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爷的召唤,满穗从陈宫身后显现出身形。
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来到这间屋子中的,好似凭空出现。
但众人的注意很快被她手中的物件给吸引。
看着那本小册,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很快这个令他们发颤的感觉被验证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好心人,编撰了这样一本好东西,真是省了我许多的时间啊!”
看着那本印着《大庆世家录》的书册,所有人表情一滞,浑身颤抖不已。
特别是当陈宫翻到了瑞崇州的那一页,所有人都在心中怒骂编撰这本书册笔者。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挤破脑袋都想上进一名大庆世家书,如今却成为了他乃至家族成员的生死簿。
况且这本书册还不是旧版,而是五年前由叶辅国亲自操刀,带领着翰林院的学士们编写的。
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可以随时找到的。
他们都可以预想到,之前以上此册为傲的世家子弟们,后面会有多么的后悔!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叶辅国算计好的吗?’
一股恶寒直冲天灵,不止一人想到此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
没想到那叶纵从如此久远前,就开始算计他们。
或许在他们争先恐后抢夺排名时,就在暗地里偷笑。
如今派着阉人来此,恐怕也是算计。
或许是折辱,也可能是想让他们看清现实。
一想到陈宫的手段就如此厉害,那叶辅国岂不是......
“噗!”有数人急火攻心,呕吐出鲜血昏死过去。
“???”陈宫蹙眉有些疑惑,自己还没开始动手,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站起对天高呼:
“叶纵老贼,你坏我世家根基,纵使你有千万种手段,又能抵得过众志成城吗?
终有一日,你将会受到反噬!”
“???”陈宫有些懵逼,这干叶辅国什么事?
不过...听人骂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还是蛮得劲的。
未曾想那人说着,忽然将目光偏移,死死盯着陈宫,怒喝道:“阉贼,你就笑吧,你也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的!”
陈宫挑眉,你骂那只老狐狸我不管你,你竟然还骂我?
看到陈宫表情的变化,刚刚还在口出狂言的中年人嘴角微颤,收回了接下去的言语。
咬牙看了一眼周遭的人群,义无反顾的朝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嘭!”没有任何人阻扰,毕竟接着活下去,才是苦难的开始。
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比之方才还要血腥,令人作呕。
“不会真以为死了......就能安眠吧?”陈宫嗤笑一声,看着地上的尸首轻轻摇头。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地上的人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目露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即开始摸起自己已经缺失了半块的脑袋。
“这...怎么...咕噜...咕噜...可能?”
他看上去非常费劲,每吐出一个字,往往要过个三五秒,才能接着说出下一个字。
或许是因为缺失了许多脑干的缘故,他许久才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异常的惊悚。
“我...我为什么还活着?”他的声音犹如地狱的低咛,望向陈宫眼中满是恐惧。
此刻的他再也吐不出任何辱骂的话语,刚张嘴...不,就算刚有一点点想法,本就不全的大脑中,像是有千万根针刺在猛戳他的神经。
“在我这里,死可不是终结啊!”
众人脸色煞白,彻底明白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抵抗陈宫,与其死后都不得安宁,倒不如静静等待死亡。
陈宫并不在意他们的情绪,转头看向满穗,声音淡漠道“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
“我的手底下不养闲人,若是你完成不了,就自己离开吧。”
满穗此刻虽然觉察到陈宫有些不对,可听到对方要赶自己走,当即有些慌神。
“是,穗儿绝不会辜负爷的信任!”
陈宫轻轻点头,将目光投向跪倒在地的众人,轻声道“还真是无趣啊!”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紧接着后方传来了满穗清脆的诵读声。
“崇州贾家,私贩人口,偷税漏税,结党营私,勾连敌国,判抄家灭族!”
屋内,被点到的贾家家主抽动着肥胖的身躯,他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贪念来到这里,想要迎合禄王。
却换来了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或许......
满穗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对着书册诵读道:
“崇州周家,伙同温家结党营私,勾连敌国,已诛首恶判抄家!
崇州易家犯......”
一连串的罪责从满穗口中吐出,在场之人无一幸免。
所有人面色惨白,数代人的耕耘,在一朝间化为飞灰。
最重要的是,陈宫好像不想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去!
满穗带领着影子士兵,从最近的门户开始,一家一家当着他们的面开始抄家,驱赶原住的世家成员。
在点清一切后,再将家主杀死,原地复活。
当然,复活的事没有让普通百姓乃至世家成员看见。
唯有那些一同被擒拿,等待变成“同伴”的人知晓。
即便是这样却也引来了全城的目光,许多百姓慕名聚集而来,站在宅子外,对着守卫的影子士兵指指点点。
对于瑞城百姓们的议论,守在外头的影子士兵没有任何的反应,毕竟陈宫并没有说不允许他们观看。
人生不足蛇吞象,总有人会对大笔摆在眼前的财富心生歹意,但也有可能是崇州风气所导致。
竟然想要浑水摸鱼,对“属于”陈宫的财产出手!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影子士兵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影子士兵可不知道什么叫做留手,对于那些敢起哄乃至伸手的狂徒,血才是最好的清醒剂!
看着被分尸的泼皮,方才还蠢蠢欲动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一箱箱的财宝从大宅中搬出,泼洒在面前。
......
城内的骚动自然瞒不过禄王府,但那头一直没有动静,就使得城内剩余没有参与到议事的世家们有些懵逼。
他们的位格不够,只知道京都来的钦差正在肃清全城,却又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
难不成真是那东窗事发了?
没有人敢说自己屁股是真的干净,毕竟作为瑞城的一员,他们多少都舔了舔“盆”。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隐瞒这么久都没有人将此事外传,证明所有人都参与进其中,是既得利益者。
否则何家与廖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将货物运到国境线外,边军就能卡死他们。
如今钦差在城内大肆抄家屠戮,而禄王府又没了动静。
很难不让他们认为,是东窗事发,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所以拿下面人出气作为替罪羊!
连那些高高在上的一流世家二流世家都变成了那副鬼模样,那他们这些小虾米岂不是......
有人担忧也有人欢喜。
因为他们知道,钦差不可能将城内的世家都杀光。
要是都杀完了,又有谁能管理瑞城乃至崇州,又有谁能治理这些愚昧的百姓?
说不准这是一次机会!
是他们能踏着前面是一流二流世家的尸体,走向顶峰的机会!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打通门路,抢夺先机。
可每每靠近却被那些影子士兵挡回,连钦差的面都见不到。
他们急的像热过上的蚂蚁,跳脚间有些不知所措。
到最后,竟然有人不长眼找到了禄王这头来......
禄王府内。
与外界想的不同,禄王并没有被囚禁或者下罪。
他依旧是自由之身根本没有人来找他。
与此前相比,或许只是少了每日的零嘴,还有后面常年盘旋的血腥之味。
当然,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是散去不了太多的血腥味,只是比以往淡了些许。
禄王此时正坐在大堂上,表情不似之前那般稳重平淡,隐约间有一丝...惶恐不安?
要问缘由,那自然是他感觉到城内有一股令他恐惧的力量。
甚至比他以往在另...见到的,还要恐怖!
他下意识啃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活生生的啃下大片血肉却不自知。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恐怖的家伙存在?”
“地脉之力呢?天地之力呢?”
“都tm干什么吃的去了?”
禄王实在想不通,当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遭遇了那么多的折磨,甚至还被什么狗屁玉玺整压。
可那力量明明比自己还要强盛邪恶,怎么就没人去整他?
“不公”二字在他脑中不停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