯,凡晨拿出香对着地仙像点,地仙像没有任何的动静,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观主给她来了电话。
“凡晨,好好的过年别瞎召唤,”观主说完都没等凡晨回应就挂了。
观主不是不想让凡晨说话,而是她此刻大门外被人围了。
“早就听说先生来了,我等失了礼,让先生久候了多日,”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观主他们……”
观主伸手拦住吕大叔,“让他们鬼叫去,我们今晚不宜出这个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白了,吕大叔两口子老实的去了厨房,端了两盘热乎气不大的菜送来。”
三人围坐在火盆边吃饭,听见门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啊,吕大婶端碗的手一怔,目光看向大门口不解。
观主还是神色如常的吃着饭没抬头。
门外的十多个闻家人也是一怔,目光盯着死在门上的人,脸上都是暴怒的怒火。
“不懂规矩了是吗?还没到火庙节就急着见血?”一道苍老的声音不满的响起。
闻家小伙一惊全都回头看,矮挫挫的人拄着拐杖站在黑暗里,空气里随风飘的都是纸钱。
“老鬼,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闻家又出来一个年轻气盛的人骂道。
“你是闻道虬的什么人?他儿子吗?”老人不但没收敛态度,反而还奇怪的问年轻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年轻人咕噜倒地不起,身体抽动了两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看不动了。
“你……”
“这是鹿儿村的规矩,不是你闻家的规矩,不管你们多么了不起,来这儿了,就给我好好的别惹事,想要老朽给说法的,让你们族长亲自来找我要,”老者说完拄着拐杖转身走了。
闻家人面上都是惊异,他们没有一个人看清老者怎么出手的。
“给他们抬回去,”此次领头的人吩咐其他人抬人走。
他们现在过来的几个人,全是没通过长辈点头的,想着不就是死人村吗?有什么好怕的?闻家哪一处不是死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