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擦掉嘴角流下的血迹,推了一把那人,脸色阴沉道,“妞妞不是野种,她是我的女儿。”
那人嗤笑,“切,把野种当掌心宝,把亲生儿子当野草,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子才干的出这种事。”
“你……”
秦峰冲上去,想打那人。
那人却后退几步,“你别过来啊,我家穷,我可不想被人讹钱。”
有人说,“走啦走啦,睡觉去了。”
“走吧,听说傻也会传染,我可不想给人养野种,还养的心甘情愿,不亦乐乎。”
很快,人走光了。
秦峰气的吐了一口血水,一拐一瘸的回了家。
看着冰冷的家,空落落的,仿佛他的心一样,空空的。
好似从元春走后,这个家就一直是冰冷的,是空落落的。
与向元春夫妻五年,这个家一直是温馨的,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客厅里,都是亮着一盏小灯。
向元春会坐在灯光下,给他织毛衣,纳鞋垫。
见他回来,向元春会赶忙放下手上的活,扬起笑脸,起身给他拿拖鞋,挂挎包。
然后,问他饿不饿,锅里温着热饭热菜。
他最喜欢吃她做的红烧肉,但厂里发给职工的肉票不多,她一个月三两,他一个月四两。
一共七两肉,向元春会分两次买,三两半肉做小一碗红烧肉,她一块不吃,都节省给他吃。
家里无论何时,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他的衣服,也都帮他洗的干干净净,整理的整整齐齐,就连袜子都是一双一双的摆好。
他从来不需要操心家务活,从来不需要操心吃什么,家里里里外外的一切,向元春都会打理的好好的。
可现在,他无论何时回家,都是冷锅冷灶,再也没人迎接他,没人会给他留饭菜。
家里一团乱,脏衣服和尿布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都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都是妞妞到处乱尿尿,留下的味道。
妞妞快一岁了,已经能扶着东西走路,她还没学会蹲下尿尿,都是站着尿,每次都要尿湿裤子。
他每天下班,不是带妞妞去医院,就是洗一大堆的衣服和尿布,每天忙到半夜才忙晚。
有时候,忙的连晚饭都没时间吃,就这么饿着肚子去睡觉。
和向元春离婚几个月,他就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胃病也搞出来了。
感觉到胃又在隐隐约约的疼痛,秦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满是向元春笑着去厨房给他端饭菜的画面。
突然,砰地一声,画面破碎。
他也从胃疼中醒过来。
他苦涩笑了笑,站起身,去了厨房,用剩饭给自己煮了一碗水煮饭,里面只放了点盐。
吃着水煮饭,脑子里是以往向元春做好吃的,讨好他的画面,只可惜,那种舒服日子,在离婚后,就再也没了。
两个月后。
馒头满白日这天,元春请了假,带着闵老太和馒头去了照相馆,祖孙三人照了一张合照。
三人从照相馆出来时,迎面碰到了秦峰和向元夏。