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歌这两个字,是满朝文武多数人不愿听到的名字,想到曾经的京兆府尹姜歌,许多大臣现在还心有余悸。
“会不会是重名了!”
“我觉得有可能!那姜歌是文状元,怎么会在武林大会上夺魁!不可能!”
“我觉得也不可能!武林大会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的,需要的是真功夫!姜歌一个文臣,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肯定是重名了!”
“我觉得刘大人说的对!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
肖丞相和首辅魏大人对视一眼,看向皇上,皇上在努力压制脸上的笑意,可是微翘的嘴角告诉肖丞相和魏大人,此姜歌就是彼姜歌!姜歌用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第二天,武林大会的前十名进宫面圣,皇上亲自册封前三名为武官。
当姜歌走在第一位进入大殿,文武百官都吃惊的看着姜歌,姜歌面带微笑对着文武百官点头示意,她姜歌又回来了!
皇上看到姜歌,非常很高兴,直接下旨,册封姜歌为冠军大将军,持令牌掌管驻京守军。
许子凯被封为明威将军,闫学磊被封为归德中郎将。其他七人由兵部统一安排。
姜歌、许子凯、闫学磊跪地领旨谢恩!
姜歌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想去的地方也是驻京守军。他要扳倒琦王,只能从驻京守军下手,他就不信琦王掌管驻京守军多年,没有任何把柄,就算没有,他也要创造出来!
琦王看着驻京守军落到了姜歌手里,立马提出异议,反对皇上册封姜歌为冠军大将军,理由是冠军大将军位居正三品,如此册封,不合常理。
皇上看着琦王说,“姜歌曾任京兆府府尹,官居四品。朕只是撤了他的官位,并未撤销他的品级。姜爱卿如今又夺得武林大会魁首,如何不能担任冠军大将军一职?朕看好他!”
琦王被皇上说的愣住了,转头去看肖丞相,肖丞相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和琦王对视。
琦王又看向骠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也把头转向旁处。
琦王又看向辅国大将军,辅国大将军则低着头,不与琦王对视。
琦王无奈,只得悻悻退到一边。眼睛冒火的看着姜歌。姜歌对着琦王微微一笑,不屑的看了一眼,又把头转向皇上。
姜歌从来喜公公手里接过令牌,对着皇上跪了下去,高呼,“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从此他就是冠军大将军了,执掌驻京守军五万。
拿到了令牌,第二天姜歌就去了驻京守军的驻扎地。和他一同前去的还有薛先生和侍书。
驻京守军目前是忠武将军彭将军掌管,彭将军之下,是五名副将,分别是张飞远、苏毅、沈腾达、韩俊河、吴忠明。
姜歌和彭将军、副将们在大帐里落座,彼此互相介绍了一番,姜歌一一对号入座。
姜歌问了现在守军的训练情况,实际兵力,武器装备,还有粮草补给等相关问题,还询问了军饷的发放情况,有无拖欠?
彭将军听了姜歌的问题,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姜歌,他怎么觉得姜歌好像非常熟悉这些军务,不像是刚接触军营的人,问的问题没有一句废话,都问到了点子上。
姜歌一边听着彭将军的回答,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把琦王揪出来,把琦王的人揪出来!
薛先生看姜歌到了军营似乎非常熟悉军营里的一切事务,不禁又迷惑起来,这少爷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五名副将听着姜歌和彭将军的谈话,不禁对姜歌高看一眼。他们都听说了,姜歌是文臣出身,是上届的文状元,曾任京兆府府尹,因为重伤越王被罢免了官职。原本,他们觉得姜歌肯定是被放了水才得的魁首,现在看来,这姜歌不简单!
姜歌听完彭将军的回答后说,“走,看看士兵的训练情况!”说完,就起身往大帐外走去。彭将军和副将们紧随其后,薛先生和侍书也跟了上去。
到了操场,姜歌看到有的士兵们正在练习搏杀,有的士兵们则懒洋洋的在旁边歇着。
姜歌对着彭将军说,“集合!”
彭将军以为,姜歌这是要训话,就吩咐副将,吹响集合的哨令。
士兵们听到集合的哨令,赶紧排列好队形,站在操场上。
姜歌看了看,太慢了,就说,“解散!”
彭将军一听,就愣住了。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认真执行了姜歌命令。
士兵们听到解散的哨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三三两两的往操场外走。
姜歌看到士兵们散的差不多了,又对彭将军说,“集合!”
集合的哨令再次响起,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要快了一些,但还是慢。
姜歌又再一次让士兵解散,这一次士兵都不敢走远了,都在想,一会儿会不会还集合?
当士兵觉得不会再集合,已经准备离开操场,集合的哨令再次响起,士兵们快速的站好队,排列整齐!
这次,姜歌带着众人走到了士兵们面前。
姜歌从这些士兵面前走过,看着士兵们的着装,然后登上了高台,看着下面的将士说,“我是皇上钦封的冠军大将军姜歌,掌管驻京守军!现在,听我号令,整理你们的仪容!速度要快,开始!”
