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灵兽一族,终于有希望能翻身了。
小影买糖葫芦的时候,回头目光穿过人群,真切的看到了哈世琪和仓鼠交东西的那一幕。
虽然心理有准备,但是心下的愧疚感,还是让他难受。
不过,他很快就攻略了自己,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
他微微清朗一笑,便又举着糖葫芦朝着哈世琪走了过去。
云深之巅
静尘苑的前厅之中,地面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月千尘打碎的花瓶碎片。
他从凌云苑回来之后,就气的把所有的花瓶都砸的粉碎,整整的砸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见没什么可以砸的了,力竭一样的坐在椅子上,眼底仍然灼着深深的怒火。
“我这样到底为了谁?”他声音里沉着细碎的刀片一样沙哑。
苏酥只是在一旁看着,端着他装出来的恭敬样子。
心里却是深深的惊讶,他没想到月清凌可以为了掌门,做到这一步。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那他还有机会吗?
看来,等是等不到机会了。
月千尘伤势不算是轻的,他的灵根受损,灵力受阻,需要很长时间恢复,随后他就在静尘苑闭关了。
凌云苑之中,哈世琪把龟长老的回信给了白予羡。
白予羡拆开信,看了上面的所写,不禁眼底溢出喜色。
龟长老果然知道玄武的所在,上面还写了他们汇合的地点和一个不久之后的日期。
这么说,白予羡要在这个日期前,拿到第三样东西逃出云深之巅。
信的下方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有他姐姐白予露的落款。
他有些想念姐姐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弟子敲门,说是礼服到了,要白掌门去试礼服。
白予羡走进前厅,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几套正红色的礼服,泛着光滑细腻的光泽,上面绣着各种龙凤的图案,流光溢彩一般的华贵。
白予羡托着下巴,思忖着,这个礼服咋那么像...?
立在前厅里的弟子见白予羡来了,赶紧微微行礼道,
“白掌门,这是为您定做的婚服,是按照您之前衣衫尺寸做的,您可挑选一套可心的。”
“婚服,”白予羡惊讶的眼睛睁大了一圈。
“为仙尊和您的道侣大典准备的,仙尊交代了有一阵子了,这礼服也是选了天玄大陆最好的师傅做的,这才做好送了过来。”弟子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白予羡说道。
弟子恭敬的行礼退了下去。
他不敢不恭敬,因为大婚的礼仪,可是极重的。
这人也许是云深之巅将来的半个主人。
白予羡看着桌子上的婚服,正红的颜色如玫瑰一般,红的让他心悸,让他头疼。
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这是月清凌有意在帮他,在帮灵兽族。
现在这种情况,他的人,月清凌已经要到了,他完全没必要如此。
可是,他心里无比清醒,这种帮,根本没有用。
凭借这大婚的地位,就能让灵兽族不被欺压吗?
或许,能多少有些作用,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若不想被欺压,主动权必须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上。
依靠任何人给的地位,都是无用的。
傍晚时分,月清凌终于忙好了魔族那边的事情,回到了凌云苑。
走进前厅,他就看到了那桌子上大婚礼服,冷然的眼底划过温亮。
他难得对什么如此上心,他上前看了下婚服的质地,问道,
“这婚服?可喜欢吗?如若都不喜欢,我可命令人重新做。”
白予羡刚刚在修炼口诀,看到月清凌回来,才放下手里的符咒。
“不用这么麻烦,这大婚,就不必了吧?”
白予羡不经意的回道,他并无其它意思,只是觉得无用罢了。
月清凌的心微微一沉,目光暗了几分。
也许是这段时日经历的太多,也有些疲乏。
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内心,难过的样子从眼眸里显露出了几分。
白予羡看着月清凌的模样,莫名的有些不忍心。
“我..”他想解释什么,可是半天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们之间,身体上最亲密的关系,可又像隔了很远一般。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月清凌低声和白予羡说道。
云深之巅是由四座山峰组成的,三大一小,就在三座山峰的后方,有个小的山峰,而正因这座山峰小,一直是无人居住的。
月清凌带着白予羡去的地方,便是这座小的山峰。
小山峰顶端,是一大片辽阔草原地带,风吹草低,风景旖旎。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被染成了温暖如玉一般的丹红色。
两人硕长的身影立在这草原之上,盛夏的风吹过草地,吹起两人的衣角飞扬,天地之间像是只有他两人一般。
白予羡感受着这天地的苍穹壮阔,突然觉得,如果除去那些烦扰是非,除去灵兽族和修真族的纠葛,或许,他是愿意和这个人,自由的生活的吧?
“这里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月清凌朗然而清淡的声音说道。
作为月家的唯一继承人,月清凌从小承受的太多,也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实在难过了,就一人来这座山峰,而那个时候还有一只白兔陪着他。
草原上一身白衣的小男孩,手里捧着一团雪白的兔子。
一坐就是半天。
这是他心里一处很重要的地方。
白予羡突然想起他之前看的一本书里说过,当一个男生和你说他小时候的时候,那么他可能已经很喜欢你了。
白予羡不禁长吸了口气,好让自己保持冷静。
广阔的草原之上,矗立着一座木质的八角亭子,亭子的柱子上刻着月家的雕花,亭子的顶端垂坠下白色而厚重的长纱帷幕。
在绿色草原的映衬下,看着像一个蒙古包,只是更加华贵而唯美。
两人缓步走到了亭子里坐了下来,就这样看着落日的余晖。
难得的安静。
周围只能听到风吹过草地,那层层的簌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