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犹豫了一下，本来想借这事立立规矩，好让男朋友知道不能随便伸手。
然而，他的手还没开始假动作，就被男朋友给瞪死在原地。
顾瑭手指敲着桌面，语重心长：“豆花啊，年级第二都要一个亿，年级第一至少得两个亿起步啊，有时间不如先定个小目标吧。”
万恶的资本家。
林业愤愤不平，瑭哥以后肯定会是剥削劳动人民的那类人。
顾瑭成功劝退一人，回头就收拾某人。
“楼楼，你是很想被人摸手手吗？”
楼巍顿感不妙，都怪刚刚鬼迷心窍。
“没有。”
“没有吗？有也没关系的，真的，知不知道有种同桌情叫礼尚往来，既然这么想，来，小手手给我摸一下，下次考试，我肯定更加棒棒哒。”
楼巍就怕慢上一秒，没有任何犹豫，心一横，手一递，不用两个亿，也不用999，更不用9块9，甚至都不用一颗糖，随便摸。
林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得不到的稀罕物，被万恶的资本家得了手，很是痛心疾首。
张健忽然想起什么，提醒：“瑭哥，你不是说第一次牵手要给对象吗？”
顾瑭反问：“有吗？”
林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渣男：“没有吗？”
“啊，我好像是想起这么回事了，哎呦，这可怎么办呢？瑭哥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呢。”
顾瑭一下一下摸着楼巍的手，每根手指都没有漏过，手心手背也没有放过。
林业捂着胸口，义愤填膺。
他只看到一朵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被花心恶少欺负了，还不能吭声，不能反抗，嘴角在绷紧，手指在蜷缩，隐忍的样子，真的是美强惨。
但他救不了啊。
最后，还是人人畏惧的寒假作业，分开了两人。
短会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还有几家心里百味杂陈。
姜娅带头，蠢蠢欲动的八卦几人，将楼巍和顾瑭堵在了位置上。
林业再次惨遭姜娅一脚，抗议：“这次干嘛，这我位置。”
“征用了，有意见？”
此刻的姜大嘴，比平常更凶了，比洁哥还可怕。
林业敢怒不敢言，起来站在过道上。
姜娅大马金刀坐下，表情严肃，没有嘻哈，跟平常截然相反。
“你们以前是什么学校的？”
顾瑭老实回答：“长浦一中。”
楼巍坦诚回答：“临水一中。”
徐林洁羡慕：“楼哥瑭哥，你们好厉害！”
“洁哥，这次不是来夸他们的！”
姜娅提醒一句，继续发问。
“你们以前成绩怎么样？”
顾瑭保守：“普通。”
楼巍冷静：“一班。”
林业震惊：“你们普通、一般，都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二第一？那不普通、不一般的，不得上天了？”
顾瑭解释：“我指国内普通班。”
楼巍澄清：“我是指年级一班。”
长浦一中分国际部海外班和国内部普通班，国际部不好说，参差不齐，但国内部的普通班就没有一个成绩差的，毕竟拿着奖学金给学校撑面子的。
至于临水一中的一班，那就是象征着q大和b大。
几人一时不知道哪个消息更扎心。
徐林洁不懂：“那你们第一次月考为什么只有240？300？”
有些事可以坦白，有些事不想吐露。
顾瑭冠冕堂皇：“水土不服。”
楼巍一本正经：“环境不熟。”
姜娅半信半疑：“那400多500多呢？”
顾瑭义正言辞：“差点火候。”
楼巍一丝不苟：“只欠东风。”
姜娅绷不住了，捶了捶桌子：“你们这样真的好过分，我感觉受到了严重欺骗。”
“对！”徐林洁今天专职附和姜娅，然后问道，“楼哥瑭哥骗什么了？”
然而没人回答她。
反应过来的林业，想起过往，怆然控诉。
“原来你俩才是最可恶的尖子生，比一班的还可恶，人家至少还认真上课，你俩都没有好好听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我的真心已经碎了。”
林业从桌肚里摸出仅剩的一盒进口果冻，放在顾瑭桌上。
“还你。”
“确定？”
顾瑭正要伸手。
林业抢先拿走：“我想了想，果冻毕竟是无辜的。”
其他几人：“……”
楼巍环视几人，冷不丁开口：“我们正在整理提分的复习资料。”
林业震恐：“你俩还提分，真要提到749分？”
已经没人理他。
秒懂的姜娅立刻嬉笑如初：“楼哥瑭哥，你们这样真的好的过分，我感觉受到了严重偏爱。”
不懂的徐林洁丝毫不受影响：“不管你们多少分，都不影响你们在我心目中的强者位置。”
有了小小进步的张健：“是不是可以偏爱一下前桌？”
朱佳文探头：“隔壁的隔壁桌子，也需要。”
陈家昊探脑：“楼神的资料，我也想要。”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陈家昊意识到什么，躲了躲楼巍的视线，回答众人。
“学神的成绩，叫楼神没不对吧？”
顾瑭会心一笑，确认过心虚的眼神，是个混过论坛的人。
没有混过的姜娅比了比拇指：“加号，看不出来啊，解锁新高度，你这特像改朝换代后第一个叫皇帝的人，肯定很受宠。”
队友忽然全部叛变，林业立刻跟随风向：“楼哥当得起楼神。”
徐林洁问道：“那瑭哥叫什么？顾神？瑭神？”
顾瑭抬眼看陈家昊，一脸坏笑：“加号啊，你说说看呢？你取的，肯定能和楼神一样高攀不起。”
陈家昊这回是真惊到了，试探道：“颜神？”
“颜神？”姜娅不太理解这么跳跃的称呼，“有点怪怪的，还怪贴切的。”
顾瑭嘘了一声：“低调低调，神不神还得看以后稳不稳，对你们，瑭哥依旧是瑭哥，楼哥仍然是楼哥。”
姜娅：“楼哥瑭哥天长地久。”
林业：“楼哥瑭哥长长久久。”
徐林洁：“楼哥瑭哥……久久久久。”
顾瑭抽了抽嘴角，以为他们都是花，结果全是墙头草，随风摇。
好在这关算是过去了，对象要是想哄人，还挺有手段。
不过还有两个，是个大难关。
相互告别以后，就是来年再见。
楼巍拿着两份的寒假作业，顾瑭空手跟在身后，两人去找潘俊要理综试卷。
顾瑭还是没有想明白：“你说我俩是年级第一第二，同学差点都要翻脸，为什么三眼阎王和任课老师这么平静？”
楼巍叹气，到底是有多想跟教导主任见面，跟任课老师聊天？
“我们等会儿还要赶车。”
“那你还走这么慢！”
落在后边的顾瑭，推着对象往前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