士兵们愣住了,这是什么命令?有那反应快的,赶紧整理自己的军装,整理好之后,马上站好!
“都愣着干什么呢?看看你们现在,有没有军人该有的样子?赶紧把仪容整理好!”姜歌大声喊道。
士兵们这才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又正了正自己的头盔。也有那不拿姜歌当回事的,在那慢慢悠悠整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姜歌一见,只是那些士兵对着五名副将说,“那些都是谁的手下,你们自己站出来。”
五名副将看了看那些士兵,都站了出来。
姜歌看了一眼五名副将说,“现在,我要求他们快速整理仪容,但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如何解决?”
这是什么问题?训练有这一项吗?他们要如何回答?五名副将都没有说话,都看向了彭将军。
姜歌也看向了彭将军。
彭将军看向已经整理好仪容的士兵大声说,“身为军人,你们代表的是楚国的军队,无论是任何命令,你们也要迅速完成。同时,你身为军人要注意自己的仪容训练完成后,不要衣衫不整,都明白了吗?”
彭将军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如何说,只不过场面架到了这里,他不得不说,就临时想了几句话,说了出来。
士兵们其实也未必真的理解彭将军的话,但是他们会喊明白了。至于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看到彭将军的行动,姜歌点点头说,“好!非常好!”众人听了,不知道这是说彭将军说的好,还是将士们回答的好!
姜歌对着彭将军说,“看来将士们还是听彭将军的!这样好!彭将军,明日你我亲自看士兵们操练,对于不足之处,我们当场指正,你看如何?”
彭将军看着姜歌,不知道姜歌这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要拿自己开刀,就说,“好!”是不是拿自己开刀,彭将军觉得他都得受着!
看完了士兵的操练,姜歌又去粮草库房,看了看现在整个军营现有的粮草质量,又顺手把以前的账本都收了走。
彭将军见姜歌收走了粮草的旧账,脸色有些微变,看了一眼管账的士兵,士兵给了彭将军一个安抚的眼神,彭将军这才放下心。
姜歌又去了军营的伙房,看了看伙房里准备的肉和菜,同时,也收走了主管伙房将士的账本。
彭将军不解,这收走了粮库的账本他理解,这伙房的账本有什么可看的?
姜歌走了一圈,回了自己的大帐,进入大帐前,对着彭将军说,“整个驻京守军军饷的账本是不是在彭将军那里?”
彭将军马上说,“是!稍后我派人给姜大将军送来!”
姜歌点头,带着薛先生和侍书,还有抱着账册的几个士兵进入了大帐。
看着桌面上的一摞一摞的账本,薛先生说,“这些账本估计都已经造了假,还有查的必要吗?”
侍书拿起一个账本说,“看着墨迹和纸磨损程度,应该是一年前的,有必要看吗?”
姜歌听完看了一眼大帐门口,士兵守卫们都在大帐外一丈的地方,小声说,“有啊!我知道账本可能会是假的,万一他们各造各的假呢?这就是我为什么把下面的账本收上来的原因。”
薛先生一听,对啊!如果他们各造各的假,数据还是对不上,假的出了问题,也是问题啊!
侍书拿着账本说,“那如果查出问题,他们承认了他们造假,又如何?”
“不如何,该打的打,该杀的杀!只要有了假账本,就要找出真账本,这万一有真账本呢?”姜歌坐到了桌案后,拿起一个账册说,“总不能再找出来的账本,也是假的吧!到时候,谁能证明找出来的账本是假的?想要证明账本是假的,就要拿出真账本,他们有吗?”
侍书都听呆了,薛先生则拿起账本认真看起来,边看边说,“这些账本是要好好看看!”
姜歌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账册,以为拿了假的就能糊弄他了?做梦!
彭将军很快就让人把账册送来了,姜歌让侍书和送来的人办了交接手续,注明收了几本账册,以免出现意外。
看着桌案上如小山一样的账册,只有薛先生和侍书俩人,肯定看不过来。
姜歌想了想说,“不行,把马德一、刘文他们借过来几天,这样快一些!都是中进士的人,估计两天就看完了!”
薛先生让侍书赶紧回姜府,去找姜海商量,看看派谁来合适。
侍书回到姜府,赶上姜海刚回府,姜海一听,直接就说除了王东海,其他六人都去。
侍书忙说,“六人否去,不会影响他们在京兆府的差事吗?”
姜海听了,笑笑说,“怎么会?现在京兆府清闲的很!现在的京兆府尹,主打一个和谐,要说起来,那张庭辉也是状元,可能是在翰林院待久了,文人作风比较厉害!”
侍书还真是没有注意过,这京兆府尹换人有什么不同,他以为都和姜歌一样,都是打打杀杀。
正好,王其一回来了,姜海笑着说,“其一,你给侍书演绎一下,现在京兆府的和谐!”
王其一听,就咧开嘴笑了,说,“冯显才和刘玉强随后就回来,他们比我更有体会!”
