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间,她不慎碰到男人的面具。
咻的一声,面具中飞出两枚铁针,若不是淳悠然躲闪及时,定会射瞎她的双眼。
嘣嘣两声,铁针扎到了远处的树干上,针屁股还微微颤抖着。
淳悠然后怕不已,咬着后槽牙只吐芬芳。
“死渣男臭变态,定是没脸见人,才带个鬼面具,肯定奇丑无比,谁稀罕看你,免得恶心到人,呸呸呸呸呸……”
淳悠然想到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小手便在男人身上摸索。
可眼前这人似乎是个穷鬼,身上除了一把匕首,就剩下这块黑乎乎的玉佩了。
收起匕首和玉佩,某人觉得自己还是太亏了,目光锁定男人那华贵的衣袍。
一阵玉手剥猪皮的猛操作后,男人身上只剩一条亵裤裤遮丑。
嘿嘿,得手!
………
淳悠然刚返回到乱葬岗中间,一声惨叫从身后响起。
“啊,诈尸啊……”去而复返的小斯甲,被一身大红喜服,披头散发的女子吓得尖叫出声。
“啊!”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撩了撩乱发,转身看着瑟瑟发抖,惊恐不已的小斯甲。
“……饶命,淳姑娘,少夫人,我我我 小的只是想谋财,没没没有别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放我一马……”
“小的会给你烧元宝……焚焚焚香烛……求您放过我……”
小斯甲后悔极了,早听说过乱葬岗闹鬼,刚死的新娘子煞气重,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现在倒好,喜服没弄到手,少夫人竟然诈尸了。
要问他为什么要惦记一件死人的喜服,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件喜服的价值,若是拿去当了,够他赌好几次了。
莫名被人当成鬼,淳悠然懵圈加圈了。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头发脸蛋,果然摸到了一把鲜血。
呵,难怪,自己这个已经死透了的人,突然复活,又是这副惨样,别人不当成鬼才怪!!!
又想到刚才那人,心中暗呸,她都这副能吓死人的鬼样子了,那人居然也能下得去嘴。
“咳咳咳,小哥……”淳悠然住嘴,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小二甲屁股下迅速湿了一坨。
这人不会是尿裤子了吧?
小斯甲夹紧双腿,惊恐的朝后爬去,因为他双腿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了。
“咦,呸呸呸……”淳悠然嫌弃的捏住鼻子,这人啥情况,这么胆小,还到这乱葬岗做什么?
呕,真臭!
小斯甲连爬带滚,但过于害怕惊恐,竟然晕死了过去。
淳悠然额头黑线绕圈圈,无语的翻白眼。
这男人是?是被吓死了?
就在这时,忽的,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草丛中。
淳悠然只看见一条火红色的长尾,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破空声传来,紧接着是皮肉绽开的声音,疼得她惊呼出声,“啊,该死,这是谁,哪个天杀的?”
看着左臂上刺入皮肉的细竹棍,疼得她浑身哆嗦。
穿越醒来不到一小时,她被震惊到了三次。
天哪,若是可以,她真的在想死一死,重新来过!
暮色四合之际,淳悠然出现在云城外的芙蓉镇。
小乞丐讨好的问淳悠然,“姐姐,你说把你带出山,就不计较我射伤你的事,还做不做数?”
淳悠然拍了他一巴掌,“当然作数,不过你还得帮我做件事情,不然我掏了你的乞丐窝。”
“啊,还要做事?”小乞丐抬眸看着淳悠然,有些不情愿。
他出来一整天了,没讨到饭也没抓到野物,娘一定会挨饿的。
淳悠然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不由失笑,“放心,这件事情不难办,只需要帮我打听个人,事成之后我们才算两清!”
一听只是打听人,小乞丐眼神亮了,他们乞丐窝可是镇上的情报窝,诸如谁家猪下崽了、谁家女人有狐臭、谁家男人养外室的,只要在他们乞丐窝待一会儿,就啥都知道了!
“姐姐,你打听什么人?”
“她叫珠儿,是云城首富庞哲新婚夫人的贴身丫鬟。”淳悠然凑近小乞丐,把庞府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打发了小乞丐,看着热闹无比的大街,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
“卖包子嘞,热腾腾的大肉包!客官您要几个?”
淳悠然寻声望去,一个个圆溜溜的大肉包撞进她的视线,努力咽了口口水,径直朝当铺走去。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别污了老子的地方,滚滚滚!”淳悠然刚踏进当铺的门,迎面来的掌柜便嫌恶的来驱赶。
“叫花子?你你你叫谁叫花子呢?”淳悠然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就这么不堪吗?
前世的她也是个养珍珠制饰品的小老板,今世的这具身体好歹也是神医的关门弟子,怎么在这些人眼里就成叫花子了?
“吆,还不服气,看你一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还穿件囍袍,不是叫花子,难不成是从乱葬岗上爬回来的?”掌柜单手掩住口鼻,嫌恶的挥挥手,像赶苍蝇般驱赶淳悠然。
后者深呼吸一口气,得,她忍了,谁叫这是芙蓉镇唯一的一家当铺呢!
“掌柜,我只是赶路走的急,折腾的有些脏乱,但我不是叫花子,是来当东西的!”
一听有生意做,掌柜重新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你,有什么可当的?拿出来我过过目。”
淳悠然从怀里掏出一件锦袍,放到柜台上,“就这个,您看看值多少钱?”
掌柜切了一声,嫌弃的拿竹钩将锦袍挑到眼前,这一看,惊的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这这这……”这衣服上的金线彼案,还有这上等的云锦面料,岂是普通人能有的?
若他记得没错,这应该是边关那位的衣服,全天启国上下,也就只有那人钟爱这死亡之花。他的发冠、发簪、玉佩、云靴……凡是他身边之物,都或刻或画或绣着彼岸花。
正因为如此,朝中上下都一致认为他是煞星,听闻他生性残暴手段狠辣,能一剑扫落十人头颅,能一拳打穿敌军主帅的胸膛,让边境外蛮的敌人闻风丧胆。
更是有传言说他克妻,后院经常有侍妾暴毙。多年来,有想巴结他的人,都会偷偷给他送侍妾,却无人给她送正妻,怕被她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