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令狐祥却伸手挡住了范剑南。800沉声道,“范宗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令狐家自有令狐家的规矩。这件事我们还是希望由我们自行处理。”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低声对令狐祥道,“此人是巫术大家,令狐先生最好小心一些。”
令狐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转向巫崖沉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你今天敢强闯令狐家,那么我也不会跟你客气。要想从我令狐家抢人,除非我死!你动手吧!”他伸手摆出一个很特别的姿势。
“拈花指印。”巫崖脸色微微一变,让过了一步。范剑南的脸上也顿时一阵错愕,令狐祥明明是令狐家的巫术者,怎么会学到这种密宗的东西?联想到他刚才的六字大明咒,令狐家似乎除了传统巫术之外,和佛家的密宗也有一定的联系。
“你也知道?”令狐祥冷冷一哼,自从他的“拈花指印”练成后,一直就没有什么对手。
密宗的东西,因为秘而不宣,所以历来非常深奥。即使是范剑南,因为那次西藏之行得到了藏密金刚顶的真传,也只是悟出了一个大概。一般和人过招的时候也只是用一些普通的密宗手印,而不敢过度使用这种威力极大的绝招。
“知道一点,你练到第几式了?”巫崖冷冷地问道。
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令狐祥的密宗手印是传自早已失传的唐密,自从练成以来,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对手,更不要说深悉其中的奥妙了。txt全集下载知音难觅,如今终于有人可以有机会让他一展所学,令狐祥的眼中甚至透出了一丝精芒。
唐密的拈花指印一共七式,从第一式“如来拈花”,到最后第七式“实相无相”,所需要的术力是成倍增长的。范剑南看得很清楚,令狐祥这样的身手,已经是达到了相当的水准了,也不愧是一个术界天才了。
“废话少说,小心了。”此刻令狐祥已经不再沉默,而是抢攻出手。
“如来拈花印”刚一出手,周围原本围着的人群立刻退出老远。不为别的,这一式带起的术力气息实在叫人难以抗拒。
而巫崖也沉心应对,以巫术向抗衡。
“如来拈花印”、“迦叶微笑印”、“十方智拳印”、“轮回不灭印”……令狐祥的手印越结越快,很快就使完了他所学的六式拈花指印,但依然没能在实际上对巫崖形成压制。这连他也心中骇然,这个蒙着脸的草帽人,竟然是巫术者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这位先生,果然厉害,我想试试第七式,你小心了!我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这一式。一式既出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被激起争胜之心,令狐祥决定使用自己还没有能完全控制的“实相无相”。
巫崖其实也有苦难言,这佛家秘法,似乎对他的巫术有着一种本能的压制感,让人应对起来很是吃力。
“实相无相!”这次令狐祥的出手不再像前几次那样迅速,而是缓慢地抬起双手,在身前仿佛搅动空气一般搅动起来,不停地顺时针方向画着圆圈。
大厅的气温开始全面地降低,冻的周围那些人都簌簌的哆嗦起来。
令狐祥的手中,则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形成一股旋转的术力气流。气流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发出摩擦空气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也在此刻突然由寒冷变为炽热,甚至那团旋风已经转变成赤红色的空气。
“实相无相!”再次平静地吐出了手印的名称,令狐祥默默张开双手,将气旋推了出去。惊人的气势从令狐祥身上爆发,穿在他身上的那一身西服无风而动,而巫崖更感觉到有一股柔和庞大的力量正慢慢将龙卷风朝自己这边移来。当然,在移动的过程中,龙卷风的力量也在逐渐增强。
“闪开!”令狐祥闷声道。
可惜巫崖现在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刚才应对令狐祥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了极度吃力,他这会根本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强烈的气旋托起,旋转,然后上升,身上服抵挡不住这股力量,被旋转的风力搅成了碎片。而这托举他的术力简直有着一种让人无可抗拒的压力。
佛教认为:一切事物都是在一定因缘条件下形成的,都是空幻无实的;空是一切事物的本质,虽然体现于具体的万物,然而它本身却是没有形象、没有聚散生灭、超越于一切万有之上的,难以用文字来表达。而实相无相,正是这种超然一体之相。
即便是巫崖一时间也猝不及防,被这样的术力压迫完全包裹了起来。就在这狂暴的术力气旋要将他完全撕扯成碎片的时候,令狐祥却后力不继了,自己先退开了一步,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实力毕竟还不足以完全施展这“实相无相印。”无法完全做到以实相化无相的地步,所以在最后关头,还是功亏一篑。
巫崖仰头长啸,身体周围的术力骤然爆发,将实相无相印所凝聚的术力震得粉碎。飘然落在了原处,死死盯着令狐祥喝道,“这是什么术法?!”
“无相印!”范剑南抢上前一步扶住了脚步有些踉跄的令狐祥,沉声道,“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护持本心,相续不断。”同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阵和煦的温暖力量顿时传遍了令狐祥的全身。
他浑身一震,微微吃惊地对范剑南道,“你……你也懂的拈花手印。”
“接触过一些,藏密和唐密本身就很接近,这金刚顶秘法本就是密宗之根本。一切密宗起始之源头。”范剑南缓缓地道,“以你的能力最多只能完成一半实相印,而你却强行使用无相印。身体虚耗过度,暂时不宜再动。不如现在住手。”
令狐祥的身体微微一颤,显然范剑南说得很对,他现在虚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