很快,马德一、刘玉强,冯显才、张大河都回来了。
姜海就问,“刘文呢?”
“刘文陪着王少尹值夜,今晚就不回来!”马德一说。
“你们都在院子里站着干嘛?”冯显才说,
“等你们呢?侍书大人想看看现在京兆府的和谐,你们演给侍书大人看看呗!”王其一说。
侍书一听,王其一喊他大人,就抬脚佯装生气朝王其一踹去,王其一笑着躲到一边。
刘玉强说,“那有啥可看的,看着就来气,还是算了吧!”
“别呀!让侍书看看,也开开眼,京兆府的和谐与众不同!”姜海说。
“那行!我去把院门关上,别让外人看见了!”张大河说着,就往大门走去。
侍书看着众人兴奋的样子,也有了期待,很想知道他们口中的京兆府的和谐,是哪种和谐?
“我来演入室盗窃得匪徒!”刘玉强说,看着刘玉强的兴奋劲,侍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我来审你!”张大河举着手说。
“马德一,你演府尹张大人!”王其一喊道,
“不行不行,这活我做不来,冯显才,你来,你最斯文,你来演,剩下我们本色出演!”马德一说。
门房看着小主子们在院里热热闹闹,就揣着手在旁边看。
府里的下人们听到院子里热热闹闹,也都围了过来。
张大河不知从哪搬了张桌子过来,王其一搬了一把椅子放好。
姜海乐呵呵的看着,还没开始呢,就笑个不停。
王其一和马德一站到了刘玉强的身边,准备就绪。
张大河坐到了椅子上,一拍桌子说,“大胆匪徒,你入室盗窃,你可知罪。”
“要打要杀,随你!老子就是做了,你又如何?”刘玉强梗着脖子说。
“说,你盗窃了多少财物?那些财物你都是如何处理的?你一共做了多少起?如实招来!”
刘玉强把脸扭到一边,不搭理张大河。
张大河一拍桌子说,“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招了?来人,大刑伺候!”
王其一和马德一装模作样的对刘玉强用刑。
冯显才上场了,咳嗽了一声,张大河和王其一、马德一都对冯显才行礼,“属下参见大人!”
冯显才点点头,说,“案子审理的如何了?”
“大人,这匪徒嘴硬的很,就是不招。正准备用刑!”张大河说。
冯显才低头想了一下,说,“用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先教育他,给他讲明道理,他之所以犯错,就是不明事理,讲明白了,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张大河傻愣着看着冯显才,冯显才看着刘玉强说,“你为何入室盗窃?可是有何苦衷?你是没饭吃吗?还是没有住的地方?”
刘玉强看了看冯显才说,“我既没饭吃,也没住的地方,老子要是有饭吃,有住的地方,还用盗窃吗?”
冯显才看着张大河说,“看到了吗?你要找到问题所在,他是没有饭吃,没有住的地方,才入室盗窃的。找到了原因,就要解决问题。不能随意用刑!”
张大河还是做呆傻状。
冯显才又对着刘玉强说,“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但是,你入室盗窃是真的不对,你要认识到你的错误,不要再犯了。你出去后,可以找份差事,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要再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你知道错了吗?”
王其一捂着嘴忍着笑,马德一也笑着把头扭到一边。
侍书是惊呆了,审案还能这样?姜海笑着说,“接着看,后面更有意思!”
刘玉强眼珠子转了转说,“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事!”
冯显才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了,你走吧!”
张大河拦住冯显才说,“大人,这人不能放啊!财物还没找到,苦主还等着结果,如果这样把人就放了,如何和苦主交待?”
“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还要如何?”冯显才说。
“对啊!我都认错了,也保证以后好好做事,你们还要怎样?”刘玉强也说。
“那财物呢?你得交出来吧!”张大河说。
“财物?”刘玉强挺了挺腰杆说,“他们家要是没有这些财物,我能盗窃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家有,我才去的,这是引诱,对,是引诱我盗窃!”
冯显才点点头,“说的有点道理!”
侍书指着冯显才说,“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入室盗窃还有理了?”
姜海笑着摇摇头说,“这张大人是一心苦读,按说能中状元,肯定是明事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刘玉强开口说,“这要演下去,你更气。这苦主被入室盗窃,损失了财物,张府尹最后说那苦主不该把值钱的物品放在室内,最后把苦主说了一顿,就把匪徒放了!”
冯显才也叹气,“我脾气就够好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脾气还好的,现在京兆府办案全凭一张嘴!”
王其一笑着说,“现在大家都知道,如果犯了事,进了京兆府,只要低头认错,并保证以后不再犯,就能立马出来!”
“那如果有那屡教不改的呢?”侍书问,
“哈哈哈!屡教不改的,就再三认错呗!”马德一笑着说。
“那杀人的呢?”侍书问,
姜海冷了脸,说,“一样!只要痛哭流涕认错,写下保证书,一样放人!”
侍书这回是真傻了,这么草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