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中继站里,佳人妙景陪伴,王楚斌盘腿坐在草地上,凝炼心神,专心冥想,终于成功地拆解了军红手中的黑色封印。
军红让他又重复了两遍,确认他已经彻底掌握,便退出了他的识海。
他喝了口水,休息了片刻,重新盘膝坐下,闭目凝神,进入了冥想。
“不要担心太多,小楚,”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至少你现在充满希望,而且努力就能得到。”
他心无旁骛,脑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能量流在体内运转,从有意识地引导,到最后意识彻底消除,能量流像血液一样,自己流动。
识海内一片明澈。
他用真实之眼看着额头上黑色的封印,那些密密麻麻的能量流越来越清晰,看到了空隙,看到了方向,看到了能量的强度。
最后终于看到了循环往复间的那一点点间隙。
他追寻着那个间隙,用自然之心体会着能量的力量,性质,然后分出一丝能量,轻轻搭住间隙中的一端,顺着封印原有的路径继续缠绕,但待新能量流运行到力量最弱的拐角处,心念一动,便把合成的能量流挑出了图案原有的路径。
一边控制着整个图案的生成,一边控制着那个挑出来“线头”,直直地向远方飘去。
线飘到多远,识海就退到多远,一直没有尽头。
封印的图案渐渐变得空疏,他的引导越来越容易,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几万重的图案依然墨黑一团,让他不敢有一点疏忽。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隐隐担心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能量流画出了最后一个双月型轮廓,变成了一条直线。
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用心念引着能量线的线尾,把能量流吸回体内,和自己藏识中的能量融为一体。
再次运转一个周天,他轻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身边她也舒了一口气。
两人双手相交,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走出质量中继站,他立刻感到饥肠辘辘,和她一起去了她的单元。
安妍不在。她去厨房快速地弄了一堆东西,摆在了他面前,自己跟着吃了几口后,就在一边看着他狼吞虎咽,时不时温言劝阻道;“慢点吃。”
他把又一个煎鸡蛋一口吞下肚,喝了口牛奶,对她说:“我感觉三天没吃东西一样。”
“就是三天了。”
“那么久?”他抬了抬眉毛,有点吃惊。
她笑着点头。
他感觉了一下,觉得精力旺盛,一点没有倦意。
看来这就是拆除封印之后的好处。
然后他想起这么着急的目的,起身去拿电话。
拉泽却关机。
这家伙倒真沉得住气。他皱起眉头,“我去一趟。”
她伸手舒展了他的眉宇,“吃完再说。而且,我觉得你还是等他找你的好。他没想明白的话,你去了也没用。”
“那你不会……”
“都这样了,我只好信任你了。”她嘴上很无奈,眼神却暴露了她的调侃。
他放下了心。正要坐回桌边,又想起一事,“如果当初我不加入你的组织,你会怎么对付我?”
“你不一样。”纤细的手指沿着他的胸膛划过,玉臂环住他的脖子,“我会一直等下去。”
他一阵心悸,把她扯入怀中,深情地吻了上去。
舌尖却顶在了她的贝齿上。
他有点困惑,收回嘴看了一眼她。
她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你张嘴。”他含混地说了一句,又吻了过去。
这次轻松地把她的牙齿顶开。
“唔。”她突然身体微微一僵。
他赶快收了回来,心虚地问:“怎么了?”
“我喜欢这个。”她垂着眼帘,似乎在体味刚才的感觉,然后又凑了上来,湿润的双唇微张,低声呢喃,“我还要。”
他紧紧抱住她。
她开始还有些生涩,但立刻熟练起来。缠绕纠结,四片嘴唇一直没有分开。
他忘记了一切,只希望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终于,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立刻放开。
“要憋死了。”她大口地喘着气,胸部剧烈起伏。
然后她抬头看向他,略带惊奇地叹说:“你真厉害,可以憋那么久。”
难道这是她的第一次?
初吻?!
脑海里冒出的这两个字有如二万伏的高压电,电得他激动,得意,兴奋,骄傲,满足等等,总之让他感觉像拉泽一样良好的情绪在心中乱蹦。
但立刻想到:不应该吧?
