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梨也很头疼,她趴在沙发上哀嚎,“怎么办啊,我哥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他说我下周末前如果不回京城,他就亲自把我羁押回去,我是他的犯人吗?还羁押!我爸,我妈,我哥,他们都是这样,我们家就我一个人被镇压,被管理,被监督,就我低人一等,我恨死孟成川了,都是他害的!”
秦璐很同情她,摸了摸她的脊背,“梨梨,你想,孟成川比你还头疼,你哥大笔一挥,要查他家的账!”
她直起身,指了指窗外暗淡下去的一片外滩,“你看看那一片,平日里歌舞升平,榕城最繁华的地界儿,就因为他把你哥打了,都停业了。这一天老鼻子钱了。他没来找你吗?”
“我去找了啊!”孟成川苦不堪言,“人家何大小姐根本就不理我,能使的招我都使了,死丫头跟疯了一样,根本不听我说话,还恐吓我再骚扰她,她就跟她哥告状,我在她家门口守了一宿……现在胳膊腿都酸!”
“那个神经病脑子有问题!”何梨气的眼睛都红了,“他竟然让我带他去找我哥,我敢吗我?那天晚上,我哥就查清楚了孟成川的底细,还跟我说他们家底子不干净,让我赶紧跟他划清界限,不然就告诉我爸,这不是要害死我嘛!”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冲动了,行,就算是我的错,那她们家人架子也太大了吧,我就说让她带我去找她哥解释一下,化干戈为玉帛,要紧的是我得赶紧复工啊,她就死活不干,我说不找他哥也行,要不去找她爸,结果就被撵出来了……”
“什么人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何梨都要哭了,“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那货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丘之貉,能有什么好玩意啊!”
楚怜眨了眨眼睛,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是把什么池鱼也骂进去了,不过她倒是觉得何梨说的没错,毕竟方卓也确实……是吧……懂的都懂……
她抽了抽鼻子,转头就去拍秦璐的大腿。
“还好你没跟他订婚,这什么人啊,谁那么倒霉要嫁给那种东西,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毁天灭地的水逆啊,老天爷,放过我吧,只要能让孟成川滚出我的生活,信女愿意吃一个月的素,啊不,两个月,三个月,算了算了,吃一年都行!求求了,放过我吧!”
说完,何梨真的崩溃的嗷嗷哭,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璐和楚怜反应过来,赶紧端着纸巾盒过去哄。
秦璐:“哎呦,我的心肝小宝贝啊,你可别哭了,再哭都不美了,为了渣男不值得哈……”
楚怜:“对,璐璐说的对!”
另一边孟成川就不停的打喷嚏,“阿嚏……啊……啊……阿嚏……”
他醍醐灌顶,瞬间领悟道:“有人骂我!肯定是何梨那个死丫头,现在正骂老子呢!真是阴沟里翻船,老子玩了一辈子的鹰,怎么就让个隼给啄了眼,笑?你他妈是不是人啊,你还笑的出来,你给老子想想办法啊!”
看着孟成川上蹿下跳的样子,方卓真是要憋出内伤了。恋爱这种东西啊,还是得看别人谈个你死我活才有意思。
想想,几天前,这货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嘲笑他,这风水轮流转,没几天火烧连营就着到他身上了。
这么一看,苍天饶过谁啊。
方卓喝了口红酒,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这么一对比,他日子过得还行,毕竟他媳妇知冷知热的,对他没这么绝情。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孟成川就气的火冒三丈,心肠恶毒了不少,眼睛一眯,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道:“方卓,你别搁这幸灾乐祸,陈叔注册了一个新公司,做的可都是秦家经营了几十年的生意,据我所知,这些买卖不少都在你小舅秦简手里,这事是不是跟困鹿山那个项目沾边儿,你这小动作,楚怜知道吗?”
方卓推开他,还踹了一脚,警告道:“你他妈是疯狗吗?逮谁咬谁,管住你的嘴,别特么什么事儿都瞎嘞嘞!”
眼看方卓要急眼,孟成川翻了个白眼,靠在沙发上摆出一副老子就赖上你了的样子,混不吝的笑道:“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想个办法,要不,都别活了!只要你给老子垫背,多惨我都能接受!”
方卓眸中寒光一闪,指着他骂:“何梨说的没错,你特么就是条疯狗!”
孟成川眯着眼看他,伸着脖子,“汪!汪汪!”
他一瞪眼,整个人带着无边的痞劲儿,“咬死你信不信?”
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方卓应该会当场掐死这个sb,他使劲儿瞪了孟成川一眼,愤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阖眸歇了口气。
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还不如他弟弟呢!
方卓内心把孟成川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可毕竟是发小,怎么着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方卓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产业就这么关门停业不管。
真真的是烧钱啊!
他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抬眸问他,“你真喜欢何梨吗?”
“还行吧,挺喜欢的。”
方卓无语的换了个说法,“那你爱她吗?”
孟成川微微一愣,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随之而出的一脸清晰的愚蠢,他突然间就沉默了。
方卓踹了一脚茶几发出哐啷一声,惊得孟成川猛然回了神。
“问你话呢!”
孟成川也急了,“我他妈哪儿知道啊!”
方卓没耐心了,冷飕飕的扫了他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那你就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明天还要送怜怜上班,先回去了!”
“诶,你……你这个人……方卓,你这个死恋爱脑!”
孟成川骂的起劲,方卓突然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他,“你真有本事,就别找我这个了恋爱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