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分得清,不代表周观棋就有救。
姜思甜也不想让纪叔叔去化验骨髓,因为那真的概率太小。
任轻舟明白姜思甜的顾虑,让姜思甜和妈妈先上去休息,自己和纪叔叔在外面单独说话。
妈妈找了许多对白血病人康复有利的食谱,打算明天做饭去给周观棋:“以后让你爸爸过去照顾他,这病身边还是不要离人的好,你别去了,小心病气传染你。”
这是封建的说法,但他们都让姜思甜远离。
姜思甜安抚好妈妈的情绪,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任轻舟已经回来了。
“我说了许多,爸不明天也不去化验了。”
任轻舟报告自己的成果:“他还说妈身体不好,他那个身体才是多灾多难,还想着把骨髓给别人。”
真是善人啊。
姜思甜也放心了,她也不想让纪叔叔去捐骨髓,周观棋在她眼里没有纪叔叔重要。
两人躺着,任轻舟才说:“心心,明天,你也不要再去看见周观棋了,以后他的事我出面,你别去见他。”
“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寻找适合周观棋的骨髓,但我不想你去见他。”这个重病让任轻舟很没有安全感,他不希望姜思甜和周观棋再见面,更不想看见因为“生病”而产生的纠葛。
“我知道了,正好我也要去跟进电影制作,还要联系公关布置婚礼场地,周观棋的事就交给你了。”
姜思甜明白,她不出现,或许对大家都好,周观棋除了在牢里服役的爸爸以外,没有直系亲属在身边,那个病情要治疗,不可能隐瞒周观棋。
任轻舟是怕周观棋以生病为借口,对姜思甜提出过分的要求,她来可以理解。
说起电影,周观棋还想起来了另一个事:“袭击你那个人,今天招供了。”
“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姜思甜立刻坐起来,问任轻舟:“是他自愿的?!还是有人指使他?!”
任轻舟点点头:“我的人一直跟进案件,白名扬在第三天终于扛不住交代了事实,早前他家里家境不好,妈妈又生病,他怕自己因为成绩不好而被淘汰,所以选择隐瞒当时学校的事故。”
剩下的故事和姜思甜安排好的一模一样,姜思甜因为甄别出了这个信息,被他给恨上了:“我本来没有想报仇的,进入基金会也只是因为想帮助更多的人,但是……姜思甜来基金会,我才知道要不是她,我能拿到那一笔补助金。”
他哭的很伤心:“如果不是她,我的生活会更好,我能上很好的大学,不用因为没钱而辍学照顾妈妈,也不用错过那么好的就业机会。”
白名扬对警察说,如果他不休学,他那一年有机会被保研,都是姜思甜害了他。
但警察不管他人生的偏差,只问他作案过程,白名扬遮遮掩掩,最后终于曝光出幕后黑手。
毫无悬念的一个人。
廖洁。
警察立刻控制了廖洁,但廖洁死活不承认,还说白名扬诬陷她,她好心招白名扬进来,还给他工作,竟然被这个白眼狼给报复了,廖洁为了自证清白,甚至张嘴就咬姜思甜,说她才是幕后真凶。
廖洁主张,姜思甜故意引这个人来,就是为了给她盖黑帽子,想把她赶出基金会。
事件像一个罗生门,每个人都说自己有利的证词,根本不在乎别人最后的下场会怎么样。
姜思甜听完都气笑了:“她怎么不说我疑神疑鬼,怀疑她勾引你呢?!笑死人了,我要赶她走还需要绕这么大一圈?!直接把你赶出去睡客厅,不就完了?!”
这个方法都比“被刺杀”有用,姜思甜不傻,任轻舟更不傻,她如果坚持不要廖洁,也不会让她去基金会上班。
任轻舟连忙安慰道:“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你一直给我妈妈面子,才对廖洁一忍再忍,你的委屈我都知道。”
“我哪里是给你妈妈面子?!我都是因为你!”
