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清清楚楚的告诉他。
最后她看他的那一眼,那么痛,又那么坚决,冷得让沐寒声不敢挪动半步。
她转身时,沐寒声的手机响了。
他却似乎没了知觉,只是盯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徐米旁边,似乎用了最后一口气才能抬脚上车。
她的车走了,消失在夜幕里,几不可闻的远去。
沐寒声终于接了电话,听完之后,竟还木讷的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庄岩以为他真的没有听清,“我说,宋沫出车祸了,在医院,我在外地去不了,你一定要去看看看她!”
宋沫出车祸?
沐寒声蓦地拧了眉,片刻后猝然转身,向着刚才她离开的方向疾驶。
医院里。
急救灯明晃晃的亮着,看得人心口惊颤。
傅夜七就站在门口,僵硬的站着,盯着刺眼的灯,怎么都不眨。
徐米担心的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急救室,终于捏着手心,“傅董?您没事吧?”
她恍若没听见,盯着那盏灯,盯到眼睛酸痛。
直到她微微摇头的时候,徐米实在担心,扶了她的手臂,“您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甚至她似乎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捏着包手定了型,纤瘦的手指白皙得骨节森森。
而她摇头,无声。
徐米紧皱眉,想让她去坐会儿。
傅夜七一步也没挪,只是她最近一次来急救室,距离上一次是不是很久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她流产。
不是没人提及就不会痛,是她刻意不去想,他们之间那么深切的纠缠过。她以为那次之后,他们可以很好的在一起,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沐寒声脚步急促的踏进医院,那张深冷疲惫的脸,在见到急救室门口的女子时,眼底的痛猝然深了几分。
脚步变得迟缓,一点点走过去。
她似乎有所感应,转过头看去,然后深深的皱起眉,又缓慢的转了过去。
急救室的门打开时,徐米一时着急直接松开她冲到医生面前,“我朋友怎么样了?”
傅夜七失去徐米的力量,竟然一时不防的往一旁倾斜。
几米远处的伟岸身形猝然而动,有力的手臂托了她的重量,低眸看着她异常苍白的脸,“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冷漠的躲开他的碰触,跟着宋沫和医护人员去病房。
医生看了看三人。
徐米对着医生,“您跟我说就好。”
医生这才点了头,“车祸不散特别严重,幸好带了头盔,脑部只是轻微脑震荡,手臂轻微骨折,脚踝处的伤是最重的,但今晚应该就会醒过来。”
徐米只是点着头,不断的说着“谢谢。”
等医生出去的时候,傅夜七才声音低婉又微哑的问了一句:“请问,谁送她过来的?”
医生皱了皱眉,“这就不太清楚了,只说是她表哥,好像也受了皮外伤。”
宋沫哪有表哥。
医生嘱咐了几句,病房里安静下来。
她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徐米,你还认识宋沫别的朋友么?”
徐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国内,除了沫沫的师父,应该没有了。”
师父?那就是庄岩了,庄岩是军人,就算有人暗算,也该不会出事的,她松了口气,靠在床头的柜子上。
片刻,徐米看了她,“傅董,沫沫已经没事了,您……去吃点东西吧?我看着就好。”
她的脸色是自己看不见,白得苍白。
傅夜七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很累,累得站不住,要靠着柜子,可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摇了摇头,“我没事。”
沐寒声一直安静的立在一旁,终于转眸看向她,眸底真真切切的心疼,“先去吃东西。”
她没有理会。
沐寒声走过去,试图牵她。
可她蓦然激烈躲开,“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