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当机立断,“左右也是闲着,便去瞧瞧吧。”
那个铺子离得并不远,无需驾车,雾影推着楚玄迟过去,路过如意斋。
墨昭华看着铺子,想起了一年多前的事,那日她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兰如玉?
禁卫军队长得知楚玄迟过来了,连忙出来行礼,“卑职见过御王殿下。”
“情况如何?”楚玄迟被雾影推了进去,他环顾四周,里面正跪着一群人。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铺子的掌柜与伙计,一个个都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禁卫军队长回答,“卑职已将这几家铺子包围,一边排查里面的人,一边进行搜查。”
他缓了口气接着道:“可惜至今为止,他们并无人承认见过萧衍,我们也还未能找到他。”
“因着审问与搜查还在继续,又未有好消息,卑职便未及时向御王殿下禀告,还望殿下恕罪。”
“无碍。”楚玄迟道,“问详细些,搜仔细些,切不可让他藏在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禁卫军队长扬声领命,“是,殿下。”
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禁卫军,“启禀殿下玲珑阁找到了两个目击证人。”
玲珑阁与这个店面隔了一个店面,是专门卖首饰的铺子,深得盛京贵女的喜欢。
两个伙计怕惹事上身,起初不承认见过有人入院子,直到禁卫军说提供线索有奖励。
楚玄迟进去后,禁卫军才开始审问跪在地上的伙计,“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一个伙计回答,“小的看到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院子里,当场便吓得大喊了一声。”
另一个人道:“小的本来在屋里,并未注意到,听到惊呼看过去,才见有人飞上院墙。”
风影补充了一句,“属下之前见过,那家院子里与院墙上皆有血迹,延伸到院墙后的巷子。”
楚玄迟想了想,“此处离护城河不远,萧衍武功高强,是有可能跳入护城河,借此掩去血迹。”
“啊?”风影闻言失望不已,“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能逃脱生天,我们又无法抓到他了?”
楚玄迟颔首,“应该是又逃了,不过从出事的那一刻起本王便已下令关闭城门,他逃不出去。”
“哎……”风影无奈叹气,“那只能再搜城了,只是怕又像上次那样,折腾几天也找不到。”
抓捕萧衍并非楚玄迟的职责所在,自有相应的人负责,他也不会越俎代庖非要管这事。
他就此打住,“此事禁卫军自行处理,金吾卫也在,你们看着办,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禁卫军队长应声,“是,恭送御王殿下,恭送御王妃。”
风影推楚玄迟出去,“主子,我们真不管了呀?属下觉得指望不上禁卫军与金吾卫。”
楚玄迟道:“从萧衍逃跑的路线来看,他便是冲着护城河而去,本王纵使想管也管不了。”
风影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公鸡,“实在是可惜,都说事不过三,可他已逃了不止三次。”
楚玄迟不着急,“只要他还留在盛京城,便会再生事,我们还有机会,下次你要好好把握。”
“好吧,那只能等下次了。”风影低喃,“但愿他下次没这么多暗器,属下真防不胜防。”
楚玄迟打住话题,“王妃,我们既然已出府,又是在这热闹的永安大街,便安心的逛逛如何?”
墨昭华笑着应下,“好,过几日便是恩荣宴,届时要入宫赴宴,妾身买些礼物送给皇祖母他们。”
楚玄迟装模作样的夸他,“王妃如此孝顺,难怪皇祖母他们都喜欢王妃,父皇也对王妃刮目相看。”
这话是刻意说给旁人听,借机稳固墨昭华好名声,否则他只会夸墨昭华,可不会提起文宗帝。
***
玲珑阁。
后院东厢房的地底下,赫然是间密室。
东厢房乃东家李泰和的寝室,除了亲信,谁都不能入内。
密室中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比如石桌与木床,墙上有嵌入式的烛台。
如今的萧衍,便是藏匿在这正燃着烛火的密室中,旁边有人在为他治疗。
桑淮边清理伤口边道:“少主,您腹部这一箭伤的极深,好在没有射中要害。”
萧衍伤的不轻,又是楚玄迟的冷箭,又是风影的长剑,这一路逃跑又失了不少的血。
他脸色惨白的吓人,“这该死的楚玄迟,箭术果然名不虚传,鲁径便是死在他的箭下。”
桑淮又道:“您手臂上这一剑也不可小觑,但凡力道再大一些,少主这条手臂便要被卸下。”
萧衍心有余悸,“若非本少主反应快,及时躲避,并且卸了些力道,又如何还能保住这条手臂?”
李泰和低声道:“如今外面的风声很紧,这几日定然是全城戒严搜查,便先委屈少主躲在底下了。”
萧衍并不在意,“无妨,本少主本要养伤,在地下反而安全些,你们也要当心,莫惹人怀疑。”
李泰和态度恭敬,“少主请放心,一切早已按照少主最初的计划,以血迹将线索引去了护城河。”
萧衍早安排好退路,提前让李泰和准备好鲜血,然后他在附近的铺子扔下烟雾弹,趁机跑来玲珑阁。
入了玲珑阁后院,他被李泰和用被子包裹起来,直接送去厢房的密室,如此便断了他的血迹。
另外有人则带着准备好的鲜血跃上院墙,故意留下一路的血迹,将禁卫军的人引去护城河。
萧衍眸光阴沉,“好在本少主早有准备,否则真要被那傻子给追上,他的轻功着实厉害。”
“若非真有本事,楚玄迟也不会留着。”李泰和道,“他的身边绝不可能养无用之人。”
萧衍对提到风影便来气,“他武功高,反应快,旁人躲不过的暗器,他轻松能做到。”
“对了,少主。”李泰和想起一事,“暗器所剩已不多,需让他们再送一些过来。”
萧衍也知消的耗太多,“好,你准备笔墨,待本少主清理好伤口,便修书一封给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