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醒醒。”
正在打盹的杨柳突然被一声呼唤叫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人后才缓缓坐起伸了个懒腰。
“张队啊，什么事？”
杨柳打着哈欠，看得出来确实很困。
“没事，就是中午了，我猜你俩估计还在睡，上来喊你们吃饭。”张力也是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回答。
“噢，哦行，张队你叫一下兆云朵，一起去。”杨柳揉了揉趴僵了的脸，这才缓缓挪动椅子站了起来。
还未等张力转头去喊，兆云朵也伸了个懒腰起身，脸上还有压出的印子。
“我听见了，走吧，饿死了，早上就没吃饭……”兆云朵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回着话。
三人一齐去了食堂，打了饭就一起吃着闲聊起来。
“张队，那两桩案子结果怎么样了？”杨柳扒拉着饭菜送进嘴里，问起了进度。
“无头尸案有点眉目了，现在正在排查失踪人口那块。至于文雅的案子，还是老样子，恢复文雅的各个网络账号，正一一排查，工作量挺大的，那边也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了。”张力自然知道杨柳指的是什么，毕竟现在手里的新案子也就这两个还没查出个结果。
“这么久了，文雅的还没出点什么眉目嘛？上面没催？”杨柳送了一筷子白菜裹着土豆入口，咀嚼咀嚼含糊不清的问，张力到抽一口凉气因为杨柳的话重新挂上愁容。
“催啊，肯定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明星，公众人物，失踪太久肯定有人起疑心，要是知道人死了这么久了还没出什么结果，那不得闹翻天啊。”
“之前不是说查到一点儿了嘛，没让人去看看？”
“跟那边的警局联系了，他们也在找，但是那人就跟平白无故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杨柳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张力吃着吃着电话响了，只见他拿起电话短暂的应了几声挂断低头快速的将饭混着菜刨进嘴里，喝了汤顺下然后端起餐盘起身。
“说曹操曹操到，那边有消息了，我得去看看，你们慢慢吃。”
杨柳头都没抬应了两声，饭还没吃上几口旁边的兆云朵捂着肚子啪的一下磕在了桌子上，吓了杨柳一大跳，一看，兆云朵晕乎乎的就要往地上滑，吓得杨柳快速的将她捞起翻过来一看，兆云朵整个头已经红肿，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起了红疹，杨柳一看完蛋，麻溜的打了120，食堂里人发现不对迅速围上看见情况又散开防止缺氧，然后合力把兆云朵送上了车。
杨柳作为陪护一起去往医院，一通检查加抢救才发现兆云朵严重的食物过敏，排查了好一会儿的过敏原等兆云朵醒来的时候看着报告单人都傻了。
“我都吃了这么多年了你告诉我我土豆过敏？”
兆云朵脸上的肿还没消，说话有点大舌头，含糊不清的嗓音听得出她的不可思议，接连的倒霉事件让加班一个晚上的兆云朵几乎暴走，将报告单往腿上一砸几乎忍不住的痛骂出声。
“我就非得死是吧！看看这两天遇上的事儿慌不慌谬！慌不慌谬！！我真的是服了，能不能整点痛快的！”
杨柳坐在一边淡定的喝着提神醒脑的咖啡，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将人嘴巴捂上，然后竖了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安静。“你再闹下去医院就要让我们转送精神科了。”
兆云朵眨巴着眼睛终于安静下来，然后轻声开口，“你果然知道点什么。”笃定的语气再无疑虑。
杨柳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跟你一样的觉醒了自我意识罢了。”
“那为什么我就非得死。”兆云朵神色晦暗不明，掩藏着她的不安。
“可能是你想逆天改命？”
杨柳喝着咖啡，瞥了一眼兆云朵后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
“你就没有想吗？”
“我为什么想？我现在就挺好的啊，我只是个边缘角色，我做什么都影响不了这个世界。”杨柳状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向兆云朵的眼神甚至有些嘲讽。
兆云朵让杨柳噎了一嘴，一时无言，看杨柳的眼神从探究变成了怜悯，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
“也对。”
杨柳看着兆云朵脸上的神色跟调色盘似的变化莫测，一时也跟着沉默。
“那你呢，你该有的都有了，有什么好改变的。”
兆云朵循着杨柳的声音抬头看过去，瞳孔涣散好似陷入久远回忆。
“因为再循环下去我就要疯了。”
兆云朵声音细若蚊虫，好似在呢喃些什么无关紧要的废话，杨柳耳朵一竖直接捕捉关键词，手掌撑着床凑过去，不甚确定的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循环？”
杨柳眼看着迷雾即将揭晓，难免兴奋，兆云朵狐疑的瞥了杨柳一眼抿了抿唇，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没什么。”
“我都听见了，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好隐瞒的，没准我能帮你呢。”
杨柳可不想对方才刚松口又缩了回去。
“呵。”兆云朵一声轻笑，没再继续话题，只是又躺了回去，裹上被子遮住了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杨柳看这状况也没再追问，欲速则不达，可别还没套出什么，自己先暴露了。
她发现确实自己在兆云朵身边，对方的危遇概率确实降低了不少，至少能规避或者减轻一些不至于马上死，所以选择了留下来，毕竟兆云朵身上的秘密很值得探究，她总觉得有破局的关键。
这一路，文雅都默默地跟在杨柳身后，自然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两人的谈话让她云里雾里，她有很多次忍不住想要询问杨柳，但奈何这一整天杨柳都对她视若无睹。
好吧其实也不算是，只是杨柳实在太累了，在睡觉，才无暇顾及她。
文雅就这么坐在窗前，看着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觉醒吗？”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似乎在回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