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放学，有约的几人甩上书包，说走就跑，争先恐后。
孙蓉和沈诗婷分别叫了广播社和舞蹈社的几人，楼巍和顾瑭又带上班里的几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小吃街边上的火锅店。
冬季和火锅，最绝配。
一路上，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几个女生挽着手臂，一些嬉嬉闹闹，一些追追打打，剩下两个闲庭信步。
此刻，最是无忧无虑。
只有一人，脸如炭灰。
范亦飞看着黑压压一群人，已经不知道左眼皮跳还是右眼皮跳，他只知道心脏要停跳。
抵达火锅店。
顾瑭看着范亦飞，皮笑肉不笑：“谢谢年级第二盛情邀请，真心祝你，下次考试，篡位成功。”
其他人也纷纷献上同样的祝福。
范亦飞眼巴巴地等着楼巍。
楼巍回避了他的视线。
顾瑭迎上对方期待的眼神：“我们楼……哥的祝福，那是神明的赐福，一字千金，一般不轻易开口。”
范亦飞负气转头，他就不信找不到让对方说话的机会。
火锅店没有大包厢，众人就坐在大厅，分了两桌。
范亦飞本想坐在楼巍边上，但被孙蓉挤开了一个位置，又被姜娅抢了一个位置，还被舞蹈社的一名女生夺了一个位置，最后只能坐在了对面。
林业几人看着一桌的俊男美女，决定走向另外一桌，然后一个一个扫过，好吧，就这样吧，再不坐没得吃了。
两桌都有活泼的人，又都是同校同年级，大家很快熟络起来。
范亦飞基本插不上话，女生们聊的话题他完全不感兴趣，趁着几人喝饮料的时候，直接问道。
“校霸，你以前是什么学校的？”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顾瑭挑眉开口：“你猜啊。”
范亦飞对顾瑭一向充满敌意，不耐烦道：“我要知道还问？”
孙蓉瞪了一眼：“对校草客气一点。”
范亦飞更有敌意了。
顾瑭也不在意，有些学霸是双商皆高，比如他自己，有些学霸是头脑简单，比如对面这位。
“你为什么对我们楼楼这么感兴趣，曾经，你还找我问过联系方式，如今，这么快就移了情？”
众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别样色彩。
范亦飞当场辟谣：“说了那是替蓉蓉问的！”
“范亦飞，校草是我让你问的不假，但校霸呢，我可不背锅。”孙蓉撇清关系，“坦白吧，你对校霸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没有！我就想听一下他声音而已！”
孙蓉将范亦飞上上下下重新审视了一遍：“没听说你是声控啊？还独独喜欢校霸的声音？”
众人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味。
“不是喜欢！”
姜娅在旁边劝说：“劝你一定要冷静，不然没轮到楼哥教你做人，瑭哥会先教你做人的。”
范亦飞已无力解释，只能闷头喝饮料。
顾瑭身体一歪，压低声音。
“万年老二到底什么情况？还有年级第一，为什么要听你的声音？难道被你上次唱歌的声音蛊惑了？”
楼巍无语，能体会范亦飞的无力。
尖子生一般跟才艺社团没有联系，而有关系的就是学习，学校里边又没接触，至于学校外边……
仅仅只是想要听他的声音，应该是要验证什么？
楼巍忽然想起一事。
顾瑭抽丝剥茧也有了头绪，唯一一个可能就是……
两人相视一眼。
时间点的确符合，在站主发完那段音频以后，年级第一和万年老二才出现。
而且，每个学校的学霸基本都跟那个论坛有点关系，这两人在里边也不奇怪，听到音频也不奇怪，觉得耳熟更不奇怪。
尤其对方只想听声音。
顾瑭提醒：“别暴露了。”
“嗯。”
“论坛top1的危楼，引领站内成员追崇的楼神，竟然是津阳三中高二年级的100名外，你想雷死谁？”
楼巍：“……”
top2的颜神，也是津阳三中100名外，双重叠加，估计就是电闪雷鸣，不是电死人就是雷死人。
千万不能出现这种情况，不然对手兼对象的颜神，又要凌迟一遍他俩犯过的傻事。
范亦飞一直伺机而问，楼巍一直守口如瓶，顾瑭一直插科打诨。
孙蓉忍无可忍，盯着范亦飞，捋起袖子。
范亦飞只能闭嘴，成了一只结账的鹌鹑。
众人吃饱喝足，准备回家的回家，回校的回校。
高冷的夜风吹得从店里出来的人，一个个缩着脖子，挨着身体。
外边天色已经黑透，路灯照亮回家自由学习、回校只有晚自习的路。
回校的几人，不知道是谁先哼起了歌，众人会唱的跟着唱了起来。
楼巍和顾瑭跟在一群人身后。
楼巍侧头：“手冷不冷？我兜里捂热了。”
顾瑭下意识留意了一眼前方的几人，搁在没确定关系前，他都没这么顾忌，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贼心虚。
而他那清纯不做作的对象，好像一直没怎么掩饰。
顾瑭伸出一只手，钻进对方的衣兜。
果然是暖的。
一只感觉不够，委屈了另外一只。
顾瑭站在楼巍身后，双手绕过对方的腰，穿进对方的衣兜。
平衡了。
一开始，两人踩了脚，差点摔了。
磨合了两下后，就保持着同步的频率，慢慢往前走着。
顾瑭指头戳了一下楼巍的腰：“兜里温度下降了，需要加热。”
楼巍将自己的双手也伸了进去，握着对方微凉的双手。
顾瑭勾着对方的手指。
寒冷的冬天跟温热的恋爱，也挺相配。
走着走着，两人就落后一大截。
等赶上队伍的时候，有些赶时间的人已经先走了，尤其是买单的那位。
留下三个代表，翘首以待，然而只看到一人走来。
姜娅问道：“楼哥，瑭哥呢？”
楼巍侧头说了一句，顾瑭探出头。
孙蓉、沈诗婷、姜娅捂上了自己想要尖叫的嘴。
孙蓉缓了一下：“校草，你这是……”
顾瑭暖的差不多了，抽回手。
“哦，找了一个电热挡风板，大冬天出行必要装备。”
楼巍也只能认了，能用就行，冬天还长着，使用期限应该不会太短。
孙蓉自己抱着自己：“哎，真让人羡慕，能找到这么帅这么高这么热的挡风板。”
沈诗婷自己哈着手：“谁说不是呢，我找遍全校，都找不出这么一个了吧？”
顾瑭失笑，也是服了两位。
早上送的礼物是两个马克杯。
乍看各自的，普普通通，然而杯身贴在一起，是左亲亲右亲亲，手柄靠在一起，又构成了一个爱心的模样。
孙蓉适可而止，笑着问道：“校草，我们刚刚在讨论文艺汇演的事情，你确定不参加吗？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主持或者朗诵。”
沈诗婷这会儿没有统一战线了：“还是跟我跳街舞吧，更炸街。”
姜娅不甘示弱：“不行，瑭哥跟我对唱吧。”
顾瑭婉拒：“选一个要伤三个的。”
三个？
很懂的三人慢了一拍，眼神一亮，齐齐发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