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健,他最后一个走进了正阳。
看见那个喊话的人,首先制止住了。“陈总,有人抢劫。” 正阳的保安站在大门口,疯狂叫喊。
可是他一看就是被吓坏了的那种。
看着人群往前冲,就是不敢拦住。
也没有通过最简单的途径汇报给陈总,或者紧急联系正阳的保安人员。
他彻底乱了方寸。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叫,再叫打掉你的大牙。”
放风?想的美。
把我兄弟打的那么惨,这仇岂能不报?
杨健也就轻轻推了一下正阳保安。
对方是个小老头,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不知道杨健到底使用的什么功夫,反正他根本没有用力。
绝,绝了。
阮香禅坐在车上,对杨健的做法赞不绝口。
哐当——
正阳办公室大门的玻璃破碎,散落一地。
“妈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反天了?救命呀?” 吓坏了的人,是蒙主管。
她听到声音,刚抬头就发现了可怕的一幕。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都不是牛羊之辈,自己只能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然后就朝陈总的办公室里面钻。
“不好了,陈总,外面有人在打砸。” 蒙主管跑的快,进了办公室,又反锁了陈总的办公室大门。
她已经吓坏了胆子,尿从裤裆里给吓出来了。
“打砸?谁这么大的胆子?我出去看看。” 陈总可不是吃素的,她怕过谁?
天不怕地不怕。
在她的世界里,深城就没有她怕过的人。
“不能,不能出去,太可怕了。” 蒙主管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外面是真枪实弹,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出去是要命的。
“胆小鬼,怕什么。” 陈总骂了一句,认为蒙主管小题大做。
谁还敢跑到自己的工厂里来撒野?
那怎么可能?
川保国带着另一帮人,开始搜人。
沿路开始打砸。
刚生产出来的泥胚,打翻在地。
从窑里烧出来的陶瓷杯,一棍子打下去,就碎了。
包装好的成品,被拆出来,扔在地上,完全成了废品。
一时间,车间里的员工吓呆了,乱成一锅粥。
还以为会挨打,个个都在找地方藏身。
川保国交代过,员工不能打,所有工厂的仪器不能砸,窑部也不能损坏。
他们要破坏的就是正阳里的产品,还有带头负责人要抓起来。
“是谁,谁在闹事?” 有人从车间里的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出来,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后,吼叫。
“把他抓起来,快。” 川保国认出来了。
那天晚上在仓库交易的人中,就有这个人。
几个保安飞扑到来人身上。
其中一个一脚踢到了后腿弯。
直接让来人踢倒在地。
另外一个人,搂住来人的脖子,就往地上按。
还有一个抓住两只胳膊,用力反转,能听见骨头咯吱响的声音,硬生生地给夹在后背上。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无法无天了?” 来人试图挣扎,但是作用力很小。
不是几个人的对手。
“想干什么?认识我吗?这里,还有这里…” 川保国手上拿着棍子,放在左手上掂量着。
就想打他。
但是忍住了,指着自己脸部的伤疤,还有额头上的伤口,咬牙切齿发出报仇的呐喊。
啪啪——
川保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上前就给了来人几个巴掌。
由于他用力过猛,来人的嘴角被打出了鲜血。
来人想还手,但是双手,双脚被困的死死的,根本毫无挣扎之力。
他露出凶残的模样,就要吃掉川保国。
“老子要知道,就提前杀了你。”
啪啪——
又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打在来人的耳朵上。
