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北冥铁蛋露出仿佛猫戏老鼠的眼神,戏谑地望着秋酷,掌心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金光,准备将秋酷当场斩杀。
哗啦啦!
然而还不等北冥铁蛋凝聚出足够的攻势,虚空之中,粘稠无比的能量光柱竟化作十几根表面遍布玄妙符文的秩序神链,将他的手脚牢牢困住。
“怎么回事!”
北冥铁蛋拼命挣扎,却发现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别说始终攻势,哪怕动动手指都有种重如千钧的感觉。
他毛发根根耸立,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眸子好似地震一般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土拨鼠尖叫: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什么事情不可能!”
咻的一声。
一道身披黑色宽大袍服的身影,凌空飘到北冥铁蛋面前,斗篷之下的阴影中,射出两道堪比毒蛇的阴冷目光。
“是他!”
其他人还在面面相觑,叶晨的表情却忽然严肃下来。
面前之人,正是救他一命,并且打造出僵尸军团的神秘人。
他们相处了三年,可叶晨始终没找到机会,一探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有一点叶晨十分确信,此人年龄不大,修为却异常恐怖。
即便他那位号称北凉第一天骄的兄弟,在神秘人面前也将黯淡无光。
“仙师,你可算来了,快帮我解开身上的锁链!”
北冥铁蛋眼前一亮,重新支棱起来。
虽然他并不知晓神秘人到底是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深不可测。
若非他帮忙,北冥家根本不可能迅速崛起,更别说有机会能坑北凉群雄。
“北冥家主,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帮你?”神秘人戏谑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北冥铁蛋怔在原地,一时间觉得cpU快烧了。
大家不是盟友吗,为什么不能帮忙?
北冥家失败,他不也会被各大势力除掉吗?
“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
那人缓缓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年轻、俊俏的脸颊,发丝随风飘荡,举手投足间尽显飘逸。
“秋酷!”
罗峰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两个秋酷。
化神境拥有身外化身,能同时出现两个人没什么好意外的,可问题是为何黑衣人的气息异常恐怖,已经触碰到了炼虚境的门槛。
难不成,一直暴露在人前的秋酷,只是一道化身?
“怎么是你!”
北冥铁蛋差点惊掉下巴,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来帮助北冥家的人,居然会是缥缈剑阁圣子。
这个真相太炸裂了。
其余势力同样震惊无比,尤其是缥缈剑阁,全部一头雾水,想不明白秋酷到底要干什么。
“为何不能是我?”
秋酷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坐在轮椅上的秋酷当即消散,化作光华涌入黑衣秋酷体内。
同时,轮椅也在他的操控下,回到本体所处的位置,秋酷瞥一眼下方的各大势力,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嗤笑道:
“尽管北凉诸位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可如果没有我,单凭你自己哪来的资格挑衅整个北凉?”
“小子,竟敢大言不惭!”
北凉各大势力长老,气得差点直接见了太奶。
尤其是缥缈剑阁众长老,更是恨不得跳到天上,给秋酷两个大逼兜。
小比崽子,你一身本领都是跟我们学的,居然还敢骂我们?
“秋酷,宗门不薄,甚至宗主力排众议,将圣子之位传给你一个废人,如今你居然恩将仇报!”
一名嘴唇很薄,一看就不好相处的缥缈剑阁长老干脆横眉冷竖,大声呵斥道。
唯独罗峰眉头一皱,默默退至众人身后。
他隐约能猜出秋酷嘲讽所有人的原因。
像秋酷这种身有缺陷的人,别说以力量为尊的仙侠世界,即便他曾经的现实世界,都难免会遭受欺凌。
而在他成长起来之前,缥缈剑阁长辈也不会为了一个整日坐在轮椅上,毫无战斗力的弱鸡主持公道。
虽然听起来很扎心,但这就是事实。
果不其然,秋酷眉头一紧,冷声喝道:
“待我不薄?圣子之位是我凭本事挣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秋酷凌空一指,磅礴的劲气呼啸而出,直奔那名长老袭去。
那名长老瞳孔一缩,赶紧释放护体罡气,然而秋酷的攻势一路摧枯拉朽,直接洞穿了他的防御,将其轰得连渣都不剩。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连宗门长辈都能下手,更何况他们这群毫无关系的人?
孟若姮素手紧捂红唇,想不明白曾经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的师兄,为何会变成这样。
秋酷苦笑几声,仰望天空,不知在回忆着什么,眼里瞬间被苦涩占据,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8岁便进入了缥缈剑阁,可因为我天生残疾,没有人瞧得起我,师兄弟们对我百般欺凌!”
秋酷的声音从平静逐渐变成嘶吼,最后撕掉身上的黑袍,露出仿若金铁浇筑的身体,只见他的上半身,遍布纵横交错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随后他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当初师兄弟们夺我机缘,将我活埋在剑阁后山,哪位长老替我说过一句话?外门弟子欺我无法走路,终日对我拳打脚踢,甚至拿烧红的烙铁烫我,哪位同门帮我疗过伤?”
秋酷越说越激动,抬手指着北冥铁蛋,在万丈霞光的衬托下,五官显得异常狰狞:
“而我会经历这一切,全都因为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北冥铁蛋一头雾水,怎么也无法将自己和缥缈剑阁中发生的事联系起来。
“其实严格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二爷爷!”
秋酷仿佛想起了某个不堪回首的往事,半张脸哭半张脸笑,发丝狂舞,极尽癫狂。
“你是那个小畜生!”
北冥铁蛋呆滞片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都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况且那对狗男女早就已经死了,你为何只有不到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