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悠然赞同,“村长说的有道理,这母子二人罪孽深重,一但进了衙门,几乎没有出来的可能,你就安心住下吧!”
白璐点点头,起身给众人深深一礼,“白璐谢谢村长,谢谢淳姑娘,谢谢宫……宫邵希?瑾……是你吗?”
白璐不敢置信,但也知道场合不对,愣是把瑾王二字咽于腹中,宫邵希?他真的是被贬的瑾王?
他们从十岁时就被长辈定下婚约,等她及笄之年就成亲的。那时的瑾王常年征战在外,她并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可她见过他的画像啊!她的闺房里,有他身披战甲的将军像,有他温文儒雅的君子像,也有他练武时的英武像,那都是请上京最好的画师画的。
那些画像她看过无数遍,莫说是能认识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临摹,她也能画出他来。
她不会认错这张脸,他就是瑾王,就是宫邵希。
村长乍一听白璐未尽的“瑾”这个字,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白璐是认识宫邵希?那么那些人是不是知道宫邵希的所在?
“白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宫邵希但不认识你。”宫邵希亦如往常般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拉起淳悠然的手,故作亲昵,“娘子,该回去了!”
淳悠然浑身一哆嗦,这臭男人好肉麻,想抽回手,可这男人抓得死紧,她抽了好几次都没有抽开,只得配合,“好!”
“宫,宫大哥,等等,我不会认错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白璐说着,目光瞬移到二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上,心中涌起一股躁意。
她知道,当年她爹嫌弃宫邵希被贬,怕被牵连,逼着她退了这门亲,可她心里还是有这个英武不凡的男人的!
如今他不再是尊贵的皇家人,也不是权利无边的瑾王,而自己也不是白家大小姐了,两个人都是平民,是不是可以再续婚约?
她来云雾村一年多,怎么就没见过他呢,要是她早早遇到这个男人,是不是就能和她再续前缘了?
她不知道淳悠然为何成了他的冲喜新娘,但她不介意,若是可以,她愿意和淳姑娘共侍一夫。
淳悠然疑惑的看着宫邵希,“你们认识?”
宫邵希见她不走,索性打横抱起她,“不认识,她认错人了。”
“哎,你干什么,村长和王奶奶还没走,你放我下来。”淳悠然被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操作,臊的脸红了。
王奶奶抬头望天,“我眼花,什么也看不见!”
村长尴尬的掩唇咳了咳,“行了,都各回各家,早些休息。”
白璐呆愣在原地,他们二人感情这么好的吗?可这男人原本是属于她的啊!
韩家院里很快就清静了下来,白璐走进正房,脸上已然没有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双目射出一丝憎恶,将韩氏的旧被褥和衣服鞋袜全部烧了。
从柜子里翻出新的被褥给自己铺上,又热了水,好好地擦洗了一番,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这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淳悠然便带上新买的匕首,和宫邵希一起进山了。
珠儿又被留在家里,不情不愿的和蒙月去挖野菜。
淳悠然今天是去实验培育珍珠的,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秘密,包括珠儿。
村长也派人一早就送韩婆子母子到了县衙,白璐做为受害人,也跟着去了县衙。
只是令村长没有想到的是,韩大魁不仅是嗜赌成性,他还为了抢夺乞丐讨要来到五文钱,就把人活活打死了。
在威严的县令面前,韩氏母子认罪伏法,韩家的老宅顶替给了白璐,老宅现在是白璐的家了。
王奶奶拿着绣活来找蒙氏,将昨晚韩家发生的事情讲给蒙氏听。
蒙氏胆小,昨晚听见有吵嚷的声音,愣是没敢出门,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再说淳悠然,趁着宫邵希不注意,脱了衣服钻进河里捉蚌。
宫邵希知道她会浮水,也不再担心,索性将之前洗净晾晒着的蚌壳收起,用内力打碎,装进竹筐。
打碎的蚌壳不占地方,那么一堆也只装了半竹筐。
他可没忘记那女人说的,蚌壳研磨成粉能制药,那他就带回去研磨成粉给她用。
淳悠然又捡了二十只蚌丢上岸,剩下的就留着慢慢生长去。
只听河面水声哗啦,宫邵希就知道她要出来了, 还是很自觉的钻进树林回避,直到淳悠然叫他,他才出来。
淳悠然将河蚌清洗干净,整整齐齐放到干净的树叶上,“宫大哥,今日咱们不刨珍珠,咱们种珍珠!”
“种珍珠?珍珠还能种?”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宫邵希不相信珍珠还能种。
淳悠然在他胸口戳了戳,“哈哈,笨,睁大眼睛看着,小姐姐我是怎么种珍珠的!”
姐姐?
宫邵希凑近她,“你想做我的姐姐?”
淳悠然愣了一下,有吗?她是不是说了她前世惯用的口头禅?
“哈哈,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姐姐吗?”
“不像。”
“不像就不像,反正我也不可能是你妹妹!”
宫邵希抿唇不说话,谁让你做妹妹了?当……当媳妇儿不行吗?
宫邵希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他不是想娶她当妾的吗?怎么又想娶她当妻?回想着从淳悠然到她家,一直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他似乎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宫邵希思想有片刻的怔忡。
可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而自己终究是要回去的,做为皇家人,他也不可能娶一个寡妇,况且还是带着孩子的寡妇。
届时姨母自会替他安排好后院,他只做男人该做的,保护脚下的土地,保护家中的父母,保护怀中的妻儿,保护身边的兄弟。
这个女人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带着孩子改嫁,或者不嫁,都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瓜葛。
而此时的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只能抱团取暖,相互尊重帮扶,一起挨过这段日子。
“宫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淳悠然已经准备剖蚌了,竟然发现宫邵希走神了。
宫邵希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怎么了?你叫我了吗?”
淳悠然贱兮兮凑上前,“喂,是不是想白璐了?哎,说说嘛,你们啥关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