耳根被打肿了,像面包一样,迅速增大。
川保国气不过,想着自己被打的死去活来的,要不是杨健解救,早就去天堂了。
一拳打在来人的脸上。
顿时,来人的脸歪了,眼睛斜了,嘴角变形了。
“来人,救命呀,救命呀?” 来人大喊。
可是他的气势已经逐渐虚弱。
车间里的员工全都躲起来了,看不见一个人。
好像空荡荡的仓房,里面没人。
老大挨打,无人相救。
**
陈总拉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迎面就挨了一拳。
黑色眼镜掉在了地上,她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你们谁呀?保安?快点,来人呀!” 陈总伸出双手,就像盲人摸象,艰难地朝前走。
蒙主管躲在办公室的书柜里面,不出来。
其中一个保安一脚螳螂腿,陈总被绊倒在地。
本身很胖,重重地摔在地上,栽下去的那一瞬间,四目一黑,天昏地转。
“救命呀,保安,蒙主管,快,叫人来。” 陈总躺在地上,忍受身体的疼痛,呼叫保安前来营救。
蒙主管躲起来了。
全体保安一个也不见,不知道钻进哪个地缝里去了。
真是叫天,天不灵。
叫地,地不应。
地上的陈总双手在地面上乱抓,整个身子匍匐在地面,很是狼狈。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那黑框眼镜。
她重新戴在眼上。
正要大发雷霆。
突然,一只脚重重地踩在她的手背上。
“畜生,谁这么大的胆子?蒙主管,给我出来。” 陈总被踩的哇哇大叫。
骂人当畜生。
杨健也不惯,上前一把扯住陈总的衣服,就像老鹰逮住小鸡,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啪啪——
“哎呀妈?你是谁呀?敢动你姑奶奶?” 陈总粗话连篇,气的肺都要炸开了。
杨健扇了两巴掌后,陈总撒泼,就要朝杨健打过去。
眼看就要撕打起来。
啪啪——
又是两巴掌。
“看清楚一点儿,我叫阮香禅。” 阮香禅扇完巴掌,抓住陈总的手腕,死死地卡住。
冷峻地说道:“陈芳,你死到临头了。”
“哈哈,原来是你?臭乞丐,叫花子,不要脸的,我还以为是谁呢?”
陈芳站稳后,发现踩住她手背的,不是别人,就是仇人阮香禅。
她的神气还原,即便被打了几巴掌,但是对手根本不是她的菜。
在阮香禅面前,陈芳是高傲的,藐视的。
她几乎从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次。
每一次都在践踏阮香禅的尊严和自尊。
阮香禅忍了几年,这一次就是让对方知道,忍耐是有限的。
这种对待别人的态度,终将受到惩罚。
“我再说一遍,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阮香禅右手兜住陈芳的下巴,猛然向上一提,差点脖子给掰断了。
“黄毛丫头,你tm的才死到临头了!” 陈芳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走到那一步。
大不了正阳不开了。
但是手上的钱也差不多够后半辈子生活,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还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陈芳,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死到临头了。” 阮香禅再次重逢,试图通过此种暗示,让对方明白,低头认错,跪地求饶。
或许还有机会豁免几年的牢狱之灾。
陈芳骨子里瞧不起阮香禅,那是根深蒂固的,就像是从上辈子蔓延到这一世。
改不了。
陈芳从嘴巴里吐出一口血,摸着红肿的脸部和嘴巴,骂到:“你这个贱货,老子就是现在被毙了,你还是我眼中的乞丐,蠢货。”
阮香禅知道对方说什么,骂什么都无济于事。
这张恶毒的嘴巴,是天生的。
阮香禅早已不在乎陈芳看待她的眼光。
她内心的强大足以看淡这一切,尤其陈芳这种人。
但是打二妈,那就不行。
阮香禅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在陈芳面前晃了晃,很冷静地问话:“这个人你该认识吧?”
