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
吕布回到住处,卸下铠甲,坐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顺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军,门口甲士收到一封给您的信。”
“信?”吕布有些诧异,“何人送的信?”
“甲士也不知道,来人放下那封信后,就离去了,只说是将军的一位故人。”
高顺把信递给吕布,行礼后走了出来。
我的故人?谁呀?整的神秘兮兮的。
吕布打开火漆,抽出一张信纸,只见白纸之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内容。
他打开信,仔细看了一遍,知道了这封信是刘隅所送。
不是说刘隅才高八斗,文采不凡吗?怎么这封信会有这么多涂改之处,这些涂改之处,显得极为幼稚,根本不像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所为。
信的内容很简单,是一番问候,吕布拿着刘隅送来的信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刘隅果然是奸猾,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套近乎,难道他真指望自己反戈相国?真是笑话。
吕布把信随意扔在案上,就像扔一团垃圾。
……
……
董卓坐在案前,满面怒容。
“刘隅麾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厉害的部曲,三人竟然能和吕奉先战平。三人是什么来头,文优可查清楚了。”
李儒早就把刘备三人的消息打探清楚。
“相国,这三人本为结义兄弟,大哥叫刘备、刘玄德,二弟名关羽、关云长,三弟张飞、张翼德。”
董卓听名字有些熟悉,可具体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儒继续说道:“相国还记得那年平定黄巾之乱吗?当时我们被黄巾军偷袭,败亡之时,遇到三人带兵纵马杀向张角,使得张角大乱, 咱们才反败为胜。”
董卓听李儒一提醒,才想到好像有这件事情,当时自己本想赏赐他们一个官职,当问到刘备身份时,他说自己无官无职,是个白身,自己才收起了招揽之心。
“原来是他们,当年咱家不该因为他们身份低微,就放弃招揽他们,如今文优可有妙计,将这三人招到咱家的麾下。”
李儒听到董卓这般说,心中一喜。相国自从兵强马壮之后,就很少招揽天下英雄了,当年若不是吕布太过生猛,凭借一人之力,就将军士杀的大乱,没办法才生出招揽之意,恐怕此时他还在丁原麾下。
“如今他们已经投入刘隅麾下,想要再去招揽他们,恐怕有些困难。”
“既然不能为咱家所用,那就想办法把他们除去,要不然让他们拖住奉先,咱们想要打败关东联军,恐怕还有些困难。”
“相国勿忧,这一次他们是靠着人多,侥幸拖住奉先,只要下次对战时,不让他们同时出手,胜利还会属于我们。”
“他们三人既然能拖出奉先,怎会再单独出手。让奉先有可乘之机。”
李儒笑容满是诡异。
“如果儒设法除去他们,岂不是不会再形成合力。”
董卓大喜。
“看文优之言,心中是不是有了良谋?”
李儒点头。
“正要说与相国听。”
说完,把自己接下来的谋划,详细给董卓讲了一遍。
董卓一听,高兴的直拍大腿。
“好,好啊,文优此计若成,不但能除去三人,恐怕刘隅也会凶多吉少,到时候,我们再出兵,扫平他们,将不费吹灰之力。”
“只要不被他们乱了阵脚。这场战争的胜利,最终会属于我们。”
李儒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只要稳稳占据虎牢关,他们就将立于不败之地。
关东联军虽然人数众多,可诸侯也多,难以形成合力。再加上他们远道而来,时间一长,粮草必然难于维持,他们必然会从自己地盘运粮,离虎牢最近的,是河内太守王匡,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这人的地盘很小,不可能维系整个大军的供应,想要一直留下虎牢关对持,必然要从相对富裕的南阳,冀州等地运粮,运粮距离的越远,运粮的难度也就会出现几何倍数的增长,到时候用不了不多,他们一样会不战而溃。
而虎牢关的形势却完全不同,他背靠着雒阳这座帝都。富裕繁华,粮草充沛,有源源不断的粮草补给。
“咱家文有文优,武有吕布,怎会让贼人乱了阵脚。”
“相国还记得那日在刘隅府中找到那封信吗?”
董卓点头。
“文优是怕刘隅会继续离间我们。”
李儒说道:“不错,那一次事情之后,刘隅对于奉先的手段似乎就销声匿迹了,这太不寻常,儒也一直担心,刘隅会继续用这种手段对付奉先。”
董卓很自信,他呵呵大笑。
“文优不必过于担心,既然知道是刘隅的奸计,咱家岂能会再上当。”
听董卓这般说,李儒算是放下心来,他知道吕布的重要性,很害怕刘隅的奸计,让董卓失了理智。若是因此失去了吕布这员悍将,自己所有的谋划,将付之东流。
他又顺势说了吕布重要,让董卓务必对吕布多加关怀,收揽其心,以免出现变故。
见董卓爽朗答应,李儒行礼出去,去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董卓则是吩咐人手,时刻关注吕布的状况,以免让刘隅的奸计得逞。
甲士出去不久,就回来禀报说,吕布收到一封信。
董卓心中一惊,李儒说的果然应验了,看来自己要过去安抚一下吕布,免得让他被人蛊惑。
他急忙出门,去安抚吕布。
吕布一直在喝酒, 和刘、关、张三人的对战,让他觉得很是烦闷。酒入胸怀,吕布觉得身上的烦闷之气,顿时少了几分。
可一想起张飞骂自己是三姓家奴,吕布还是有些生气。
“那个黑厮,竟然敢如此欺侮我,布早晚必除之。”
吕布刚自顾自的说完这句话,只见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矮胖子,吕布定睛一看,不是董卓是谁?
董卓刚进门,就听见吕布骂黑厮,这黑厮谁啊?竟然能欺负天下第一的吕奉先?
这世间除了自己,谁敢欺负奉先,咱家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为奉先报仇。
他低头看到自己一双手,怎么看也不怎么白,他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脸上带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