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的圈层,都是讲利益,没有利益不能做朋友。
大家都是精明人,算的都是明白账。
谁欠一分,都是要还的。
谁给一分,也都是有目的性。
邓小超瞟了一眼包律师,似乎在观察对方眼神里,到底带的什么目的?
可是他发现,包律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匾,充满了好奇,没有异样的眼光。
他又看了一眼总裁,总裁是欢喜的神情,好像好朋友见面,送点礼物表达自己的心意。
邓小超带着神秘的表情,慢慢地打开了那幅匾。
是麻制的。
虽然很旧,一看就是老古董,左下角有唐朝的印章,还有皇上的真名。
“哇,这可是好东西,价值连城吧!” 邓小超看的眼睛都放金光了。
他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身心都放在那副匾上,似乎忘记了来的目的,也忘记旁边站着和他要握手的总裁。
“这幅匾,是绝版,市面上就这样一幅,本来是两幅一套,还有一幅早年失踪,找不到,这是两年前总裁巨款买下的。”
包律师细心讲解,还怕邓小超不明白。
他虽然没有接触收藏,但是对于总裁手上出来的东西,多半不会是差货。
“这,我可买不起,小的就是一个投机商,哪里能赚钱,我就投哪里?赚的也是打工钱。”
邓小超左手握紧那幅匾,右手擦拭额头的汗。
不会被逼买下吧?
要是钱不够,那多丢人?
到底值多少?
1个亿? 5000万? 天!不敢相信。
邓小超越想越觉得太贵重,双手都在发抖。
整个人越来越紧张。
“你喜欢,送给你,你刚刚说哪里能赚钱,就投哪里,是不是?”
阮香禅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双手插裤兜,根本不屑那副匾的价值,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示意邓小超也落座。
可是对方太亢奋,坐不下去。
他就守着匾,看的越来越痴迷,越来越发呆。
“是,只要能赚钱,我就投,总裁的公司愿意让我投资,我也可以的。”
邓小超虽然嘴巴上说不要,双手却死死地握住匾,不松手。
脸上的表情很明显,那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邓先生,那我问你,万利公司目前是赚钱还是亏?”
阮香禅把话引入正题,问话的神情友好,没有给对方任何压力。
一边暗示包律师,将古匾包好,送给他。
“谢谢,太喜欢了,真是的,总裁这太破费了,让我说什么好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邓小超收到了稀罕物,没有听到总裁的问话,还在表达谢意中。
“哦,万利呀?赚钱呀,肯定赚钱。” 邓小超回答的很果断,也很肯定,信誓旦旦的样子。
阮香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笑的诡异,没让对方看见,就回归了正常脸色。
“你确定?你什么时候看的报表?”
阮香禅进一步的问。
“就是年初,每一年都要开一次股东大会的,我确信他们现在的运转良好。”邓小超终于将手中的匾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后,再次认真地回答。
转瞬就发觉不对劲儿:“总裁,打听同行可不是好事,咱们还是守行规,这要是被万利的老总知道,我会掉脑袋…”
可是他还没说完,就急忙自己捂住了嘴巴,迅速改口:“总裁,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据我所知,他们没有问题,真的。”
这种改变,就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他刚进来,就被贿赂成功。
想不配合,已经不可能了。
“邓先生,你看看,这是万利第二季度的报表。” 阮香禅使眼色后,包律师就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邓小超。
两个人陷入沉默,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邓小超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接过报表,从头到尾看的仔细。
还没有看完,已经气的脸发青,又过目一遍后。
呼哧——
站了起来,突然说了一句:“这到底怎么回事?”
阮香禅给了一个回应的笑容,笑的很轻松。
“哈哈,邓先生一定没有关注最近深城发生的大事情?看来你对这些新闻不感兴趣,一心只为了钱,那可不行呀?” 阮香禅似乎要刨开邓小超的盲点,让他看的更清楚。
“总裁,您这是什么意思?请指点。” 邓小超确实没有注意深城到底发生什么?
再说,公司每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交差的结果也不错,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公司的经营好不好,他没有参与,按理说和他没有关系。
但是如果万利出现了亏损,他作为一个投资人,就要有明确的转移风险的考虑。
他们是资本运作,没有感情,没有情意。
应了他的那句话,哪里有钱赚就投哪里,这就是他们的宗旨。
“万利第二季度连续亏损,报表上的数据很清楚。” 阮香禅强调,让对方要认真看。
邓小超纳闷地反问:“过年总结明明没有问题,这么短的时间就出现漏洞?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他也不明白,还在无意识地问总裁。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万利牵扯到命案,深城日报的记者二郎神莫名其妙地被推进了江里,大众将矛头对准了万利,短期肯定不会好转。”
“总裁,您的意思股票还会下跌?” 邓小超有些慌了,他没有阮香禅调查的多,也没有对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看的远,自己不知道的水到底有多深?
是懵的。
“跌一半,万利的市值缩水一半。” 阮香禅冷冰冰地说出了这个数据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邓小超。
“这,会不会是开玩笑?” 他不服,有些不敢相信,问的牵强,笑的尴尬。
阮香禅双手关节轻轻地敲击桌面,淡淡地说道:“数据是从工商局里弄出来的,你看看还有公章,不相信,你自己去查,不要等到一个月后,你投进去的20%股权,一分不剩,那就很凄惨。”
阮香禅再次将数据摆在邓小超的眼前,从她眼神中透出来的光,犀利又勇猛。
她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是走好了,就是好棋。
“我回去和谢总具体在了解。” 邓小超看来还是不太完全相信总裁的话。
还要回去确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