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凡晨也没有为难闵铁军,配合的带着那姑娘进了小区门放慢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凡晨没回头的询问。
“陶晏子,”那姑娘小声回答。
“你身上怎么青了?”凡晨侧头看她脖子上一片青紫,漫不经心的又问她原因。
“啊,我不知道怎么青了,我身上怎么会青了的?”陶晏子低头看自己胸口手臂,有大片的淤青红肿,她脸上都是迷茫和奇怪。
“我先送你回家再说,”凡晨没有给她纠结的时间,熟门熟路的带她上了楼,打开封带开了门进去点上蜡烛。
“进来!”凡晨对站在门口脸色大变的陶晏子说道。
“不,我不进去了,我不想离开这里,”陶晏子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家,她怎么会跳楼的?她明明在竹林里哭的?她刚到家门口,便清晰的看见了自己跳下去的经过
凡晨看陶晏子不进门,抬手对她撒了一把泡过的茶叶,手拿筷子牵引着她进门。
“你今天上午自己跳的楼,砸到了人家的菜网上,你不记得了吗?”
“你为什么要跳?你昨晚看见什么了?”凡晨把人牵进屋里,送她进卧室逼问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跳楼了,我怎么会跳楼的……?”
陶晏子看卧室床上的大熊,还有书架上的书,她悲伤的眼泪爬满整个脸,她明显不能接受自己跳楼了。
凡晨叹了一口气,抬袖子给她擦眼泪,语气严肃又温柔的说道。
“陶晏子,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你现在要是还不记得什么,过了夜里两点,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你不仅点了黑金刚香,你还用自己的血喂了什么?”
陶晏子停下哭泣看着凡晨,脸上都是惶然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什么黑金刚香,我就是按照健丰的话做的,前几天他回来,神神秘秘的抱回来一个像,就是客厅里的那个神仙像,他说只要我好好的供着像,他就不再跟我提分手的事了。”
“我听了高兴就答应了,还早晚都烧香供着它,希望它保佑我们感情和好如初,可是很奇怪,健丰抱回的像不管我怎么烧香,它就是点不着香。”
“我看点不着就打电话问健丰,健丰说我心不诚,对他的感情也不真,还说就此分手算了,我怕健丰真的跟我分手了,我就说我骗他的,我把烧不着的香都扔了,我还跟别人买了香灰回来放香炉里。”
“健丰在电话里看我真的点着香了,再没跟我提出过分手,他还送了我一个逼真的小人偶,说我们能不能天长地久的,就看我舍不舍得喂小人偶一点血。”
“我为健丰死都可以,一点血我怎么会不愿意的?只要他不跟我分手就行了,我听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每天早晚都给小人偶喂一遍。”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健丰不知道为什么,又无缘无故的跟我提分手,我哭着求他都没用,你们送我回来没多久他还来电话了,他说今天上午过来拿小人偶和神仙像走。”
“早上他一进门就抢东西,我不给他,他就打我……我们好像拉扯着小人偶,然后我就摔下楼了,”陶晏子泪痕斑斑的说完经过。
“什么样的小人偶?”凡晨听了讶异。
“我画了样子,”陶晏子擦了擦眼泪,连忙去书架上找了绘本给凡晨。
凡晨打开看画图愣住了,这个皮影人……怎么那么像小孩的妻子?“你确定你喂的是小人偶?而不是皮影人?”
“健丰说它是小人偶,这个小人偶有灵性的,它夜里还求我别喂她血,她也说她叫小人偶,”陶晏子看凡晨脸色严肃不已,她不敢隐瞒的说了出来。
凡晨眸光发冷的看着陶晏子,手扶着陶晏子的肩膀,在她耳边耳语道,“你喂了几次小人偶血?小人偶现在在什么地方?”
陶晏子惶恐的看着凡晨,“两……不对是三次,自从她在梦里求我别喂她时,我就没有再喂过了,我记得我上午掉下去的时候,手里一直握着她,我……我不记得它现在在哪了。”
“你听着陶晏子,我现在对你说的话十分重要,你听完要烂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说,包括你醒了以后也不能提,”凡晨神情冷冽的看着陶晏子。
“你没有死,但是你有要离去的死相了,我拿出本事帮你活下来,条件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有关小木偶的事,别人若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喂的是地君像,你听懂了吗?”
陶晏子张了张嘴看着凡晨,“外面那个人也不能说吗?”
“特别是外面那个人不能说,你得知道这是一件离奇的事情,若是你出去乱说,你每天会有数不清的麻烦,只有永远埋在心里才能安稳,”凡晨放下她的手合了绘本图。
“可是……刚刚我说了,他听到了……”
“待会你出去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是一对,剩下的就是我送你回身体里的事了,你若是愿意,现在我们就要打开门,”凡晨放了一个光溜溜的木偶人在床头埋好。
“我愿意,我想活着问健丰,他为什么这么对我?”陶晏子悲伤且坚定的点头。
凡晨……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爱的纵使粉身碎骨也不怕?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好玄妙呀!
