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珉此人办事,做起事来,倒也算雷厉风行。
前一晚,由于慕离身上的七煞咒骤然发作,众人都未能好生休整。
然而,南宫珉在确认慕离苏醒后,便毫不耽搁地启程返回万花宗了。
只有慕离这个傻小子,在人家离开时,还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你们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他却不知,他们没休息好,正是拜谁所赐。
“不了,慕师弟,此地阴煞不除,我们难以安心。”南宫珉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或许是没料到慕离一醒来就会说出这番话。
“那,玄兄,我们就先告辞了。”南宫珉朝他行一礼。
玄锦点头,算是回他这一礼。
南宫珉带领万花宗的弟子离去后,慕离才从彦殊口中得知了真相。
他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嘀咕,原来如此,难怪刚才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们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恐怕在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在他们眼中,自己的举动,就像一个傻子。
唔,日后若非知情,还是莫要多问,以免尴尬。
“大师兄,此毒咒何时还会再发作?”
此番意外发作,他甚是茫然。之前未发作时,尚不觉得如何厉害。
而今亲历,方知那种感觉实难承受。
即便此毒咒无法消解,也总得让他有所心理准备,否则时不时发作一次,他的小心脏着实难以承受。
玄锦白眼一翻,心道,哪有人盼着自己身上的诅咒发作,还来问他发作时间的。
“四师兄不必担忧,南宫师兄临行前有言,经此压制,师兄身上的诅咒至少两三月内不会发作。”
两三个月,尚好,还可接受。若是每月发作一次,他恐要发疯了。
转而,玄锦问他,七煞咒发作起来是何感受。
慕离稍稍回忆了一下,便开始长篇大论的讲述了自己当时的感受。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淌,我感觉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周围所有的景象都离我而去。”
“然后就是,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四面袭来,那种感觉仿佛要将我淹没了一般,让我没有办法去抵抗,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的困难。”
“那时,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幸而我最终挺过。”
“如今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依然让我心有余悸,这是因为有所经历我才明白,原来七煞咒发作时,是如此恐怖。”
听他说的惨兮兮的,还特地编了一长串话来形容他的感受,玄锦便十分无语。
但听他描述的这些,的确也是不好受。
咳,他有那么一瞬间挺可怜慕离的,就那么一瞬间。
罢了,看这家伙现在这帮生龙活虎,贱兮兮的模样,想来这次压制后,他应当无甚大碍。
“诶,大师兄,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那个冥王殿啊,不是说那里有能够帮我解除诅咒的人吗?真想好好拜会一下这个人啊,顺便探讨一下符箓咒术……”
他听彦殊刚才话语中提到,南宫珉有位老师专研符箓咒术,或许能解开他身上的诅咒。
符箓咒术,他一直都是自学的,若真有这么一位厉害人物,他也想有机会能和他好好接触接触。
只是,他没等玄锦他们回答他上头的那个问题,又突然开始傻笑,边笑还边念道,“没想到我一觉睡醒了,身上的七煞咒居然也有解决的办法了,该说句什么好,就说我命不该绝,简直是天佑我也。”
他和玄锦他们不同,他天赋比较差,修为也一直停滞不前,虽然懂点咒符箓之术,但一直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师父带他进门。
所以,在从他们口中得知七煞咒无解之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完蛋了,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但,后来转念一想,自己修为本来就差,就算他一直专心修炼,可终归不能像那些人一样,得道成仙。
到时候,师门当中只有他会因天资不够,修为太低,而身死道消。
他已经活了几十年了,在这世上也体验了普通人体验不到的人生,已经很知足了,人早晚都是会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这么想着,他就和自己和解了。
所以,当知道自己还有救的时候,他还是难免会有点急切。
当然,他会急切也是正常的,正常人在涉及到自身安全的时,总会多问几句。
“四师兄不用着急,此地还有未处理完的事,待处理完毕就会出发。”彦殊笑着回他道。
“啊?”慕离有些疑惑,歪头看向彦殊,眼中全是不解。
“嗯。”“四师兄你忘记了,我们还要等万花宗的人来。”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慕离也想起来了,他们还要用天地境,将此地地形改变。
“那等解决完这件事情,我们就可以去那个地方了吧。”
瞧他这如此着急的模样,彦殊笑了笑,“恐怕还得再等上几日。”
???
还要再等上几日?
为什么还要再等上几日,有什么事情还要再等吗?他们来此地的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么,不就是去那个什么同花堡,而且妖兽不是已经被解决了。
慕离闻言顿时感到困惑不已,不过他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直接转头向玄锦询问,“大师兄,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啊,为什么我们还要在此地多留上几日?”
真是难得的聪明,只是用错了地方,玄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声没好气道:“就你这孱弱的身子,不在好生休养数日,万一途中遭遇什么不测,届时还需要我和彦殊为你料理后事,你是想给我们添麻烦吗?”
实际上,是因为他还要多留几日,寻找碎片的下落,当然,这他是不可能告诉慕离的。
慕离一时语塞......
大师兄,为何你言辞忽然变得这般刻薄毒舌,方才见我苏醒时对我关怀备至的那位大师兄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能不能将之前的那个大师兄还给我,现在的这个说法实在太令人扎心了。
他的心好歹也是肉长的,好歹他们可是同门,怎么能说,他会添麻烦呢?
虽然,他好像确实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