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儿——”沈倾看着军帐中呆坐的瑛儿,她连忙走过去。
“沈姑娘。”
“瑛儿,我发现你最近对吴刚格外的关心,快点如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姑娘,哪有的事呀。”瑛儿连忙反驳。
“瑛儿,你就是喜欢吴大哥,这又有什么嘛,我倒是想找个人喜欢,可是没有。”静音突然好羡慕瑛儿,毕竟有个喜欢的人,最起码心灵有个寄托。
“我也说不好,就是很想关心他,我觉得我可能是感激他吧,毕竟他救了我们几次。”瑛儿还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我倒是发现,吴刚似乎很害怕你哦!”沈倾逗着瑛儿。
“他怕我?”
“对啊,一名男子怕一个女人,那就不是好事喽!”
“那就是说他就单纯的怕我,不……不喜欢我?”瑛儿一脸沮丧。
“哈哈哈……终于承认了吧,你很在乎他!”
“沈姑娘……”瑛儿害羞的捂住了脸。
“傻丫头,他怕你,才在乎你呢!”
“真的呀!”沈倾笃定的态度,让瑛儿不再怀疑。
“对啦,静音我还没问你,是谁把你送回来的?”沈倾突然想起来。
“你被那几名异族掳走后,陈浩让随从把我送到军营附近,我可能太饿了,就晕倒了,后来你就知道了。”
“沈姑娘你被异族掳走了?”瑛儿很惊讶地问沈倾,她问完后,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她连忙吃惊的捂上嘴。
“对啊,我看着装束,有点像契丹人,不过他们没对我做什么,还把我送回军营。”沈倾坦然的说。
“沈姑娘,你听我说好吗?即使是王爷,你也不能说出实情!”
“我知道的,如果要说,刚才我就说了,我是与你们才说实话的。”沈倾轻轻抚摸着静音与瑛儿的后背,她感受到二人对她的姐妹情深。
瑛儿与静音也转过头来,她们与沈倾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告诉王爷,你有了身孕?”瑛儿突然开口问。
“我不是怕他担心嘛。”
“还好有我做见证,否则你这身孕,你知道会惹人怀疑吗?”
“啊……”沈倾没想到古时候,会这样多的规矩。
京城宰相府中。
许墨童在客厅中来回踱着步子,她没想到这个姑子命这么大,她派去那么高手,最后还是让她平安到达李翱的军营,恐怕李翱现在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了,她一人出事到也还好,弄不好整个宰相府都要陪葬,所以她连忙赶过来,与父亲、母亲一起商量下对策。
“童童——”许母走出来。
“母亲——”许墨童泪眼婆娑。
“我让你父亲进宫去找凝贵妃了,希望她可以帮你化解危机,吾儿莫要担忧。”
“母亲——凝贵妃会肯帮忙吗?”
“她与你父亲是表亲,况且你父亲位高权重,谅凝贵妃也会给几分薄面,而且那个姑子的孩子也没有事情,一切都不打紧。”
“希望如此吧!”许墨童十分担心,虽然陈三已经死了,大可以来个死无对证,可以让他承担着莫须有的罪名,可是那也会找人非议呀,李翱还会待见她吗?
凝星宫中。
凝贵妃端坐着,身旁的丫鬟小心伺候着。
“表哥请起,自家兄妹莫要客气!况且你我还是姻亲。”
“唉……老臣无言面对贵妃娘娘呀!臣教女无方,愿贵妃娘娘恕罪!”
“表哥何出此言呢?”
“唉……”
许世元跪在地上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和凝贵妃说了出来。
凝贵妃一直娥眉紧锁,她一边吃惊李翱居然找了名姑子,而且这名姑子还身怀龙裔。没想到许墨童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对凤子龙孙也敢下杀手,还好这名姑子福大命大,龙裔得已庇佑,才没有酿下大祸。
“娘娘,您要救救童童!老臣只有她一女呀,她要是有个闪失,老臣活下去也无任何意义。”
“表哥言重了!既然还没有酿下大祸,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待翱儿归朝,本宫定会劝导!”
“那……老臣谢娘娘救命之恩,臣愿肝脑涂地!”
许世元走出凝星宫,他突然想去白莲庵瞧瞧,他内心隐藏多年的情感,再一次因为白莲庵这三个字而触动。
他看着白莲庵的青石台阶,他百感交集,很多年以前元清就是这样,从台阶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中。
“许大人,贫尼这就去禀告住持,您前来拜访!”守门的姑子问清楚许世元的身份后,连忙对他双手合十施礼。
许世元点头。
不一会元澈从大堂里走出来,她连忙拜见许世元。
许世元看到元彻,他有些惊讶,住持不是元明吗?什么时候换人了?由此可见,他已经多年未来过这里。
“元明住持她不在?”许世元看着元彻。
“许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前不久白莲庵遭了大难,元明住持与元清师叔都不幸去世!”
“你说什么?”许世元听到元清的名字,他急需确认。
“元明住持为保庵堂,不幸去世!”元澈以为许世元是因为元明住持去世,所以才如此吃惊。
“本官是说,元明与谁一同陨落?”
“元清师叔!”
许世元听到元清的名字,他脑中轰然一片,元清她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会才去世?这……这难道是笑话一场吗?他伤心十几年,没想到她居然一直活着,元明难道一直在欺骗他?
许世元随着元彻走进后山的陵园中,果然元明与元清的墓碑写在一起,看来二人是共同葬在一处。
“谁害了她们的性命?”
“贫尼已经上报给大理寺了,把那夜黑夜人偷袭白莲庵一事的经过,详细说明了,可不知道为何?一直迟迟没有消息!”
许世元听后,他默不作声,看来这一切都是墨童做的孽,还连累了元清殒命!应该是墨童暗中找人,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否则朝堂上都没人议论此事。
“许大人!”元澈见许世元发呆,她连忙喊了一声。
“……”许世元不知说什么。
从白莲庵回去的途中,许世元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怀中抱着元清这十几年写的一字一句,厚厚一摞,这也算元清最后留给他的念想。
他走进书房,他把所有的诗词都摊开,仔细查每一张纸,上面几张纸上还有斑驳的泪痕,只是早已干涸。
枕函香,花径漏。
相约相逢,絮语黄昏后。
时节薄寒人病酒。
划地东风,彻夜梨花瘦。
掩银屏,垂翠袖。
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
肠断月明红豆蔻。
月似当初,人似当初否?
这首诗,写尽了元清当时对许世元的相思之情。
许世元看着这些诗歌,他不禁老泪纵横,他一辈子负了元清,让她死去之时也在抱憾终生,如果自己当年仔细推敲元明的话,便会发觉其中破绽百出。可如今斯人已去,只能徒增遗憾。
“老爷——”许世元夫人推开书房的门,她看着泪眼婆娑的许世元,她有些诧异。
“夫人,今日我进宫求了凝贵妃,她同意帮忙了,你让墨童这些时日,不要再生事端!”
“太好了老爷!我这就拆人告诉童童!”许世元夫人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她没有察觉许世元今日的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