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玉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唯美梦幻。
分明无尽温柔,此刻却又带着一丝强硬。
而这一丝强硬,也不仅没有令人反感,反而叫人爱绝。
丁恒举眉一笑,“女君莫要生气,我所修心境之道特殊。”
玉人闻言蓦然一怔。
她刚才,竟然生气了?
竟然出现了如此失态之举?
当然,在丁恒看来这位女君即便是“生气”也充满无尽的柔和,并非如同常人所认识之中的那般生气,没有任何的锋芒。
丁恒继续向她解释道,“我之心境之道不是心境大道,只有我心中所想要的,才是真正的心境之道!所以不会反噬自身,损害自身,更不会出现女君心中所想的那种情况。”
人有情。
然而大道无情。
就像刚才的“心境大道”一样,为了夺得她这个“理想”,在丁恒无意识的情况下主动出击,无情地对她进行掠夺,用最粗暴、最凶残的方式,就像猎手给予猎物致命一击一样!
它只在乎结果,丁恒心中想要什么,它便夺取什么。
却不在乎过程,没有在意那种强硬粗暴的行为会不会让他人受到伤害。
所以,丁恒称之为心境大道。
但是那冷冰冰的,一成不变的大道并非是他所想要的。
他理想之中的“心境之道”随心所欲,懂得变通,更显人性。
……
——只有我心中所想要的,才是真正的心境之道?
杨云君紫眸闪闪,明丽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意外的惊奇。
以天罗宫代掌门的眼界自然能够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正因如此,她对他的“心境之道”不由产生浓浓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这究竟是一条怎样奇特的“道”。
而且。
虽然初次相遇的结果有些“激烈”。
但是她能够隐隐感觉得到,他的“心境之道”跟她自身所求的大道存在某种紧密的联系。
这也不由让她对他所修的道更加好奇。
而这种强烈的探索欲望是她先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紫眸闪烁了几下,轻抿檀唇,那细柔的清音,令人心神安宁,无比舒适。
“此番,是云君疏忽了,接触他人的大道,此乃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云君不应该如此马虎。”
她想着自己有把握控制住自身的大道,却未曾想到他身上所修之道会因此而失控。
而提起这一点,她眸中又是闪过一道异样光彩。
他所修之道又为何会突然失控呢?
她从那股粗暴的心境之力之中感觉到了一种本能。
又为何会出现这种本能?
而且那种本能乃是一种……对她的本能?
她的目光落到丁恒身上,眸子深处流光溢彩,如似天边那柔和的月华,愈加轻柔温妙。
丁恒摇头,分明是他心境之道失控,如何让她向自己赔礼道歉?
“我还想要了解女君的大道。”
丁恒不会否认。
自己对这位女君存在渴望。
无比强烈的渴望!
不能自已的渴望!
虽然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弱小的他,渴望关爱的他,但是至少,能够通过接触她所修之道,完成“曾经那个他”的一桩心愿。
也唯有如此,才能够让他的心境之道彻底蜕变。
杨云君目色轻柔,一双雪眸凝望着他,眸光之中的温柔之意,能够让人心灵都融化,“真人想要了解云君所修之道,云君自会向真人展示,无论何时何地。”
这是她给他的又一个承诺。
同时也是她的渴望。
她也渴望接触他的心境之道。
“但,也请真人以后,莫要再做这种伤害自身的事情。”
丁恒又是摇首。
“关于此事,分明是女君在先。”
开口之际,丁恒直视着那双清丽紫眸。
而紫眸的主人也并未移开视线,目色轻柔地与他遥遥对视,只是逐渐地,瞳眸之中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丁恒一语双关。
表面含义是说刚才是她先没有抵抗他的心境之力。
而底层的含义则是,关于他先前所做的那个“怪梦”,亦是她先一步“伤害自己在先”。
至于那个怪梦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也唯有这位女君才真正知晓。
二人默默无言地行至长廊尽头,忽地停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转头。
而前方方向,正是寝宫深处,他那个“怪梦”发生之地。
……
随着四周声音逐渐安静,杨云君亦轻声开口。
“真人可还记得,云君说过,此乃一个对局。”
丁恒当然记得。
她先前与丁恒说过这极天秘境之中蕴藏着她的宿命。
而这个所谓的宿命便是她与某个人的一场对局。
而至于这个人是谁,丁恒心中也已有猜测。
除了那大欢宫的主人还能有谁?
凭借在这五浊恶世之中,唯有“大欢道法”这一法能够存在,便能够看出那大欢宫之主在这极天秘境之中的地位!
“他究竟是何身份?”
“他是圣父,也是圣母。”
是圣父,亦是圣母?
丁恒在听闻这位女君的描述之后,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便开始于心中油然而生。
这是一种概念的颠覆,从意识层面上打破人的认知。
就像先前在祖坛之中,在听闻那张大罗宝盖的主人,一只来历不明的「仙祸」,被冠予“圣王”之称一样!
……
“其实云君也不知该如何描述他,真要说的话,那便是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超脱于世的存在。”
——不像一个人。
——超脱于世的存在。
一个宏伟的声音又蓦然于丁恒脑海之中响起。
「先天为圣,心比天傲!」
「凝炼此心,鼓生万灵!」
「砰——」
「圣王,乎哉!」
「圣王,乎哉!」
……
——圣父。
——圣母。
——圣王!
某种认知的碎片在他脑海之中逐渐拼接成画,令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直立起来。
这一刻,丁恒双眼忽地爆发出强烈光辉。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大欢宫会出现在这里!”
“也怪不得,这五浊恶世之中万法不存,唯独这大欢道法能够存在!”
杨云君玉手挽袖,向他凝望而去。
丁恒也目光明亮地向她开口。
……
“百年前,他是圣父,是圣母,那么百年之后,女君觉得他会是什么?”
“是否可为。”
“——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