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推算出来的良辰吉日竟然又是与“亥”相关的一天。
嬴政不由得面露惊讶。
尽管他向来不相信这些卜筮之术,但此时此刻却是半信半疑起来。
他点头道:
“好。”
“就把胡亥婚娶的日子定在辛亥这天!”
“你现在去通知少府,立即安排胡亥的婚事。”
勉作了个礼说道:
“臣这就前去传达命令。”
待到日者勉走远,嬴政坐在位上,心中的疑惑难以消退。
胡亥降生的第二天,他特地在太庙中见了巫师良相公,询问如果立胡亥为太子,大秦江山是否能更为稳固长久。
而良相公的话令人不安。
良相公答道:“此子对应的七数之中寓含了变化,如七日之周期般,兴衰迅速。根据我所测得的兑卦归妹的情况来看,如果立此子为继承人,大秦国运恐怕难以度过七年之期。”
说罢,良相公的脸色苍白无血。
这是泄露了天机的结果。
不出几日,良相公果然暴卒而亡。
只不过当时他正忙着处理政务,便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时间久了也渐渐淡忘,此刻突然忆起,心里不由产生几分感慨,随即又摇了摇头。
当年那个问题,不过是随口所提。
并没有真的想过立胡亥为太子。
他喜爱胡亥,
也只是因为胡亥是他的幼子。
仅此而已!
—— 题外话 ——
胡亥的出生极为吉祥。
:“臣立刻派人去深入调查。”黄胜摆摆手,隶臣立即退下。黄胜从椅子上站起,轻轻揉着身体,抱怨道:“那郎夫人的丫头,嘴里说着不喜欢,身体却是蛇一般的缠绕过来,那种甜腻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的,要是我不强壮一些,还真是要撑不住了。”
“可是,真的是很享受啊。”
“但还是得多留一手。如果那三位姑娘全是随便的人,我还真的可能应付不过来。男人哪有说自己不可以的呢?”
“近日方士搞出来一些补品,据说有效,可以去舅舅那里领些过来试试。”黄胜暗语道,心底如猫抓一般急切不已。......
入夜,秦长青陷入了失眠。他在思考有关薄姝的问题。假如他没有记忆出错,历史中的薄氏最初嫁的是魏豹,后来又被刘邦纳入宫中,孕育出后来的汉文帝。假设他在这个过程中提前介入,薄姝的命运或许会改变。起初他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影响历史走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像一只蝴蝶,已经开始引发连锁变化。此刻秦长青心情复杂,无法判断这种变化到底是令人高兴还是令人忧虑,但如果必须做出选择,他是期望改写这段历史的。秦帝国不应仅仅以覆灭终结;而薄姝也不应该过上那段史书上的苦难岁月。据史料记载,许薄曾预测薄氏将成为母仪天下,如今秦长青若娶了薄姝,那么薄姝产下的后代是否有可能实现预言…… 秦长青不敢再想下去了。
以前他还从未往这个方向思考,可是因为涉及薄姝身上的疑团,不由开始遐想纷飞。
如今的大秦人心浮动,在这紧要关头哪怕稍有闪失都可能重演历史,再次群雄逐鹿,江山再分......秦长青连忙摇头,将乱世逐雄的心念清理掉,因为他真心期盼世界太平。
他立起身深深吸气后道: \"不管是未来怎样, 我都要注重自身的提高,即便薄姝是史书里的那个薄姬, 那又如何? 只要我能把她娶到家中, 她就是属于我的。\"
\"就是如此!\"
\"那只会是我心中的薄姬!”
“人的命运应当掌控在自己手中!”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我一定要有所贡献,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史官的儿子, 将来的路是成为大秦朝的官员,我已然和华家以及王家这些当地的豪绅有所交情,连带着和秦郡长都有往来, 已然回不到最初游荡江湖时候那般洒脱自在。”
他不想让天下大乱,若是天下陷入 ** ,必将导致哀鸿遍野、民生凋零。“那样的人间惨剧,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长青的心里萌生出强烈的紧迫感,原本他仅希望按照常态生活,但是此时薄姝的事打破了他宁静的心境,一种冲动在催促着他,一种想要彻底扭转历史走向的欲望。
然而目前来看史官儿子的身份还显得相当低微!
最终他困倦地进入梦乡。梦 ** 现了解到了薄姝的情况,但他没有能逆转历史大局,他的到来并未造成重大影响,而仅仅在这宏大的背景故事中引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这涟漪平息之后,薄姝还是嫁给了魏豹,并被接收入汉皇刘邦后宫。
且他也从未加入到任何战局或政治竞争,因为他已经死去,死于一种寂寂无闻的身份。未曾留下姓名在史书中!
