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质量中继站里出来时,看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边穿衣服边给拉泽拨了个电话,然后解释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别出去。”
“什么事这么急?”军红的脸上还有些红晕。
他发现解释起来就话长了,于是故作神秘地一笑,“大好事,先保密。”说完一个飞吻,开门出去了。
走在楼梯上,脚步和脑子一样有点发飘,索性一颠一颠地跳着下去。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身黑皮衣,紧束感甚至让他颇有点自得。趁左右无人,在小吉普的镜子里偷偷欣赏了一眼自己的全身上下,才戴上墨镜,开门上了驾驶座,还颇有点遗憾不是敞篷车,没法胳膊一撑,直接翻上驾驶座。
人造太阳照得大路上一片明媚,车厢里有点闷。他按下自动玻璃,让风吹进来。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和军红坐在敞篷车里兜风的情景。
艳阳下,长发随风。
嗯,今天跟拉泽说明白之后,立刻去找格朗太改装。
金沙丘赌场仍然人满为患,看来全球赌王大赛的刺激果然有效果。他特意从后面的小停车场直接去了私人会所,还是被一个玩家拦住,要求签名合影。
又穿过两道有警卫把守的走廊,进入了内庭院,才人声渐稀。这里是超级贵宾的休息地,他都需要登记。
“费米先生在哪个房间?”
“208。”侍者低声回答,但是很热情,显然认识他。
脚下的地毯厚得让人要摔跟头。他没有等电梯,直接走上了二楼。
刚辨清门牌,就听到一声,还有异能波动,正是208方向,声音也很像拉泽的。
有危险!
他突然想起昨天华叔说的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拉泽。”他喊了一句,扭了一下门把手,没有开。
喊声不再,但仍然能感到异能波动。
他退后一步,一脚踹了上去。
“谁?”拉泽的声音有些喘。
“我。”他应声的同时又是一脚,踹出之后却立刻用异能生生把脚悬在门边。
里面拉泽的嘴好像被什么堵住,还有年轻女人的声音。
绝对不是说话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转身走开了。
后面208房间里传来巨大的响动,他却头也不回,心道就算是巡狩人来了我也不管。
回到大堂要了一杯冰水,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脸上做出百无聊赖的神色。
待会得好好卖个关子给这家伙。
拉泽倒是很快就下来了,直接走到大堂,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的沙发座上,扭了扭脑袋,精疲力尽地说,“累。”
王楚斌注意到他脖子左侧有四个完整的牙印,显然是刚咬上去的。他心中暗笑,脸上却很严肃地低声道:“跟我去我那里一趟。”
“什么事这么严肃?”拉泽看他的架势,有点不敢相信。
“好事。这里讲话不方便。”他假意扫视了一眼周围。
“这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拉泽环视一周后,伸手招呼侍者,要了饮料和食物,然后才回头低声说:“华叔的人都很可靠的。”
他接不出下面的台词,只能作深沉状。
“等我填饱肚子就走。”拉泽说完又回头瞟了一眼,不过却是瞟向楼梯口。
在他的催促下,拉泽慢悠悠地吃了两个蛋糕,喝了一杯咖啡,终于等来了楼梯口上的一声:“Honey!”
王楚斌惊奇得眼睛都直了。
娇娇长发披肩,身上一条吊带短裙,趿拉着一双拖鞋。两条小吊带被撑得远离了精致的锁骨,两条美腿,让他这种糙哥都觉得很美,
拉泽给娇娇介绍:“宝贝,王大榔头是咱自家兄弟,你别拘谨。”
王楚很绅士地起身致礼。
娇娇也很得体地和他握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拉泽的身上,给了他一个长的吻,听得王楚斌一身鸡皮疙瘩。
“刚才怎么样?”拉泽透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怎么样?被打断了一下嘛。”娇娇说完看了王楚斌一眼。
“不怎么样。”娇娇声音大了一点,感觉她已经完全无视了除拉泽外的一切闲杂人等。本来站在不远处等着的侍者同情地看了把头别到一边假装要点单的他一眼,转身走了。
“不像啊。”拉泽也把王楚斌当了空气。
“哎呀你坏死了,这种事也要人家亲口说出来。”娇娇满脸羞红,用粉拳猛捶拉泽厚实的胸膛,“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逼人家说,人家以后做不做人了?还怎么上班?”
