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眼眸闪了闪,目光本能的落在了许之意身上,许之意也在看他,神情有些紧张,只是被顾舟拦着没法过来。
见男鬼犹豫祁景去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块玉牌,“你告诉我,我就把这个给你。”
男鬼看了眼玉牌,里面有很浓郁的元气,让他的灵魂都暖了起来。
祁景说,“虽然你们结了婚,定了契约,你的阴气不会伤害到他。但他身边的人还是会被影响,平时你可以藏在玉牌里,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
男鬼做了一百多年的鬼知道知道这玉牌的用处,他犹豫片刻接了过来,简单回答了祁景的问题。
“小意前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身体不大好,需要人照顾,我是老爷雇来保护他的。”
祁景歪头,“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是。”男鬼回答的很直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老爷和夫人不同意。”
“那你是怎么死的?”
男鬼握紧手中的玉牌,“老爷诬陷我盗窃把我送去了官府,又收买了衙役和牢里的犯人。”
祁景抿唇,他能理解这个故事,过去的世俗是很严重的,就算有那种也是一些有钱人家的恶趣味,对象也都是些漂亮的小男孩。
如果他们的身份能对调过来或许能在一起,却也只能是养在后院里见不得光的。
男鬼轻缓了一口气说,“我死后回去找了少爷,他知道我死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在那个冬天就走了。”
“那你们为什么没去投胎?”
“少爷生前并未成亲,死后他们要给他配冥婚,我....”男鬼皱眉,带着怨气道,“我在府里闹了一通,被道士盯上,只能先和少爷分开。”
男鬼这么说祁景有点印象了,他盯着男鬼说,“那个道士追着你不放,你险些被打的魂飞魄散,只能找地方休养,等你休养好魂魄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你到处找他,然后只找到了他的转世。”
男鬼点头,“我们本来约定好了一起投胎,等我找过去的时候少爷就不见了。”
男鬼有些懊恼,他以为是少爷生了他的气,不愿意等他。他就到处找,一直在十几年前找到了许之意。
对此祁景只能默默说一句对不起,他抱着背包站起来走进宿舍里,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许之意。
祁景说,“你八字弱,他阴气重,你们待在一起太久对你也会有影响,回头我让顾舟拿点玉石给你,你记得带好在身边。”
顾舟挑眉,拍拍许之意的肩膀,“尽快搬出去住,他俩我会搞定。”
许之意讷讷的点头,恍恍惚惚站在原地就这么目送着两人离开了。
看着宿舍被关上,许之意转头看向飘过来的男鬼,“阿卓。”
“嗯。”男鬼应了一声,将那块玉牌递给他,“戴好这个。”
许之意接过攥在手心里,有些担忧的问,“他和你说了什么?真的不会收了你吗?”
“他不会。”男鬼给出肯定的回答,抬手揉了揉许之意的脑袋,“收拾东西吧。”
许之意哦了一声,原本他是打算这周的课结束再搬的,现在只能提前了。
祁景刚走出宿舍楼就被拍了下肩膀,他回头对上顾舟询问的视线,“先找到那两个,我把他们的记忆删一删,说出去就不大好了。”
“你还知道呢,直接就说出来了。”顾舟很不赞同的开口,就算是室友也难免不会闹出事端来。
祁景没说话,他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就随口说出来了,现在想想还真的是鲁莽了。
顾舟带着祁景去找人,在大教室里找到了人。
祁景从包里掏出两张符纸给顾舟,“贴他们身上就行了。”
顾舟狐疑的看着两张空白符纸,确定只需要贴上去就行了吗?
带着几分怀疑,顾舟拿着符纸过去从后面拍在了两人背上,符纸在贴上去的瞬间就消失了。
李鹏和江恒也回过头来,“舟哥。”
两人喊了一声,李鹏问,“怎么去这么久?小意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呢?”
顾舟挑眉,还真就忘了?
顾舟说,“估计是天气冷感冒了。”
“可不,宿舍暖气片坏了,时冷时热的。”江恒吐槽,几个人很快坐到了一起。
祁景也坐了过来,没什么兴趣的趴在桌上发呆。
顾舟跟两人说了会儿,等快上课时拿了手机和蓝牙出来给祁景,让他自己刷会儿。他都落下三个月的课程了,得补补。
祁景安静刷着手机,一刷就是一节大课,对于他这个陌生人的出现也没人说什么。
课程结束,祁景刷关掉手机看着顾舟,“炸鸡。”
“这就去买。”顾舟回答,将课本递给了李鹏,“帮我拿着,我带小叔叔出去吃饭。”
“不在食堂吃?”李鹏问,“好不容易回来聚聚呗。”
“下次吧。”顾舟含糊应着,带着祁景回去了他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寓。
祁景来过一次并不陌生,只是惦记着今天的午餐,他的炸鸡。
顾舟脱下外套倒了两杯水过来,很快门铃就响了,是他点的外卖。
顾舟把午餐提进来,满满两大袋子,炸鸡汉堡和可乐,“吃吧。”
祁景扒开一只炸鸡就啃了起来,可乐也是大口大口的喝着。
顾舟慢悠悠吃完一个汉堡,看祁景也吃的差不多了才问,“跟那只鬼说了点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祁景咬了一口鸡腿,把男鬼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祁景说,“不怪我不答应顾玄一,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
“那现在时代都变了,他们也在一起了,你怎么还是死脑筋?”顾舟有些不爽,他不是不知道过去的世俗,也知道这些对祁景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
可时代在变嘛,祁景也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祁景沉默了一瞬,不太想面对这个问题,他说,“许之意的前世我见过的。”
顾舟被入口的可乐呛住了,他用力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你见过?那不是一百四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