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维安站在原地看着许广平的背影回想着他说的话,又将视线移到了双手抱胸一脸愤怒的南浅身上,他的眼里写满了无奈。
自己从警这么多年,再难缠、再狠毒的人他都遇到过,也从没怕过。
怎么到了南浅这里,他就束手无策了呢???
好好说话也不行、不好好说话也不行。
说话不对、不说话更不对。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浅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几句???”
邝战看着南浅试探性的问道。
“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也不想听!!”
“老邝,别说你说了多少,就算你今天站在这里把你当年毕业论文给我背一遍,我也一个字都不听!”
“现在因为于维安的无能导致厉枫中枪受重伤。”
“所以我南浅也把话放在这里,不管厉枫最后是个什么情况,他于维安的办公室也别想要了!”
“厉枫没事能恢复成正常人最好,那我顶多砸他个办公室和车!”
“但凡厉枫有一点后遗症,我把于维安身上这身衣服都给他扒了!!”
“而且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厉枫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我让他身上也出现什么问题!!”
南浅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完全没有降下来。
她不在乎被其他人听到,她敢说她就敢让别人听。
“浅姐浅姐,你先别生气。”
“厉枫也是我和老邝的人。”
“他受伤我们也很担心、很着急。”
“我刚才问了老于这事情的经过。”
“导致厉枫受伤的人已经被带回去调查了。”
“你要相信我们,相信老于,一定能还给厉枫一个公道。”
“再怎么说,老于也是官方的人。”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要砸他办公室、砸车什么的,不太合适。”
“你先消消气。”
许广平赶紧走上前也劝说着南浅。
“不合适??”
“哪点不合适??”
“你不也说了吗,他是官方的人。”
“官方的领导,任务出了问题他要负责吧?”
“我砸我的、他负他的责,最后我俩监狱里见面,没毛病吧??”
“他住不了女监,没事!我去男监跟他做邻居去!!”
“反正我又不是没进去过!不差多一次了!”
“正好我从出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看看高平。”
“他也该想我了!”
听到南浅说的话,又看到南浅一脸不在乎的表情,邝战和许广平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想高平了,但是高平一点不想他。
前几天高平还跟邝战、许广平一起吃饭聊天。
高平自己告诉邝战和许广平,自从南浅出狱后他每天都要按时看新闻、看女监的新名单。
女监的名字他都一个一个仔细的看着,生怕有个姓南名浅的女人又进来了。
看新闻也是为了看一下京市每天发生的社会恶性事件有没有跟南浅有关的。
有的话,他认为自己需要提前做心理准备。
毕竟跟他提出不想出狱、想要在女监给自己盖个单间的犯人也只有南浅了。
南浅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中噩梦般的存在。
甚至他每天上香拜佛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许个不大不小的愿望:求菩萨保佑南浅老老实实做人,不要打架......
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看当天新进女监名单的高平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红发热的耳朵:这是怎么了??谁在念叨自己???
站在不远处的陆墨北听着南浅说的话,看着邝战和许广平不停地劝说,他一时间也感觉有些好笑。
“霆枭,社会上的方方面面确实让小浅混明白了。”
“能让这三位这么低声下气哄的人,小浅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恐怕也是最后一个。”
陆墨北说完后,顾霆枭只是看了眼于维安,什么话也没说。
他也知道南浅不应该说这些,但想到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厉枫,顾霆枭只认为南浅这么做很让人痛快,南浅骂了他们不能说的话,做了他们不能做的事情。
毕竟于维安只是挨了骂,但厉枫是真的命悬一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