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别无选择,唯有强杀过去。
他轻轻拍了拍背后的青铜棺,说道:“青铜棺啊青铜棺,如若你有灵智,能听懂我的话,助我一臂之力,也好让我去支援你主人,你也不想你主人有危险吧?”
凌风苦口婆心的说道,口吻更像是一个大人对着一个刚开心智的小孩。
然而,青铜棺静默无言,古朴的纹路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沉睡于千古的寂静之中,对凌风的呼唤无动于衷。
凌风自嘲一笑,心里也明白,青铜棺不过是一尊强大的法宝,既没有灵智,自然是不能听懂人话了,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当下把青铜棺往地上一放,剑已赫然握在手,眼下只能先将四面围来的妖兽尽皆斩杀,再带着青铜棺前去祭坛那边。
凌风体内灵力运到极致,全身笼罩在一片金光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最强的一击。
目光如炬,只盼当中没有太强的妖兽,妖兽虽多,他却是毫无惧色。
这时,身后的青铜棺轻轻震动了一下,棺身上的阵纹图案仿似活了过来,发出阵阵光芒,与凌风相互呼应。
凌风心中大喜,道:“是啦!我的真火和绝影品阶不如青铜棺,尚能生出灵智,青铜棺又怎会没有灵智呢?”当下把绝影一收,扛起青铜棺便冲杀过去。
此时他扛着青铜棺已没了刚才那种沉重感,身影轻盈,骤然加速,如离弦之箭,猛地横扫过去,扫出一片金光。
“砰砰”的几声,随即便是一片惨叫、哀嚎声,成群的妖兽被青铜棺金光扫过,无不成了一滩血水。
凌风猛地一拍,青铜棺冲天而起,撞上了成群俯冲而下的飞行妖兽,血雾如同雨水般飘落在这片大地。
待青铜棺下来时,又是“轰”的一声,下方的妖兽成群的被笨重的青铜棺砸死。
仅是过了一会儿,这片原本被火海烧焦的山林都染成了血红色,散发着阵阵血腥味。
凌风立于血泊之中,衣袂飘飘,却不染半点尘埃,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每一滴溅落的血珠都在为他铸就无畏的战魂。
青铜棺悬在他身旁,古朴的棺身上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刚刚那一番杀戮,不仅未损其分毫,反而让它更加苏醒,透露出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尽管凌风斩杀了不少妖兽,而兽群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畏生死疯狂涌来。
这些妖兽让他想起当年在魔渊时,斩杀天魔的情景,斩杀一批又涌现一批,无穷无尽,杀之不尽。
凌风急着赶去祭坛那边,无心和兽群缠斗,催动青铜棺强行杀出一条通往祭坛的血路。
这时,突闻东边传来打斗声,凌风微一皱眉,眺望过去,心道:此地现异象,想必过往的修士早已瞧见了,不远远避开反而跑了进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本想直奔祭坛而去,转念一想,如若这些进入坠仙山脉的人中有自己好友……
扫了一眼四面八方涌来的妖兽,心中平添了几分不安,只盼这些鲁莽闯进来的家伙他一个不认得。
虽是这般想着,却又不由自主的向着东边杀去。
一路上有青铜棺相助,他倒也没有费多大劲,打斗声渐渐变大,已隐隐约约看见有人被围困在兽群中。
此时天空中雷电肆虐,一道接着一道劈落,只听得有人喊道:“这雷会长眼的么?怎的不劈妖兽,全劈我们了。”
又见一道金光亮起,金光中有人喧了一声佛号,“大家都用法宝护好周身,可别被雷劈了!”
又有人连“呸”了三声,怒骂道:“真他娘的倒霉,遇上兽潮偏还要遭雷劈。”想是那人被雷劈得难受,以此来发泄心中不满。
待那人骂完之后,又有人道:“现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再不想法子杀出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啦!”
声音传到凌风耳边,几乎要被兽群的吼声淹没,凌风虽是没有听全,还是隐隐听到了一些,心中既是恼怒又有一丝喜色露出。
高声喊道:“你们怎的跑这来啦!”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洋、半戒和尚、澹台智、司徒长风等人。
这时,突闻“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手臂粗细的雷光劈向众人,凌风见了,急忙催动青铜棺。
众人也看到了这道手臂粗细的雷光,均是大惊失色,正要施展神通去救,又被冲杀而来的兽群挡住。
此时,周洋扯着嗓子喊道:“李师姐,快闪开!”周洋说的李师姐正是李雨荷。
这道雷光极是迅速,李雨荷虽是瞧见了,她倒是想向一旁闪避开去,却是来不及,只好撑起本门功法乾清罡气护住周身。
李雨荷刚撑起护体罡气,又自嘲起来,心道:似这般大的雷光,莫说是她了,即便在场的天骄都未必能够挡得住。
忖思之际,突闻“飕”的一声发自身后,猛地转头回顾一眼,一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她飞来,速度极快,破空之声极响。
眨眼间即到,停在了头顶之上,正好替她挡下了劈落的雷光。
周洋、司徒长风等人看到这一幕,见李雨荷安然无恙,均是长舒一口气,心头的大石也随即放下。
此时,李雨荷抬起头来,满脸诧异的看着头顶之上悬浮的东西,好一会儿才看出竟是一口棺材。
心道:这荒山野岭怎的出现一口棺材,还替我挡下致命的一击。
当下,又从这口棺材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原本讶异的她立即展颜欢笑。
正欲要惊叫了出来,但听“轰隆隆”的声响从天传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数十道手腕粗细的雷光已将方圆百丈都笼罩了。
李雨荷心中惊骇未定,这雷光之势,简直如同天罚,令人心生绝望。
“不要过来……”她刚想呼唤凌风的名字,却见他手持利剑,穿越兽群,已杀到了这里。
“没事,没事!”凌风脚步踉跄,没了青铜棺替他挡天雷,身上已有多处被劈得皮开肉绽,却又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