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冯瑗就赶到了。[就爱读书] [棉花糖]一见到范剑南就忍不住埋怨,“你又有什么事?我才刚上班没几天,手头好多稿子要赶。你到底有什么急事?”
“我们去找萧教授,有些事情必须得到他的帮助。”范剑南点头道。
冯瑗难得看到范剑南这么正经,有点奇怪地道。“什么事,很重要么?”
“算是吧,我们需要找到一个人。如果找不到,也许会死人的。我相信萧教授或许能知道点什么?”范剑南耸耸肩道。
“你是说那个萧拂衣,萧教授?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给他。”冯瑗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拨通萧教授的号码之后,等了片刻,她摇摇头道,“没有接,或许在上课。”
范剑南想了想道,“这事去学校找他恐怕也太不合适,我们去家里等他。你不是知道他家里的地址么?”
冯瑗点点头道,“我知道地址,去也过两次……”正在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萧教授打过来了。
大概听了他们的意图之后,萧教授沉吟了一会儿道,“很抱歉,刚才有点事情。你们想问的这个事好像比较复杂,电话里可能讲不清楚。嗯,好的。我这就回家,在家里等你们。”
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在萧教授的家里会面了。萧教授一如既往地客气热情,招呼着几位客人坐下。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询问起他们的来意。范剑南也不客气,直接就告诉他想了解关于古代巫术的源流问题。
“古代巫术?”萧教授皱眉道。“这个问题很少人会感兴趣,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想了解这个吗?”
“我们想了解一下在古代方术产生以前的古代术数,就必然会涉及到所谓的巫术。 [800]而萧教授是研究术数起源的专家,所以想向你了解一下。”范剑南笑着道。
“古代巫术,这个我也曾经做过一些调查,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找不到任何可以作为直接证据的东西。( )大多是一些荒诞不经的传说,也不被学术界所承认。甚至西方人认为中国是唯一没有祭司文化的国度。”萧教授皱眉道。
“我们想知道巫的起源的源流,以及巫文化的传播。”冯瑗道。
“巫术来自于传说中舜帝的部落,最著名的莫过于巫咸国,这个地方在安邑城南,传说有盐池,上承盐水,水出东南薄山,西北流,经巫咸山北。巫咸山在安邑县南。”萧教授思索了一番道。
“安逸县?”范剑南皱眉道。
“是安邑。那是古称,现在看起来的话应该是在四川重庆一带。”萧教授笑着解释道。“古代产盐,而巫咸人在制盐的过程中,举行各种祭祀活动,希望南风为他们带来好的气候等,以利于析盐。他们的祭祀,有各种表演,并且附有各种许愿和祈祷的言语。在蒙眛的年代里,就是巫术的起源。”
“你是说操持巫术的并非是术者?”龙大胆吃惊地道。
“不,恰恰相反,最初的巫术和巫舞在于祈天,主持这些工作的肯定是一些古代术者。
古代术者此时已经发现了某种术数规律,但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现象。只是简单的认为自己能够通过舞蹈,吟唱和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所沟通。也正是因为他们,使得巫这个词汇变得神秘莫测。”萧教授慢慢地道。
“汉语巫的解释是古代从事祈祷、卜筮、星占,并兼用药物为人求福、却灾、治病的人。巫字在古代和玉器舞蹈有关,并不像现在这样略带贬义。
和古代方术相比,巫术少了一份理性,却多了一份神秘。
巫术的传播大致是如此分布的,在唐尧时期就建立了巫咸国,形成了巫文化在三峡地区之滥觞。还从三峡地区迁徙出巫诞一部的五姓巴人到湖北长阳钟离山。巫文化与楚文化等文化融合产生了一度繁荣的巴文化。”
范剑南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巫文化最盛行的地方是在湖北和四川一带。”
萧教授微笑道,“事实上巫文化的影响极广,融汇了天文地理,人文数理、医卜星相、五行八卦,祭礼娱乐的总和,它诠释了中国传统的道、哲、理、文、联姻,并渗透影响了阴阳学说、庄老思想、屈原诗歌、孔丘仁义。但其最盛行的区域确实是你说的这一带。”
龙大胆问道,“那萧教授,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巫者以巫为姓的?”
萧教授陡然一惊,“古代以巫为姓的巫者,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古代巫者以所谓的灵山十巫为首。以巫咸为首,以鸿术为帝尧医师,生为上公,死为贵神,封于巫山,巫山因以为名。
现在巫溪宁厂古镇宝源山地区依然有着巫姓遗族,不过这些人是否还有擅长巫术的巫者就不清楚了。”
“巫溪宁厂古镇?”范剑南皱眉道。
萧教授点点头道,“这都是以前的研究,我有点记不清楚了,稍等,我翻一下书。”
他走到书架上翻出几本厚厚的书籍,翻阅了几分钟道,“我记得没错,应该是这个地方。重庆,巫溪县。”
“重庆,巫溪县。”范剑南和龙大胆相视一笑,知道了巫氏遗族的下落,这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但愿能在那里找到关于巫怀沙的讯息。
这位萧拂衣教授博闻广记,趁着兴趣正浓,又给他们讲了不少关于巫的历史典故和很多秘闻。众人也是大感兴趣,一直聊到了傍晚,范剑南三人才告别了萧教授。
“这位萧教授相当的不简单,很难想象一个不是术者的人,能够如此清楚地了解术者源流。”龙大胆在车上感佩地道。
“是啊,我们作为术者却着眼于其他,反而忽略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历史。有时候想想真觉得有些羞愧。”范剑南苦笑道。
冯瑗看了他一眼故作惊诧道,“少见啊,你范大少也会认识到自己的浅薄。”
“不过,我仔细想想,也属于正常。我们是做实际工作的,他却是历史理论的。分工不同,各有所长。”范剑南笑嘻嘻地道。冯瑗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会帮自己找借口。”“客气客气,这是我的优点之一。随着对我的了解深入,你还会发现更多。”范剑南毫无自知之明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