照片就是菜明贤。
目前正在警局里,接受冯警官的审讯。
陈芳将头扭向一边,根本不听阮香禅讲什么,故意对着干的节奏。
“给我看清楚。” 阮香禅死死地按住陈芳的头部,往左边转动,照片就横在她的眼前。
陈芳被迫看到了菜明贤的照片,确切地说是假昌正。
后来,菜明贤也交代了,之所以用假身份,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还不够打工的资格。
一丝明显的恐慌略过她的眼神,紧跟着陈芳就变卦了。
速度之快,堪比天上的云朵。
“你,你,你怎么了?你,你想怎么样?” 陈芳支支吾吾,说话也变的结巴。
“我,我 ,我说了,你死到临头了。” 阮香禅故意重复这句话。
无奈陈芳点不醒,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对方。
这一次,陈芳算是真的开窍了。
从她的神态,应该是有那么一点明白。
“什么死到临头?你胡说。” 陈芳还在嘴硬,但是态度已经开始蔫儿了。
明白站在弱势的地位。
刚刚还耀武扬威,盛气凌人,就是挨揍了也很强势。
“蔡明贤,不,昌正已经栽在警察的手上,还有他用的假身份证,年龄不够工作的资格,掐指一算,你触犯了两条法律,派人打我二妈,打我的保安,一共触犯了4条,每一条都能要你的命,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
阮香禅突然停顿下来,不说了。
故意吊对方的胃口。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杀人犯了什么刑罚?” 陈芳钻空子。
看来在打人之前,对法律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的。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 阮香禅真没有想到陈芳这么死鸭子嘴硬,都什么节骨眼上,还在狡辩。
“对,那又怎么样?” 阮香禅进一步,陈芳就退一步。
阮香禅退一点,陈芳就威风很多。
好像和阮香禅打太极,绕来绕去,就是不肯承认。
自己到底干了滔天罪行,装的就像一个小傻白,什么也不懂。
“昌正招供,刘安卓的死,不是自杀,证据就在我的手上。” 阮香禅憋到最后,放了大招。
“不可能,他就是自杀,就是自杀。”
“不,他是你和你的丈夫合谋杀死的,顾总是无辜的。” 阮香禅步步逼近陈芳,站在她的眼前,看着那胆怯的双眼,真想给她挖出来。
这个万恶的女人。
为了让自己的亲姨妈去坐牢,伙同员工走上了自杀的道路,制造假证据。
无法容忍别人比她强,就要暗地里不择手段,打压对方。
就是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也用尽了惨无人道的方式,最后对方无奈选择离开了她。
要是数落罪行,能从天亮数到天黑。
几乎看不到陈芳身上,有任何的优点。
要是法律不能拿她怎么办,真是天理难容。
“没有,不可能,我没有杀人,不是我,对,是我丈夫,是他,都是他干的。” 陈芳知道大难临头,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将罪状全部推给了自己的丈夫。
天下之大,莫过于这种人的心,如此狭小。
小到装不下,哪怕最亲近的爱人。
“捆起来。” 阮香禅大喝一声。
吓的陈芳直接昏倒在地上,黑色的眼镜框掉下来。
在门背后,躲着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开口:“如果我开口了,可以减轻罪行吗?”
声音是个女人,很小。
就在阮香禅的背后。
“走到前面来,大声一点。” 阮香禅听出来了,那是蒙主管的叫声。
这个女人,和陈芳一个鼻孔呼吸,都是同谋。
自然说出来的话,阮香禅是不相信的。
蒙主管很小心地走到阮香禅身边,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低头,搓衣角,弱弱地又问了一句:“我想坦白,可以减罪吗?”
晕倒在地上的陈芳,也不知道何时醒来的。
“你这个叛徒,妖精,不得好死。” 陈芳闭着眼睛,但是朝蒙主管的方向骂的。
她明白,这一刻,蒙主管要背叛自己了。
正阳,她最喜欢,最受宠的人,就是蒙主管了。
可是现在,她要翻天了。
陈芳说完,再次昏倒了。
“说吧,只有一次机会,不说,下场和她一样。” 阮香禅盯着蒙主管,虽然懒得动手打人。
但是心里早已扇了她千百遍耳光。
“对不起,我有眼无珠,你放过我吧!” 蒙主管还在哀求,她慢慢抬头,也就看了阮香禅一眼,就再次低头。
没有任何勇气和自信了。
曾经对阮香禅飞扬跋扈的蒙主管,看看现在的样子,那恐慌的神态,和曾经小花猫的阮香禅相比,差的太远了。
更别提已经当上总裁的阮香禅。
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废话少说,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就一边去。”阮香禅不想听对方啰嗦,也不愿意给任何解释的机会了。
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