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日回家询问我爹一番。”
三人就这样将婚期与彩礼商量好,并且十分愉快的在家中吃了一顿午饭。
...
安平菜市场——
夫妻俩将五筐蔬菜卖完,来到林叔的肉铺买了两斤猪五花,花了130文。
怀兜里的钱袋子鼓鼓的,还有点沉,走路时而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娘子,不买些吃的?”
“相公要吃?”
徐鹤轻点脑袋,忽而觉得有些嘴馋。
陈怜看向周围,发现不远处一家果铺店。
“相公,不如我们买些蜜饯如何?”
夫妻俩来到果铺店,木架子上摆满了用小竹筐装的果干,果干外面包裹着一层糖。
陈怜询问,“掌柜,这如何卖?”
“五十文一斤。”
她拿起纸袋,每一种都装了一些,如桃,杏,李,枣...
最后买了两斤,给了一百一十文钱。
付完钱,陈怜手拿纸袋,用竹签戳了一块,递到徐鹤嘴里。
“好吃吗?”
徐鹤拉着车,微微颔首,“好吃。”
陈怜自己尝一口杏干,香甜可口,杏眸开心的眯起。
她走了一路,吃了一路,时不时投喂拉车的男人。
剩下一大半的量时,将袋口卷好,放在车上。
徐鹤眼中带着惊奇说道,“娘子,我们的菜不知为何,长的很快,上次你种的菜已经快要成熟了。”
陈怜脚步一顿,“许是土地肥沃,上次我加入了些鸡屎在土中。”
“或许吧。”
两人拿着菜筐来到菜地,收割明日用的蔬菜,陈怜拿出玉佩,照常丢入水缸中。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屋里的林翠放下手中的刺绣,来到院中开门。
只见几名头戴圆帽的兵卒走来,后面跟着村长与副村长。
“小翠,要交税了,你身上可有钱?”村长摸着胡须说道。
“可我的儿子与儿媳卖菜还未回,若大人们不嫌弃,来我家中稍等片刻如何?”
“不可,我们工作量很大,若是没钱,你家的鸡也可以抵消。”一名长相平平的兵卒望着家里咯咯叫的鸡说道。
“可...”
林翠虽然舍不得,但目前时间还早,回来恐怕要许久。
“行,抓两只给你可否?”
兵卒摇摇头,眼底满是贪恋,“这两只是要上缴的,另外一只你应该懂吧?”
林翠面色难看,不曾想,作为朝廷的兵卒,竟也如土匪一般,心中失望透顶。
一旁的村长劝说道,“此人家中贫寒,望各位兵大人高抬贵手。”
“废话少说,不然我就自己动手了。”
见兵卒要强闯民宅抢鸡,林翠也是百般无奈,瘦弱的身躯被人从大门推开。
“阿娘。”
徐青青从炕上被吵醒,出来看到自己阿娘被推搡,当即来到她的身边,警惕的看着他们。
“瞧这小女娃真是长得水灵,长大后肯定是,沉鱼落雁的娇可美人。”
林翠将徐青青拉到身后,“我女儿年纪尚小,不可乱来。”
徐青青胆怯的躲在林翠的身后,小手拽着她的衣服。
“大婶放心,过几年我便讨她做媳妇,届时记得双手奉上给我。”
林翠眼含怒色,这要鸡也就罢了,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你们莫要得寸进尺!”
眼看林翠护女心切,村长在两方周旋,只希望各退一步,将税交过去就行。
“你女儿迟早都要嫁人,为何不嫁于我?”
这时,村长与副村长拦在两人中间,苍老的声音响起。
“兵卒大哥,这钱我先帮她给上,莫要为难母女俩成不?”
那样貌平平的兵卒仿佛给林翠杠上了,冷笑一声,“为难?这鸡我要,这女孩我也要!”
话落就要过去抢徐青青,母女俩脸色霎时变白,猛然后退好几步,躲避那双粗糙大手。
“啊!”
一声惊呼。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后面的兵卒被人用石头砸在脑袋上,鲜血流出。
徐鹤捡起掉在地上的木长枪,冷冷的抵在另外一人的脖子上。
方才夫妻俩回来,听到屋外站着两个人,屋内传来林翠与徐青青的惊呼,立马赶了过来。
“你找死!”
为首的兵卒怒不可遏的盯着他。
而村长也不曾想,为了这三两的税钱竟闹到这般地步。
“滚出去,不然我戳死他!”徐鹤丝毫不惧,眸色冰冷的盯着那人。
为首的兵卒不由的后退几步,这冰冷的杀伐之气,让他生出一股怯意。
“你...你岂敢造反不成?”
陈怜手中握着割菜刀,“敢与不敢,取决于你的态度。”
双方一时之间陷入僵持。
最终,那为首的兵卒沉默许久,从屋内走出,“你将他放走,我们不与你纠缠,也不会对你妹妹动手。”
“你发誓!”陈怜半信半疑说。
“你...”
无奈,那为首的兵卒,只好举起右手伸出四指发誓,“我若再向这户人家动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鹤这才放心的拿开长枪。
那人质立即退到一旁,几名兵卒愤恨的盯着夫妻俩。
“此事我会禀报伯长,你们给我等着。”
几人怒气冲冲的向安平镇走去,显然此事不能善了。
徐青青瘪着嘴,大眼泪汪汪的,“呜呜呜,对...对不起,若不是我,就不会惹麻烦。”
徐鹤丢掉手里的木枪,走到徐青青面前将其抱住,“这不怪你,有哥哥在,你莫要害怕。”
陈怜凑上前说道,“还有嫂嫂在呢。”
望着温馨的一家四口,村长二人也是不由得掀起一抹笑。
随后,几人坐在客厅商讨起来。
村长轻抚白须,手中拿着烟杆子,思索开口,“要不你们去林翠兰家中躲避两日,待他们收完税走了,你们再回来,家中的值钱物,和鸡鸭一同带去翠兰家中如何?”
客厅一阵沉默后,徐鹤缓缓点头,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据村长所说,翠兰家的税已经收完,兵卒不会再去她们家中。
此番话陆续得到众人的同意,起身开始收拾好东西。
忽然,一道道马蹄声从屋外响起,徐鹤面色开始难看起来。
“来不及了。”陈怜蹙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