“当然不要作,也不用上班了,”拉泽豪爽地说,“我养你一辈子。”
娇娇化作一团泥,瘫在了他的怀里,长指甲上涂着油彩的玉手抓住他的卷毛,把他的头揪了下来。
两人又黏在了一起。
就在王楚斌感觉这两人要当众不堪时,拉泽拍拍娇娇的短裙说道:“宝贝,我要跟王大榔头出去办点事,你等我回来。”
“那你快点哦,别让人家等太久。”娇娇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着装,拽着裙角起身,羞红着脸和王楚斌握手告别。
两人上车之后,王楚斌正要给拉泽交待一下军红的背景,看到拉泽一脸回味地样子,便先恭维了他一句:“你可以啊,真想不到,那个娇娇平时一脸冰霜,居然在你面前……啧啧。”
拉泽立刻来了精神,“真是尤物哇。”
“你怎么搞定的?”他真的有些好奇。
“当然是靠咱各种手段样样精通,什么烈女都收拾的住。”拉泽说得跟真的一样。
“听不懂。你讲细节。”他恶狠狠地说,像过去一样。
拉泽很得意地开始了,“需要靠技巧,概括来说,就是吹拉弹唱。先说这个弹,就是……”。
王楚斌开始听得面红耳赤,后来频频点头,然后眉头越锁越紧。
“你开过了。”拉泽突然指着路左面的D分区入口对他说。
“没过,咱们再兜一圈。你接着说。”
“不要这么急嘛,改天我和娇娇给你拍个教学片。”拉泽把腿翘到了前面的面板上。
王楚斌非常虚心又略带些心虚地问,“你们那会说的,那个第三次浪潮,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最高境界。张竞生听说过没?那可是大教育家。”拉泽又开始了,“他在自己的经典中说,首先……”
小吉普在中央环路上又兜了一圈,王楚斌听着拉泽的话,脑子里转来转去,一句句大骂自己。
原来自己真是个童子鸡,都没有体会军红的感受。
小吉普终于开进了小区,在楼前停下。拉泽下车之后,看看周围的环境,冒出一句:“这楼和咱们家的楼很像嘛。”
兄弟俩像在航天城一样,揽着肩膀,唱着小调就上了楼。
“啊哈!你俩果然是玻璃。”安妍突然从楼梯间冒出头来。
“嗯?”王楚斌很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没跟残叔去于大夫那里?”
“别转移话题。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们了,特意过来抓奸。说,你们俩是不是这样来着?”安妍伸出双手,比划成两个嘴巴互相kiss的样子,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把他看得一脑门黑线。
“切,这我俩比你还小的时候就做过了。”拉泽顺着她说道,还把王楚斌拿来作示范,又抱又拱。
结果轮到安妍被惊吓了。她收起刚才的调侃,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小楚,你不会真的和他……”
王楚斌和拉泽哈哈大笑,打了个手势,两人突然伸手到安妍的腿间,交叉相握,一下子把她架了起来,就往楼上冲。
安妍高兴得格格直笑,被放下来之后,一人脸上亲了一口。
老残拎着个包站在楼梯口,一脸无奈地看着安妍。
王楚斌给拉泽和老残两人介绍,直接说拉泽是自己的亲兄弟。
拉泽对老残的伤疤倒是一点不吃惊,很有力地跟他握手,互道久仰久仰。
这倒也不是纯客套,毕竟他们都和华老大熟。
“你赶快跟残叔去于大夫那里吧,我和拉泽有正事找你妈妈谈。”王楚斌催促安妍。
他不想让安妍知道谈话的具体内容。
八字还没一撇,先别给她太多希望。
“我要参加。”安妍撅起小嘴,表示不想走。
拉泽吓唬道:“于大夫可不耐烦等人,小心他点穴惩罚你。”
安妍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哄小孩子这一套真过时。”
不过她说完之后倒是不再坚持,跟老残走了,下楼前还不忘回头加一句:“我做完针灸就回来,你们等我。”
“你当心教坏小孩子。”王楚斌责备道,他想起刚才拉泽的示范,横竖觉得不太合适。
“她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垃圾星,斌子。”
一句话让他的情绪又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