姜思甜立刻纠正他,声音里带着一些颤抖,道:“我是看在那个周舟替你牺牲了前途,我才愿意让你妈妈容忍廖洁。”
“我自己没有工作吗?非要待在基金会里碍眼?!廖洁把基金会弄的乌烟瘴气,最后还不是要你来买单?!”姜思甜越说越委屈,拧任轻舟腰上的肉:“还不是看你的面子?在‘知己’,连文雅都不敢给我脸色看,现在被廖洁反咬一口!”
“我待在自己的公司不舒服吗?!吃饱了撑的要去讨人嫌!”
全部的错都是任轻舟的错!
任轻舟好像被提点了一样,握住姜思甜的手,道:“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的,等事情平息了,我补偿你好不好?”
现在周观棋的病情和廖洁压在一起,确实令人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情出去散心。
“我稀罕你补偿?”姜思甜不领情:“你要是不相干的人,我才懒得管你,平白受这么多波折,都是你害的!”
任轻舟顺着她的话做小服软,道:“好,太太辛苦了,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我来处理好不好?”
他哄姜思甜,越哄越黏腻,终于哄到一起去了。
有结婚证的好处,就是夫妻俩的事,大部分都可以床头打架床尾和。
……
天不亮,国内媒体开始疯传任轻舟结婚的消息,重点在他送给女方的结婚礼物,三色鸽子蛋,红黄蓝三个钻石镶嵌在一架皇冠上,由知名设计师亲自设计制作,价值连城。
连带着小道消息传出,任轻舟送给新娘的结婚礼服,上面点缀着一万零一颗钻石,寓意“万里挑一”。
消息还传出,说是因为男方第一次见女方父母,对方给了一个一万零两块的红包,寓意“万里挑儿”,才有了这件婚纱的灵感。
这个数字在全国都很普通,有人嫌弃姜思甜家里小气,有人说她家里平常心,但是众人都想看那件“万里挑一”到底有多奢华。
婚礼的风声彻底掩盖了“刺杀事件”,但因为廖洁提供的证据,姜思甜被警方传唤两次,两次任轻舟都陪着她去,姜思甜能说的只有这些。
廖洁所谓的证据,就是买钢笔的那个人,账目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二十万,而且是从姜思甜的私人账户上打过去的。
姜思甜对这个证据也有自己的说辞:“他家里出了点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不能因为和廖洁有私人恩怨,就袖手旁观,他们也是基金会员工的员工。”
至于私人账户,姜思甜也有自己的私人原因:“他是廖洁的员工,我走公帐,也担心廖洁对他有偏见,怕他被针对。”
总之都是能圆过去的理由,达不到可疑的程度,最可疑的还是廖洁。
姜思甜走出警局,任轻舟公司有事,要先离开:“廖洁的事不管了,我来协调,相信我。”
“嗯,你是我老公,我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姜思甜也不争这点口舌之快,道:“我要去买点东西,下午我去接爸爸。”
纪叔叔一直牵挂着周观棋棋的病情,急性白血病恶化非常快,周观棋这段时间反复发烧,身体越来越弱。
他不想坐以待毙,主动回去找周观棋的家人,甚至去牢里找周观棋的爸爸。
但看纪叔叔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估计没有一点点收获。
车上,纪叔叔不死心的又问:“任轻舟真的在找骨髓捐赠者吗?他没有一点私心?”
他不是怕任轻舟有私心,他是怕周观棋来不及了。
姜思甜再一次用力点点头,道:“他发动了所有的人脉,在国内外都在寻找适合的骨髓捐赠者,医院这边也没有放弃,一直很努力在治疗周观棋。”
白血病不是只有换骨髓这一条路,大家都在努力给他寻找另一条出路。
有了姜思甜的保证,纪叔叔放心下来,坐回座椅上,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姜思甜也没有再多问。
晚上餐桌的气氛不太好,任轻舟几次想开口问纪叔叔一些话,但纪叔叔都没有接话。
吃完饭,任轻舟有事要先离开,姜思甜知道他现在很忙,不只是周观棋,还有廖洁。
文雅那边发现消息,“周舟”悄悄回来了。
与此同时,医院又给纪叔叔打电话。
周观棋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