心境刚有些暗淡,却听她害羞地说:“刚才和你这样的时候,我那里都@@R#E#$#%
一百二十万伏高压电来袭,他的耳朵失去了主人的信任并一直持续到之后七分钟。
一切动作都凭着本能。
渐趋熟练的套路和她积极迎合,情浓似火之际,他还不忘自我陶醉一番,以至于完全忘记自己身存何处。
意识完全丧失,整个人幻化成一头洪荒猛兽,
不,一部赛博朋克中的老式蒸汽机车,轰鸣着冲向轨道尽头的仙……
哐哧,
哐哧,
哐哧,
哐哧,
污~~~~~~~~~
“捉奸!”安妍高喊一声,砰地推开房门冲进来,“我就知道你们……”
她的话生生截断,傻傻地站在那里。
王楚斌大脑宕机。
失去司机的赛博蒸汽机车却惯性地又运转了一下。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从安妍的嘴里发了出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希望尖叫声过后,发现原来是场梦。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安妍哇哇大哭着跑了出去。
他起身要追,却发现不对,只好又趴了下来,和她对视一眼,各自伸手去捞散落的衣服。
两人穿好衣服,并排坐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偷听了一会。
确认外面无人,他开了门,轻步走到单元门口,把门打开,才回首给她打了个手势。
她的脚步更轻,就像飘在地面上一样。
两人溜进了他的单元,把三道锁上好,才去了客厅的沙发。
这段路搞得他一脑门冷汗,他点起了根大雪茄,狠狠地吸了起来。
她突然伸手,也拿了一根。
“唔,终于缓过来了。”他说了一声,把寸把长的烟灰弹掉。
“什么缓过来了?”她看了他一眼,叼着大雪茄的样子和脸上的忧虑配在一起有点滑稽。
“我从出冥想室,那里就一直缩缩,现在刚缓过来。”他很无耻地坦白。
她抽了抽嘴角,把雪茄扔到一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情绪缓解,他揽住她的肩膀,一起靠在了沙发上。
却谁都找不到话说,各自陷入沉思。
这只是个开始,如何收场?
她又把雪茄拿了起来,一口一口地吸着。
这事需要自己多想,毕竟她的心理负担更重。想到此处,他开口说道:“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
她看了他一眼。
“早晚她都要知道。”
她点头。
“其实她也不小了。”
她又点了点头。
“其实都是她的错,哪有那样不敲门就进去的?”他说完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害臊。
过了一会,她低声问:“那现在怎么办?”
“不理她。”他语气坚定。
他太了解安妍了。
这会儿如果理她,她肯定变本加厉,把事情搞得愈发不可收拾。
“那她要是质问我呢?”她忐忑地问,样子就像一个白痴小女人。
“那你就鼓起勇气,好好教育教育她。”他觉得这事只能这么办。
她听了一脸难色,最后乞求道:“小楚,还是你去教育她吧。”
“我怎么说?”他愕然,“我一个大男人,跟她怎么说这事。”
“只能你说嘛。”她哀求他:“她对我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我去说,她不是更要逆反?”
他无语。
唉,安妍到底算不算孩子?
纠结半天,他对她说:“走一步算一步。先不理她,如果她还闹,我去教育她。”
“这雪茄味真冲。”她像刚发现一样,把雪茄熄灭,然后用手捂住嘴,哈了哈气,自己觉得很不好,跑去洗手间漱口。
他打开空调,吸走满屋的烟味。
等她走出来后,两人在客厅里面对面站着,有点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
他突然想起,有点紧张地问:“那什么,刚才你那什么了没有?”
她听了一愣,然后格格一笑,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你说呢?”
“我是说之前。”他想到自己的话的含糊性,赶快解释,“安妍进来之前。”
“忘了。”她快速答了一句。
他心又有点虚。
她低声说,“我很舒服。”
他先是一阵得意,但回忆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
想到拉泽的教诲,“要及时沟通”,他大着胆子问:“你怎么没有进入第三次浪潮?”
“什么是第三次浪潮?”
“第三次浪潮就是阿尔温托夫勒说的那种颠覆现代女性感知的新境界,其震撼程度将有如一场席卷全球的高科技革命……”他腆着脸背诵了一番新学的知识。
她脸腾地红了,狠狠拧了他一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看不出她是羞是怒,立刻把准备好的挡箭牌搬了出来,“拉泽告诉我的。”
她的手劲更大了,“哼,难怪你会为他去死。”
疼痛让他确定自己找到了关键,特别诚恳地说:“你说嘛,咱们俩也是要沟通才能更好。”
她闻言松了手,转过脸去,不吭气。
他把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道:“告诉我实话,我努力提高自己。”
她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你老紧张,我又顾着控制识海的共同空间,又顾着你的感受,自然就……”
他非常惭愧,嗫嚅道:“对不起。”
她拍了拍他,“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慢慢就好了。”
他却还是有点不甘心,“我能不能控制那个共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