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瞎我呀,命苦的嘞。”黑瞎子装模作样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那墨镜底下并不存在的泪水。
张麒麟见此默默的啃起了油条,张日山则是喝了一口豆浆顺带吐槽道:“黑爷的演技太精湛了,穿帮的有点明显了。”
陌倾泽见黑瞎子准备开始嚎,当机立断的将手中还剩一半的油条塞进了黑瞎子的嘴里:“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黑瞎子被这口油条噎的翻起了白眼,还是张麒麟好心给了他一杯豆浆,黑瞎子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又开始叭叭:“倾倾,你这是在谋杀你的小可爱,我差点被你噎死了。”
“可爱?”陌倾泽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大黑耗子:“你能告诉我,你和可爱哪沾边了?”
黑瞎子卖起了萌:“你瞧,多可爱。”
张日山简直没眼看,直接扭头看向了火车的窗外,张麒麟又干掉了一根油条。
“你别搞,再这样下去,我眼睛该疼了。”陌倾泽垂下眼帘,周身的气场好似轻松愉悦了些许,又从桌上拿起了一根油条:“辣眼睛。”
“好吧,好吧,瞎瞎我呀,被嫌弃了。”不过下一秒黑瞎子便突然反应过来:“倾倾,你把吃一半的油条塞我嘴里了啊?”
陌倾泽往座位里面攒了攒位置,黑瞎子紧随其后,恨不得整个人贴他身上:“你吃一半的油条,真塞我嘴里了,这可是哑巴他们都没有的待遇诶。”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陌倾泽的耳垂都被黑瞎子的气息给烫红了。
“我可正经了。”
张日山闻言转过头,回怼了一句:“你要是真正经,就先从陌大夫的身上下来,他快被你压扁了。”方才上火车的时候,这黑瞎子蹿的那叫一个快啊,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陌大夫的身旁。
就连他家族长都没有反应过来。
陌倾泽用手拐顶了顶黑瞎子:“你能不能坐好啊,我的油条快冷了。”这人真的好没脸没皮,白瞎了他半根油条。
黑瞎子垂眸自然没有错过陌倾泽那泛红的耳垂,唇角微微勾起,应了一声:“好。”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张麒麟则是抬眸淡淡的瞥了黑瞎子一眼,眸光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几经辗转后,四人终于来到了云滇,刚下火车就体验了一波风土人情。
“这边的空气质量挺好啊,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嗯。”
陌倾泽则是被路边的烧饵块吸引了视线,当黑瞎子他们聊完回过头来就发现陌倾泽不见了踪影。
“我那么大个倾倾呢?”
张日山的眸中也染上了一抹焦急:“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不会被拐了吧?”
一直关注陌倾泽的张麒麟则是挪动了脚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个?”
“三块五。”
“麻烦给我拿四个。”陌倾泽果断付了钱。
“好嘞,惹搭(帅哥)吃甜咸啊?”
“一个甜的,三个辣的。”
“紫米白米?”
“白米。”
“稍等一下哈。”
“好。”
听到脚步声,陌倾泽侧过头便对上了张麒麟的视线:“你一会吃甜的。”
“嗯。”
“他们两个呢?”
“还在那边。”
“哦。”
“惹搭,你的四份烧饵块,最右边的是甜的。”老板飞快的将四个饵块装进了塑料袋中,然后递到了陌倾泽的手中。
陌倾泽接过饵块:“谢谢。”然后顺手将最右边的烧饵块塞到了张麒麟的手中:“趁热吃。”
“嗯。”张麒麟看着陌倾泽的侧颜,眸中滑过一抹笑意。
张日山与黑瞎子也终于找到了二人:“不是我说,你俩一块丢的啊?”
“倾倾,你带着哑巴来找吃的不带我?”
陌倾泽啃了一口饵块,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黑瞎子:“你说什么?(嚼嚼嚼)我不到啊(嚼嚼嚼)我还给你们(嚼嚼嚼)也买了一份(嚼嚼嚼)你还别说啊(嚼嚼嚼)还挺好吃的(咽)。”他将剩下的两个饵块给了张日山和黑瞎子。
黑瞎子:“......”有点可爱,好想rua。
张日山见此给陌倾买了一杯本地才有的酸奶紫米露:“尝尝这个。”
“谢谢。”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找个酒店住下吧,明天再计划去哪里玩。”
“好。”
翌日一早,四人整装待发的前往了最近的海埂大坝,看到了许多因为迁徙而来到这的红嘴鸥,陌倾泽拿着小面包逗弄红嘴鸥。
其余三人则是拿着面包,看着走在前方笑的开心的陌倾泽。
他们想啊,能和所爱之人留在这里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一起喂红嘴鸥啊。”陌倾泽自远处朝着三人招了招手。
张麒麟率先走上前,去到了陌倾泽的身旁。
黑瞎子则是有些感叹:“上一次见倾倾笑的那么开心,还是在d国喂白鸽的时候,这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那是他刚到d国的第二年,在广场的正中,陌倾泽一头长发被精致的蝴蝶结绑好,淡青色的衬衫与白色的长裤,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身边围满了白鸽,不远处则是给他拍照的汪瑾之。
那年,他的笑容如今日这般发自内心,明艳动人。
那时的黑瞎子则是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手拿画板将那场面记载。
张日山看着那个站在光里的人:“如果那个人没死的话,他应该会更开心。”即便现如今的陌倾泽很开心,可他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黑瞎子闻言微愣,随即便是恍然大悟:“难怪。”他的猜测终于被证实,心中却泛起了苦涩:“那人活着的时候,我们尚且还能一争,可...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他追他的路是愈发坎坷了。
“终究是我们遇到他的时间太晚了。”若是早一些,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十八岁的陌倾泽,可不会耽于情爱,更不会欠下情债。”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他只会毫不留情的离开。”
“有时候我在想,陌倾泽不一定喜欢汪瑾之,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责任,也是枷锁。”黑瞎子墨镜底下的那双银色眸中,滑过一抹遗憾:“倾倾这个人啊,表面开放极了,实际上内心里就是个小古板,保守的只拘泥于一段情。”让我无从下手。
“你看的倒是透彻。”张日山眸光复杂。
黑瞎子轻笑:“透彻么?”纵数那些爱慕过陌倾泽的人中,除了齐恒,将一切看的透彻的也只有他齐达内了:“我又何尝不是清醒的沦陷呢?”
明知追不到,却仍想去靠近、触碰...
“除了汪瑾之,我应该是第一个见过他璀璨光辉时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他一生都无法放弃的执念:“张日山,你见过他整个人都发着光的样子么?”他自火光中只为他而来。
“他现在不就是么?”
柔和的阳光逐渐变得刺眼了起来,一晃眼,一早上的时间便过去了。
“张麒麟。”陌倾泽侧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抬手为他遮挡刺眼的阳光:“你是个好人。”
“嗯。”张麒麟单手从陌倾泽的手腕上解下了白绫,递到了他的面前:“你先戴上。”他担心他的眼睛受到二次伤害。
“好。”
陌倾泽拿过白绫,张麒麟也顺手拿过陌倾泽手中未曾喂完的面包,看着他遮住了双眼。
彼时,黑瞎子与张日山也终于走了过来。
“倾倾,需要瞎子我牵着你吗?”
“我自己可以。”
张日山将黑瞎子挤开,然后扶住了陌倾泽的手:“这日头大了,晒久了会脱皮,我们先去找个馆子吃午饭吧。”
“我想尝尝这边的米线。”
“那我们就去吃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