梦回时,战火席卷大地的幻影犹存——大秦的象征轰然崩塌!!!
到场的许多官吏子弟,他们心中颇高傲,魏豹越吹捧秦长青,反而越是引人瞩目,这些官吏子弟对他越不满。他们是来寻求佳侣的,有秦长青这样的人物在场,他们的经历难免相形见绌。
比较是无情的。
魏豹这是在为自己挖坑。
秦长青说道:
“魏公子过誉了。”
“我所做的事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回想魏国当年的魏武卒何其精锐,然而谁能想到,不过百余年,魏武卒消失不见,甚至连魏国也成为历史尘埃。”
“我一个小小的史官,出身低微,却得以脱颖而出,只是因为我是秦人。”
“世事多变,因机缘巧合往往也会涌现许多机会,我只是幸运地抓住了机会。在大秦体系下,这样的机遇随处可见,只不过是时机不同罢了。”
“我们应该看向未来。”
“一直盯着过去,只会令人深陷困顿。”
“这是自寻死路!”
“应该着眼于当前,展望未来。”
“过去的荣光属于过去,无法让人一世得益;眼前的所作所为将决定未来的命运。如今,我还是一个史官,我清楚自己的目标。”
“倒是魏公子您。”
“是在缅怀过去,还是清醒于当下?”
“我是秦人。”
“那么您呢?”
秦长青微微带着笑意看向魏豹。
其实他的回答并不是多么精彩,不过是借用了道家的说法,讲了一通无关紧要的大道理,然后强行将话题转到了魏豹身上。但这已经足够了。
对于这种刻意的中伤,在意的人仍旧在意,不在意的人则无所谓,若他真去费心辩解,反倒落入下风。
更何况……
他根本不想解释。
他认为自己确比在座众人更为优秀。
青神色十分严峻,眼中闪过几分杀气。仔细凝视几秒后,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秦长青的右手上仿佛握着什么东西,且呈半握拳状;他的手臂笔直伸出似乎受到了某种阻碍,在秦长青快速移动的步伐之中,依稀能看到一截锋利的剑尖穿透了衣袖露出。
郭旦脸色大变,赶忙靠近,低声急问道:“秦兄弟,你要冷静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庆祝上己节了吗?怎么带着剑出来呢?私藏武器可是大事,就算你生气再冲昏头也不可以冒险啊。”
“到底是谁让你这么火大呢?告诉我吧,我会给你意见的。”此刻的郭旦显得有点惊慌,秦长青越是保持沉默,他的内心越发觉得不安。秦长青这次明显是要去找麻烦了。他今天与长青碰面两次,若被其他人认定成同伴,恐怕会有理讲不清,况且他自己清楚,表面上与其他朝廷大臣和颜悦色相处,并不代表那些背后的小动向能让他无忧无虑。
走至一个小街道转角,秦长青站住不前行,手指向前,问郭旦,“你在那儿看见了什么?”
郭旦急忙随着他指示看过去,发现没有什么值得留心之处,“没看到有什么特别,我在那儿什么也没有看到呀?”
秦长青回道:“我看出这是在光天化日下的暗面,正义的裂缝!”
说完这句话,
便自管往那边行走了。
郭旦一时不知所措。他面露困惑,并非不知秦时咸阳的肮脏事,但早已习惯了这些日常。可秦长青这是想做什么呢?他百思不解。
没等多久。就弄清了他的意图。在那个街头转巷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座高大的马车,这对他这个来此十余年的熟悉咸阳的人来说毫无陌生,一眼辨出这马车上姓黄的人家,显然这和刚刚秦长青所说的联系了起来。
黄公的儿子黄胜对秦长青的女人起了歹意——这种推断很符合现状。黄胜是个有名的恶棍,在这些年中他犯下了不少罪案,尽管有受害者报官,但是因黄家的强大背景使得这些事情都被压下去。而由于受害人的沉默妥协,助长了他的逍遥法外。
正当郭旦皱眉凝思时,他听见了胡同传来一阵撕裂人的哀嚎,顿时感到脊骨一冷,没有多加思考便朝那边奔去。他发现,那里正在上演一场杀戮的好戏,只见秦长青一出手,鲜血飞溅,在他如此迅速干净的剑术下,即便是身在几十步之外的郭旦亦感到震惊——这不是普通凡人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