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自己单元门的时候,军红正从书房里走出来,低声嗔怪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手镯也不戴着。”
他没说话,却打了个酒嗝,一股难闻的酒气喷口而出。
她脑袋一歪,脸上却变得关切,“怎么喝这么多酒,输了?”
他摇摇头,她的声音似乎非常遥远。
“坐下我看看。”她扶着他走到了客厅的沙发。
他往后一倒,身体摔在沙发上。胃里一漾,脑袋更加晕乎。然而当她的手扶上他的额头时,他却粗暴地推开,“我不要清醒。”
她饶有兴趣地看了歪在沙发上的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月光在客厅投下清晰的阴影,他眼中却一片模糊,端着杯子进来的她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像。
“喝口茶,舒服一点。”温柔的声音仿佛在脑后响起。
“我不想舒服。”他嘟囔了一句,把水杯接过来,喝了一口。
带着淡淡草药味的茶水热而不烫,他不自觉地喝了半杯。放下杯子后,本能地说了声“谢谢”。
她的手又搭上了他的额头。
他本能地又推了一把,却没有推开。
她却也没有施法,两人就保持着那种状态。
淡香刺入鼻孔,他心中的恨意突然化作狂躁,翻滚涌动,让喘气声变沉。
但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始终像一层薄膜,微弱却有效地禁锢着这种狂躁。
修长的手离开了他的额头,她转身走向卧室,背影在月光下曼妙如流动的诗篇。
却又仿佛,
充满召唤。
这感觉象一根细针,挑破了他心中的那层理智的薄膜,让所有的暗黑直觉都喷薄而出,撕碎一切束缚。
撕碎!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追上去。
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他。
眼中带着无声的邀请。
一股火焰腾起,迅速蔓延到全身,他嘴中胡乱说着,“我不要清醒,我不要……”
【以下大意:出现了不可描述的行为,但是由于王楚斌没有经验,所以在不可描述的时候提前不可描述了】
他的眼前恢复了清晰,红色月光下的她依然是那么的柔美,却让他极度尴尬,慌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过了一会,她伸出一只手,温柔地为他抹去脸上的汗水,柔声地说:“让我起来。”
他应声翻在一侧。
莲蓬头的水响隔着客厅都清晰可辨。
他心乱如麻,心中无比羞惭,沮丧。
想逃走却没有勇气,脑后还有一丝不甘心。
她回来后没有开灯,只是从牀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起叼在嘴里。
打火机的光亮映在她的脸上,线条柔顺。
她递给他一根。
他一动不敢动,一口一口地吸着闷烟。脑子里极度混乱,只有一个个问号。
刚才……
我到底在干什么?
她会怎么看我?
尼古丁终于发挥了作用,他呐呐地来了一句:“对不起,我……”
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没事,你喝太多酒了。”她轻轻拿过他手里的烟,放在边上的水瓶里湮灭,然后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用低得听不到的声音说:“先去卫生间,开门的时候别乱想。”
他没敢关卫生间的门,把喷头调到最凉,让冰冷的水柱冲去自己身上的粘汗。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有那方面的问题?
心中懊悔,尴尬,甚至有些委屈。
跨出浴缸,那种心虚感重上心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带套干净的睡衣过来。
“还没洗完吗,小楚?”她的声音很轻,但听得真切。
他只好应了一声,走出了卫生间。
穿过客厅。
进了卧室。
“好点没有?”她关切的低语让他省去了心中的纠结,从另一侧扑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修长的手指按住了他的肩部,“我给你按摩按摩,睡一觉就没事了。”
异样的接触实在浮想联翩,他偷偷感觉了一下,觉得没有信心能搞定一切。
沮丧之心又起。
她轻轻扇了他一巴掌,“放松。你这么绷着,我很累的。”
那有问题了不要赖我。他心里嘀咕了一句,把心一横,索性瘫软,不去想后果。
真放松之后,反倒没有了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一天来的极端情绪所引发的疲倦感终于侵入脑海,他闭上了眼睛。
……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仍然趴着,然后感觉到了枕巾上的口水。
紧张感立刻回到了脑海,他没有睁眼,用感觉探查着周围的环境。
她在客厅打电话约老残过来。
他偷偷睁开了眼睛。
帘子遮住了外面的光线,但显然已经放亮。
他正找手表,她走了进来,“这么快就醒了?”
他脑海里是各种动作,嘴上却问道:“几点了,残叔什么时候到?”
“十点了,残叔一个小时后就到。”她起身去拉开了窗帘,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睡了这么久?
他非常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懊悔,遗憾,甚至有点恨她不解人意。
“小楚。”她在客厅叫他。
他只好披上衣服走了出去,“什么事?”
她站在洗手间门侧,对他伸出了手臂,“我要去水潭。你陪我一起进去。”
“呃,好。”他老老实实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凝神静气,打开了质量中继站。
进去的时候,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异能波动从她身上传出。
她一下子扑到了水潭中,游出几步,从水里冒了出来,撩起潭水,一捧捧地泼在身上。
他大胆地欣赏着,手里却忙个不停。
“好漂亮。”她走了过来,看着他手上的鸢尾花冠,小心地接了过来。
“你更美。”他这是实话,一点都不脸红。
【终于正常地不可描述了一轮】
恍惚间似乎打了个盹,只是片刻的事,他却觉得精力充沛,“我睡了多久?”
“这里两个小时。”她用纤细的手指梳理着长发。
“哦,残叔什么时候来?”
“他那边还要十分钟。”
他盘算了一下必须作的事情,心里有些遗憾睡过了。
她却扬了扬胸前的项链,“不过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你想让它是多少时间,就是多少时间。我进来时设定的是三倍的时间,本来想让你试试蓝绿同修,没想到你死活放不开。”
这“放不开”似乎有无限多含义,他却不好意思问,只好挑了最安全的一个,“那还是算了,来不及。你等等。”
他带着遗憾站起身,四处搜寻。
她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垃圾袋。”
“你要这个做甚?”她递过来一个垃圾袋。
他也没想她哪里来的,拿了个树枝就去挖地。
她明白过来了,哈哈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这是你自己的地方,还要完事清理干净?”
他这才反应过来,把垃圾袋扔到了地上。
她手一扬,垃圾袋和树枝消失得无影无踪,草地上的压痕也彻底恢复,同时人兀地贴到了他的身后,揽着他的脖子,“那就还有点时间哦,我的环保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