“看你这卧室的书架,还有墙上贴的花草鱼鸟画,没有一样不在说你受过良好的教育观,你为什么还能活的如此轰轰烈烈?”凡晨无解的看着陶晏子求知。
陶晏子昂起头挺胸温婉道,“爱是神圣的精神粮食,与受到的教育理念是两个观念,爱可以使人身心愉悦,教养则是告诉自己时刻守礼制。”
不好!凡晨感觉有什么光要刺瞎了她的双眼,她此刻看闪闪发光的纯爱战士陶晏子,不自觉的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里好像缺了一枚鲜红的脑残勋功章。
凡晨懵圈的打开门,看门口同样一脸震惊的闵铁军,二懵从彼此脸上都看到了惊叹,也看到了神圣的具象爱。
有点上头,还有点……像嘴被硬掰开大口大口灌进去的闷倒驴(75度的白酒),那豪气冲天的感觉,整个摇晃的世界,都是我汪某人和闵某人的。
“闵队长,你有啥话直接问她吧!我给人安慰好了,”凡晨说完自动回避去了阳台,阳台地上还画了东西。
凡晨伸头对下面菜网看了许久,客厅说的声音不大,但是能断断续续听见陶晏子的哭声。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闵铁军来阳台叫凡晨。
她坐在地上头耷拉在膝盖上打盹。
“凡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闵铁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凡晨抬起头摇了摇半晌,“闵队长,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很奇怪呢?陶晏子的男朋友,不会也是什么灯下黑主播吧?”
“灯下黑?灯下黑我知道,我男朋友是里面的粉丝,也是刚入群的会员,”陶晏子总算有用了一回。
闵铁军转身看着陶晏子,“怎么能看到他的信息?”
“就在电脑里,书房里的电脑是我男朋友的,他曾经跟我说过灯下黑的游戏,他还说这是一个很火很厉害的剧本杀直播间,”陶晏子说完就带闵铁军和凡晨去了书房。
“你懂电脑吗?”闵铁军问凡晨。
“不懂,”凡晨摇摇头。
闵铁军想了想把插座都拔了,直接把电脑机箱抱楼下上车,走前他看凡晨道。
“她什么情况?”
“她就是暂时的离魂而已,一会我帮她回去就行了,”凡晨不在意的回道。
闵铁军深深的看了一眼凡晨,“别做的太过了。”
凡晨没说话,目送车走远,返身去了陶晏子家,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她进屋二话没说拿着筷子就打陶晏子的额头。
陶晏子都来不及痛苦就没了,凡晨端着蜡烛去了她的卧室,找了一点跟她相关的东西,拿去客厅的茶几上,找了空碗放进去直接扔了香烧。
这次不再是筷子敲碗,而是一根小手指粗细的竹枝打碗面,她一边打一边紧紧的盯着门口看,碗里的火苗越烧越幽蓝。
门口开始传来猛烈的撞击声,眼看着门要挡不住了,凡晨把口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扔去门口,同时竹枝头开始起了火苗。
一股阴冷的风传遍房间,被竹枝炸出的噼里啪啦的火花,瞬间给消弭的干净,房间趋于安静了下来。
凡晨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被冷风浸的软绵绵的,鼻血滴在胸前也没力气擦,就地坐着爬去了门口。
门后一堆乱七八糟的米、茶、香灰、还有黑色的稻草灰,她几乎趴地上寻找痕迹。
灰印子特别浅,刚入门有半个脚印就回去了,她松了一口气倒地躺着缓半天,感觉身上有力气了才起身,端着烧火的碗兑上水,出门离开径直送去竹林深处,浇在竹根上才回家。
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好,凡晨给香炉里加了香盖着被子,窝在沙发上鼻孔塞纸睡过去了。
睡到中午起来洗洗,下楼听见哪哪都在讨论十二栋楼的事,就是传的太玄乎了。
因为今早陶晏子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出来说昨夜1501室,响的跟打仗一样太恐怖了!
凡晨默默的听了一会,一个人溜去了陶晏子坠落的地方,围着地上垃圾好一顿翻找,很幸运什么都没找到,还翻了一身的臭味,回家洗了一个澡带了一点东西,她敲开菜网那家门。
屋里只有小孩和老太太,凡晨赶紧把身份证给她们祖孙看,
“阿姨,我是五楼的住户,今天因为有点太阳去二十楼晒衣服,不小心给我孩子玩具弄掉楼下了,楼太高了也不知掉哪了,我先去最底下找了没找到,这实在没办法了才敲你家的门,想看看是不是掉您家菜床了,”凡晨说完还把零食给了孩子。
老太太看凡晨文明正派,姑娘还给看了身份证,便相信了她,让她进屋到阳台菜网上找了一圈,最后在小缝隙里找着了,凡晨是千恩万谢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