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看了几个小摊。
要么是没有灵魂材料，要么是种类太少，要么就是定价过高，把她卖了都不能付得起。
兜兜转转，苏凡来到一家颇有些规模的“店”。
咋说呢。
相对于比较简陋随手支起来的一个摊铺，这个摊子就比较精致。
占地比较大，差不多有两三个摊位那么宽，摆了十个货架，每个货架都是崭新的红木做支撑，上面放置的药材也是用塑料薄膜覆盖着的。
做的好看，做的规模大，来的顾客也就多。
人里人外围了一圈，苏凡一开始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游走，听听顾客和老板的谈话。
“这凤珉精怎么买啊？”
“45万，一口价。”
她看不到老板，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回答。
那顾客便“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天价啊！老板黑心肝的！”
那老者就破锣嗓子起来，他大吼着：
“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葛老三的名号，谁不我葛老三是这方圆百里，最实惠的商家！”
“可这凤珉精不值45万！”
“这凤珉精也分品种年限！你手里拿的，是当今大夏三大顶尖凤凰之一，骄阳凤凰吐息下成的结晶石！”
“又经岩浆锤炼三年，被我拾取，这才摆在货架上售卖，如此曲折经历，寻常凤凰吐息成的晶石和它有何可比性？”
那顾客不依不饶：“可这功效倒也......”
“这功效！自然大为不同，你拿寻常风珉精，只能解除三成的燃眉之急，若是这个，便能解个九成九。”
“当真？！”
“我葛老三的名号，摊子，依然屹立十数年不倒，我还诓你不成？！若到时出了差错，你寻我讨公道便是！”
“好！”
那顾客当场买下。
人群一阵涌动，大概是里面的人要出来，便出现了许多间隙。
苏凡仗着身量小，瞅准机会直接冲了进去。
谁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个摊位前面隔开了一层屏障，把他们搁在外面，屏障上面列出了许多种类的材料，但摊位前却放着一张告示牌。
上面写着：
买定离手
童叟无欺
不时有人大呼着，询问老板某种材料怎么样怎么样，这个老板——
一个穿着葛布衣服的小老头便转过头来，用着仅剩的一只独眼看着顾客，粗声粗气地解释起来。
他就是葛老三，看着贫穷，但能拿出这么多的材料，那必然实力不容小觑。
待这个顾客的问题回答完了，苏凡也大声询问：
“绵绵结是个什么情况啊？这怎么买啊？”
那只独眼便转过来看着她。
是一种锐利而冷漠的眼神，仿佛穿破她的伪装看到了她心底真正想问的东西。
苏凡忽而感觉到一股冷意。
老头眨着眼睛，粗声道：“有十年生的，有二十年生的，三、四十年生的也有，价格翻倍，最低一斤2万！”
“看看你要哪种？！”
最后一个问话可谓是中气十足，严厉得都让她的小心脏颤了颤。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输了气势！
苏凡给自己打气，以更大的声音回了过去：
“老板，再讲讲效果呗！这绵绵结，效果咋样啊！”
这个独眼老头咕哝了两嘴，然后用沙哑的嗓子回答她：
“绵绵结有安神修养生息之效，经常用于安眠，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用，年限越高，威力自然越强！”
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少了很多，似乎一下子对这些材料失去了兴趣，苏凡身边冷清下来。
她说：“那我买一斤十年生的，另外，老板，灵魂类的材料怎么卖啊？”
那只独眼便开始左右上下打量她。
苏凡正以为葛老三要问出和那个小哥一样的问题时，老头子却瓮声瓮气地说：
“眠玉一颗10万，魂明灯心草一株3万，蓝眼宝石晶花一朵1万，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口价。”
“有没有什么年限产地的区别。”
“最好的，最高价的就这些了！全部是10年以上的！”
正要瞪大的眼睛立马恢复正常。
苏凡“哦”了一声。
这样说倒也是合理了。
眠玉、魂明灯心草、蓝眼宝石晶花都是巩固灵魂的好东西，比小哥那些强上不少，这价钱本应该是只高不低。
但若是年限小，定价便宜似乎也能理解。
“我能看看吗？”
“你要是不能敲定买，你就不能进来。”
直到葛老三发话，她才明白，原来这屏障还是隔绝客户的？
可要是她不买，这还能真把她按头出钱？
但她又不清楚这白市的规定。
小心一点为妙。
苏凡在脑子里过了两遍。
到底是直接就在这家买了算了，还是在多看看？
苏凡看着时间，已经逛了两个小时了，前面那么多都被筛掉了，这才遇到一家不那么坑，还算靠谱的摊。
要不就在这里买了？
看她这么犹豫纠结，葛老三先沉不住气，他摆着手吐槽：
“哎呀，你这小女娃，做事真不爽利，瞻前顾后的！”
“算了算了，我今天就让着你，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强迫你买！但你这给我注意嗷，我这材料可是不能破坏的奥！”
苏凡大喜，连声应道：“好好好，爷爷，我保证，我不乱碰，我就看看！”
面前无形反弹的力量忽然消失。
苏凡轻手轻脚地跨进来，站在货架前听葛老三更加详细地介绍这三种材料。
优点就是便宜，缺点就是效果不那么好。
效果好的也有，就是更贵。
一颗眠玉、两株魂明灯心草、两朵蓝眼宝石晶花，30年限的，一起打包带走60万。
说实话，苏凡听到还有五十六十年限的相同材料的时候，差点就要拿出优惠券。
可她一算，那到时候打造道具就不够用了。
还是现在这个方案好。
先让云吞试着服用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若可以的话，再来这个葛爷爷的摊上买也行。
她说：“成交。”
葛老三看着苏凡离开，轻快的背影总是充满生命力的。
他心里骂骂咧咧：
死木头哪里走的大运？我怎么就没这个好运气？
天天让我破费！有没有点脸皮？
“老板，这个双花怎么买？”
他转头，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指着那朵红色的小花问道。
葛老三没好气地回答：
“十三万一朵不讲价！”
林文书落寞地收回手：
“老板，你刚才对上一个顾客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啊，总不能因为她买我不买就区别对待吧。”
葛老三瞪了他一眼，独眼睁大略微有些恐怖，可林文书却一直挂着开朗的笑意，他听葛老三道：
“她我有的赚，你，我一毛钱没有。”
“好吧。”
林文书歪歪头，“那我只能去别处看看。”
葛老三摆手：“走，都走，别烦我！”
林文书便顺着苏凡离开时的道路离开。
隐隐约约的，他还能在人群中看到苏凡的身影。
他还能看到蹲在苏凡肩膀上的黑色超凡生物。
那只吃了他的能量成长药剂的辉玉虎。
那一套下来，可比得上他一年的花销。
“有的人就是这样，总以为峰回路转，难题迎刃而解，可是也没想过，这天降横财，你配不配。”
林文书饶有兴致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也不知道，蜜糖裹着的砒霜，吃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不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