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免提后我就听到电话那边墩子声嘶力竭的骂声,说:“大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回去之后非平了你不可。”
大姚哟了一声,说:“是吗,你好大的口气啊,我好害怕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话的功夫他就走到我跟前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锤子,冲我说:“来,小兄弟,你张嘴,我只敲你的牙齿,就不敲你的嘴了。”
电话那头的墩子听到了,立马破口大骂:“草你妈大姚,你动他一下试试,你知道他爸是谁吗?你听过张伯年吧?省城的下山虎,张伯年,大家都管他叫虎哥。”
大姚说:“呦呵,你也拿张伯年出来吓哄我啊,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吧,怎么,组团忽悠我来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是搬出天王老子来我也不怕你。”
墩子气的骂他说:“你个傻逼,谁系的骗你,你要是敢动他一指头,你就等死吧,我这是劝你。”
大姚哼了一声,说:“行,你的好意我收下了,我今天就要动他,我就等着张伯年来把我这夷为平地了……”
他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不用等了,我来了。”
声音传来之后虚掩着的门一下就被踹开了,然后就从门外进来了五六个人。
我头被他们按着,用余光扫了眼门外,就看到我爸和五个西装革履的人前后站在一起吗,他旁边的那个人我相当熟悉,稍微想了想就想了起来,正是我爸开业那天过来道喜的张伯伯的,我爸叫他虎哥,这样的看来的话,他就是大姚和墩子口中的那个下山虎张伯年了。
看到他们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感觉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爸进来后一眼就看到我了,喊了声我的名字就冲我冲了过来,不过还没到近前,就被大姚跟喊住了,“慢着!等等!你们是谁?又是怎么上来的?”
我爸没说话,这时候张伯伯往前跨了一步,说:“我刚才不跟你发过短信了吗,我是张伯年,过来找你喝茶的。”
大姚听了之后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张伯伯说:“你说你是谁?”
张伯伯当时手里拄着一根拐棍,他拿着拐棍摊了摊手,说:“在下张伯年啊,你不是正在等我来吗?”
张伯伯话还没说完,大姚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活脱就是一个神经病,边笑还边捂着肚子说:“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是抱住张伯年的大腿不放了,拿张伯年吓哄完我又找人来扮演张伯年吓哄我是吧,你们都把别人当傻子是不是?”
张伯伯皱了皱眉头,说:“他笑的我很不舒服,让他别笑了。”
他这话刚说完,站他后面的一个穿西服的上前一步跨了出来,从腰间一下摸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对准了大姚的头。
我当时有些意外,这是我第二次见人家用枪,当时兵哥那把枪我还认不出真假来,但是这把枪我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既然他们有枪,这样就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上来的时候我们没听到一点动静了。
大姚整个人这才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注视了拿枪对着他的那人半天,然后才扭过头去冲张伯伯说:“行啊,高人啊,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伯伯冲他笑了笑,说:“刚才就跟你说过了,我是张伯年。”
这下大姚直接吃惊的不行了,张大了嘴巴,指着张伯伯说:“你真是张伯年?”
张伯伯面带微笑说:“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正是在下。”
大姚直接惊到不行,愣愣的看着张伯伯。
刚才张伯伯的人掏出枪来就给牙签男这帮人吓住了,按住我头的人也都不敢按了,都站起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边,我爸冲过来赶紧把我扶起来,问我怎么样,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看到我头上的血和肩膀上的锉刀,他心疼到不行,说让我坚持坚持,这就送我去医院。
我冲他摆摆手,是我现在不想上医院,因为好戏才刚刚开始,我现在就是想看看张伯伯怎么收拾大姚。
不过张伯伯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我,伸手碰了碰我身上的伤口,看了看我肩膀上的锉刀,也没有给我拔出来,很慈祥的冲我说:“下面有车,我吩咐人送你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不想去医院,等会跟大家一起。
张伯伯问我能坚持住吗,我说没问题。
张伯伯也看出我的意思来了,笑了笑,没再劝我。
他转过身去看向大姚,说:“我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大姚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说看到了。
张伯伯点了点头,说:“行啊,你还是头一个这么不给我张伯年面子的人呢,我说要看到王聪毫发无损,现在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差的远。”
此时大姚才从震惊中换过来,听出张伯伯话里的意思之后立马面露恐惧,额头上渗满了细细的汗珠,他看了我一眼,冲张伯伯说:“那个,虎,虎哥,我真是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他跟您的关系,我以为你们骗我,骗我呢,要不然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啊。”
张伯伯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了,可是你却不信,要是我来晚了的话,我侄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事本来错就在你,所以应该由你来承担。”
大姚听到这话瞬间吓的不行,脸色都变了,连忙跟张伯伯说:“虎哥,虎哥,你给我次机会好不好,让我来弥补我的过失。”
说着他看向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冲我一脸谄媚的说:“聪兄弟,你看,这事你多担待点,你让虎哥放过我这一次,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我当时很冷漠的看着他,然后说:“行,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用锤子把自己嘴里的牙齿全敲掉了吧,然后再把自己的双腿废了,然后再自断一臂,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说这话的是大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拿眼镜瞪着我。
张伯伯不紧不慢的说:“我侄子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要是按照我的行事风格,你活不活的过明天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你按照他说的做,我这此就不难为你们了。”
大姚没有吭声,张伯伯说:“怎么,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自己动手了?还要我帮你?”
大姚脸色变得阴沉,扭头看向张伯伯说:“张伯年,我知道你在咱整个省跺一跺脚都能震三颤,但是你这也欺人太甚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草,这贱逼,说我们欺人太甚,又不是他要废我的时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张伯伯一直面带笑容,轻声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我就先把他的牙齿拔掉,这是你的地盘不假,但是正真还能为你所用的人还有多少呢?”
说着张伯伯一顿,接着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我回来?你怎么不想想我是怎么上来的?”
大姚听完这话之后脸色变得分外难看,一变一变的,似乎在想对策。
张伯伯说:“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干脆我帮你吧。”
说着他一招手,端着抢的那人枪口猛地往下一移,扳机迅速扳动,顿时整个屋子里响起了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